他們被蘇信逼着加入了蜀王府,可以說是蜀王府除了溫煜外最強大的力量,不過姬言秀卻沒讓他們出手。
這兩個人怎麽說也是武林宗門出身,讓他們一起跟着上有些不妥,來日裏朝廷追究下來如果牽扯到他們可就不妙了。
他姬言秀可就這麽幾個化神境的屬下,他可不能讓他們出事。
而此時場中溫煜和裘百川已經戰到了生死相搏的地步。
裘百川的生死環轉化生死,奇異非常。
而溫煜純陽罡氣深厚無比,一力破萬法。
這兩個人打到了極緻,地面紛紛碎裂,周圍三百丈之地不敢有一人在,生怕誤傷到了自己。
其實要論實力,在蘇信看來溫煜這老太監不是一般的強。
能以閹人之身将純陽罡氣修煉到這種地步,堪稱恐怖。
況且跟尋常的武者相比,和尚、道士、太監這類的群體的确是要比一般人走的更遠。
和尚于道士傳承的是佛道兩家的法統,先修佛法和道經,使得自身心性專一空靈了之後再修煉武道,成就要比尋常的武者高一截。
通俗點來說就是前兩者都是有信仰的,心無雜念,心志更堅韌。
而太監摒棄了肉/欲煩惱,甚至比前兩者更容易專一,一方面的欲望少了,自然就會把這種欲望轉移到另一方面的。
不會武功的太監掌了權則開始拼命的斂财,而會武功的太監則是開始瘋狂的練武,皇宮大内之中的高手,九成可都是太監。
但裘百川達到化神境巅峰已經二十餘年了,雖然數次沖擊融神境失敗,但他的實力卻是毋庸置疑的。
現在他雖然是弱了溫煜一線,但卻遠遠沒到落敗的程度。
況且元神境武者之間的戰鬥,想要擊敗對方容易,但想要殺了對方卻是難上加難。
兩個人激烈的打了将近一刻鍾,裘百川雖然已經露出了敗相,但想要真正擊殺他卻是還差得遠呢。
蘇信搖了搖頭,他忽然抽出了腰間的飛血劍,一瞬間血光沖霄,血河神劍斬出,頓時一片血海升騰,無盡的血煞之力融入到了其中,竟然有異象浮現。
化神境武者的力量可以影響到天地,有些強大的存在甚至能以自身的實力讓六月飛霜,所以他們戰鬥時一些強大的存在甚至能夠引動天地造成一些異象。
這些異象跟蘇信用山字經加持武技所形成的異象不同,乃是天地生成的。
原本蘇信的實力還到不了這一步。
但現在蘇信手持飛血劍,将自身的真氣、血煞之氣、血河神劍的力量發揮到了極緻,這一劍斬出,半空中竟然有渾身血煞的魔神在嘶嚎。
一瞬間血光沖天,撕裂蒼穹,周圍千丈之内,都被血光浸染的一片通紅,恐怖無比。
甚至有一些心志不堅韌的後天武者被這強大的血煞之力刺激,眼中竟然一片通紅,甚至要克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殺機對着身邊的武者同僚出手。
邪異的一劍斬出,裘百川的眼中露出了驚恐之色。
他顧不得溫煜的攻擊,手中生死環合二爲一,生死之力轟然爆發,攪動虛空,罡氣爆裂。
但在蘇信這血煞沖天的一劍之下,無論生死環還是裘百川本人,竟然直接被那血煞之力斬成了兩半,血肉被撕碎,一劍之下,死無全屍!
漫天的碎肉落下,溫煜收起了自己刀,眼中仍舊閃動着驚駭的神色。
就連那天火劍閣和四相劍宗的掌門也是用驚恐的目光望着蘇信。
一劍斬殺化神境巅峰的武者,這蘇信的實力究竟恐怖到了什麽地步?
雖然說現在的裘百川在跟溫煜的交手當中已經消耗了大半的内力。
甚至他整個人都被溫煜給拖住,蘇信屬于出手偷襲。
但即使如此,蘇信一劍斬殺化神境巅峰的恐怖仍舊烙印在了他們的腦海中久久不能散去。
換了他們去偷襲裘百川,别說是一劍,很可能就是十劍,一百劍也别想殺了裘百川。
姬言秀略帶詫異的看着蘇信,你不是說要讓我們蜀王府的人殺了裘百川嘛,你動手幹什麽?
蘇信将飛血劍插回劍鞘中,淡淡道:“别誤會,我隻不過是看你們動手太慢幫你們一把而已,裘百川是你們殺的,可沒我什麽事情,這個鍋還是要你們來背。”
姬言秀看着在場的這麽多人,你當這裏的人都是瞎子不成?
蘇信對着在場的那些六扇門捕快露出了一個‘和煦’的笑容問道:“你們方才看到我殺了裘百川了嗎?”
