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派人來摘桃子這件事情黃炳成他們當然也了解,今天黃炳成那番話就是他故意說的,爲的就是想要給尹籍一個下馬威。
黃炳成撇撇嘴道:“看那尹籍的嚣張德行,還想指點我們,要不然咱們找個機會,直接幹掉他算了,就說是吳國餘孽動的手。”
黃炳成這話一出,陸續等人也是紛紛贊同。
明着不能來咱們還不能來暗的嗎?
反正吳國餘孽的事件還沒過去多長時間,一切都往他們身上推就行了。
蘇信搖搖頭道:“不要把六扇門總部的那些人都當成是白癡,這麽簡單的事情我們能做,他們又怎麽不會提防?
殺了尹籍簡單,但你們能夠保證這事情不會洩露出去?
别忘了現在江南道的密探可都換了一波,說不定這裏面便有上面的眼線在,就等我們動手呢。
任何地方都有屬于自己的規矩,六扇門更是如此。
你們之前不把他放在眼裏,罵了兩句就算了,如果真動手幹掉他,那上面可就有動我們的借口了。”
幾人對視一眼,一點動靜都沒有的幹掉尹籍還真不太可能,萬一被發現,那可就被人找到借口了。
“那我們怎麽辦?就看着那家夥在六扇門内搞事情?”黃炳成有些不甘道。
這次劉鳳武等人惡心就惡心在弄出了一個莫須有的巡察使頭銜,地位還是跟總捕頭一樣的。
尹籍動用這個身爲在江南道六扇門内搞事情,說不定還真有一些人會利欲熏心,跟着他暗中搞什麽小動作的。
蘇信道:“你們說現在江南道六扇門内,到底有沒有州府總捕頭會有二心?”
黃炳成等人對視一眼嗎,雖然不想承認,但還是點了點頭。
就以現在江南道六扇門這種情況,那些州府總捕頭若是沒有二心,那才叫奇怪呢。
現在六扇門的州府總捕頭們分爲兩部分,一部分是後招攬的盜匪,一部分是則是原來江南道遺留的衆多州府總捕頭們。
被蘇信招攬來的盜匪在蘇信的軟硬皆施下,外加之前有幾個不開眼的殺雞儆猴,倒是老實了許多,畢竟在六扇門内雖然限制多,但起碼比他們當盜匪朝不保夕的要強。
不過話雖這麽說,但這其中會不會有一些貪心不足之輩想要的更多,那就說不定了。
而且之前那些六扇門留存的總捕頭他們的隐患其實更大。
當初蘇信辣手清除雷遠等人,陸續等旗幟鮮明的站在自己這邊的不算,還剩下十多人其實都是選擇了中立的,他們既不站在蘇信這邊,也沒有去幫着雷遠。
所以後來即使蘇信饒過他們,他們心裏也有一種不安全的感覺,生怕蘇信秋後算賬。
特别是在江南道六扇門強大了起來之後,這種感覺就更加的強烈了,因爲江南道六扇門的人多了,那就代表他們也就沒那麽重要了。
而且現在六扇門給予他們的待遇,自然也不如金武林時期那麽輕松寬厚。
在金武林掌管六扇門時,他們不用執行任務便可以拿到修煉資源,現在待遇沒變,但想得到那些修煉資源的難度卻是增加了。
而且現在還有一個更加嚴肅的問題,那就是這些原本的州府總捕頭跟盜匪出身的州府總捕頭之間并沒有表面上看上去那麽和睦。
原本那些江南道的州府總捕頭不論散修出身後來加入六扇門的,還是六扇門自己培養出來的,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看不上那些盜匪出身的總捕頭。
在他們看來,這些盜匪以前都是自己要剿滅的對象,結果現在卻跟自己平起平坐,這憑什麽?
所以雙方平日裏的摩擦沖突不小。
這些事情蘇信知道,也派人調節過,但你可以強行壓制,卻無法改變人家心裏的想法,所以隻要他們沒把事情鬧的太大,蘇信也沒太去管他們。
所幸這些家夥也都知道知道輕重,不敢做的太過分,倒也沒鬧出什麽大亂子來,不過現在有尹籍這個攪屎棍在嘛,這可就不一定了。
蘇信敲了敲桌子道:“既然咱們六扇門内還有不穩定的因素在,那也不能怪人家鑽空子。
若是有人真的看不清形式去跟那尹籍一起搞小動作,這種蠢材我又要他何用?”
黃炳成心中一凜,看來蘇信這次又要動手殺人了。
隻希望現在六扇門内的蠢材不會太多,否則江南道六扇門,又将會迎來一場腥風血雨。
而此時的尹籍所想的,還真跟蘇信預料的差不多,他第一件事想要做的,便是分裂現在江南道六扇門的勢力。
白天的時候他想要跟蘇信要一批人來,結果蘇信卻連鳥都沒有鳥他,尹籍雖然憤怒但也無可奈何。
不過蘇信不給,不代表他自己找不到。
蘇信接管江南道六扇門才不到半年,尹籍承認蘇信的手段的确很強大,将整個江南道六扇門外加江南道武林都整治的井井有條。
不過這井井有條卻是建立在蘇信的高壓實力之上的,才半年的時間,尹籍就不信蘇信能夠徹底将将六扇門這些力量全部整合,讓他們都忠心耿耿一個都不背叛。
隻要能分裂出來那麽一兩個人,把蘇信打造的鐵桶一樣的江南道撬開一個縫隙,這就足夠了。
所以天黑之後,尹籍便拿着江南道各大州府總捕頭的資料開始選擇,仔細研究着到底哪一位州府總捕頭對蘇信的忠心程度最低。
但是等尹籍研究完那些資料後,他卻是有些出乎預料。
按照六扇門那些密探給他的資料顯示,那些後加入的盜匪反倒是對于蘇信的忠誠度很高,而之前那些殘留的六扇門捕快,對于蘇信滿的,暗地裏發一些牢騷的人,卻是不少。
不過不管對象是誰,隻要有漏洞那就好說。
爲了迎接他這位上面派下來的巡察使,現在整個江南道的州府總捕頭可都在江南府呆着呢,這可是一個好時候。
所以尹籍直接連夜就奔着一名他選定的目标府中去。
………………
西河府的總捕頭鄭天和最近很郁悶,其原因便是他又跟手下的那些盜匪出身捕頭起了沖突。
上次蘇信将那些低級的盜匪全部打亂安排,就連他的手下也被塞進去不少盜匪出身的捕快,甚至他們還占據了大多數。
鄭天和是根紅苗正六扇門出身的武者,對于這些原本應該是被他們剿滅對象的盜匪忽然間成爲了自己的同僚,鄭天和是頗有微詞的。
不過礙于蘇信的威勢,他也是敢怒不敢言,不,應該是表面上他連怒都不敢怒。
上次蘇信排除異己,直接把江南道六扇門殺了一個血流成河,那場景他還沒忘呢。
不過雖然如此,但他卻仍舊看不上那些盜匪出身的捕快。
在他手下的捕快基本上都是兩極待遇。
原本他手下那些捕快都是執行的任務最少,但最後得到的獎勵卻