在場的所有人頓時搖了搖頭,把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般。
他們是對裘百川忠心沒錯,但問題是現在裘百川都死了他們才還對誰忠心去?
至于那種裘百川都死了他們也要找蘇信報仇,與裘百川一起赴死的,巴蜀道六扇門内還真沒有,裘百川的魅力也沒大到這種程度。
蘇信對着姬言秀攤了攤手道:“殿下你也看到了,誰殺了裘百川不要緊,最重要的是誰承認自己殺了裘百川。”
姬言秀無奈之下,隻得帶着人離去,同樣在蘇信的監督下寫了一封信傳到盛京城交給了朝廷。
裘百川是怎麽死的這點大家都知道,不過這鍋,卻還是要姬言秀來背的。
搞定了這一切之後,蘇信也沒有絲毫猶豫,直接轉身離開。
估計在巴蜀道想看他早點滾蛋的人可不少。
霜月劍廬的人盼着他走,巴蜀道的那些武林宗門也盼着他走,就連姬言秀也不敢再留他了。
跟蘇信合作這一次姬言秀就知道了,蘇信這個人有些太恐怖了,跟他合作無異于是與虎謀皮,反正你别想占便宜就對了。
至于這次的事情姬言秀也說不好自己是賺了還是賠了。
雖然他在蘇信的幫助下成功的将蜀王府的勢力增強了幾十倍,但同樣這一次他也是得罪了劉鳳武等人,更是得罪了他的皇兄泰王姬言成。
現在姬言秀該考慮的就不是如何繼續增強蜀王府的實力,而是防備姬言成的報複。
兩個月後,蘇信也回到了江南道。
巴蜀道的事情估計已經傳到六扇門總部了,不過蘇信卻還是寫了一封信,将巴蜀道的情況都詳細描述了一遍,讓黃炳成交給鐵戰。
十天之後,鐵戰卻是再一次親自來到了江南道。
不過這一次鐵戰可沒誇蘇信幹的好,而是一臉怪異的看着蘇信。
蘇信不由得詫異道:“鐵大人,這次的事情難道出了什麽纰漏了嗎?”
鐵戰神色怪異的搖搖頭道:“纰漏倒是沒有,我隻不過是詫異你膽大包天而已。
裘百川是劉鳳武的結拜兄弟,你竟然真殺了他,而且還殺的如此嚣張,劉鳳武可是在六扇門的議會之上當場失态,揚言要将你碎屍萬段。”
蘇信搖頭道:“鐵大人你這可就說錯了,裘百川不是我殺的,殺他的人是蜀王府。”
鐵戰頓時哈哈大笑道:“說的沒錯,殺他的人是蜀王府,說實話那姬言秀也是倒黴了,這次幫你抗了一個鍋。”
說到這裏,鐵戰的面色稍微有些嚴肅道:“不過皇家之事,能少參與就少參與,這一次蜀王姬言成雖然幫你背了鍋,但你的名字卻是已經被泰王姬言成給記住了。
你預備四大神捕的資格已經有了,洛陽擂舉行之時,你便是評審之一,代表的也是六扇門。
不過我最近聽說姬言成也是在跟其他皇子争奪洛陽擂評審之一的位置,到時候他估計不會善罷甘休的,這位泰王殿下的心眼兒可一向不怎麽大。”
蘇信冷笑道:“不大又如何?我的心眼兒同樣也不大,況且他現在是泰王,等日後新皇登記後他是不是泰王還不一定呢。”
大周朝的皇位之争一樣殘酷,新皇登記之後,你若是個廢物,不能威脅到自己也就罷了。
但像姬言成這樣的皇位争奪者,那是必須要被鏟除的,所以每一次皇位争奪都要伴随着一場流血沖突。
鐵戰道:“這一次你直接把裘百川殺了,說起來倒也是幫了我鐵家一個大忙。
巴蜀道總捕頭的位置空缺,正好我鐵家可以找一個人補上,這個人還是你的老熟人。”
蘇信問道:“誰?”
鐵戰笑道:“是鐵無情,在我鐵家二代弟子當中,鐵無情的年紀算是最小的一波,但也算是最成器的。
他在一年前其實就已經突破到了化神境,并且将湘南道打理的井井有條。
不過湘南道始終是太小了,同樣也無法給他發揮的餘地,所以這一次我準備把他派往巴蜀道清理裘百川剩下來的勢力,而湘南道則是由我鐵家另外一位半步元神境的弟子所掌管。
如果鐵無情能夠在這一年之内徹底掌控巴蜀道六扇門的話,他或許還有可能跟你一起成爲洛陽擂的評審之一。”
蘇信點了點頭,鐵無情有這種待遇也正常,他認識鐵無情的時間也不短了,這位無論是心性實力還是眼界都算是骁楚,現在突破到了化神境,也該走出湘南那小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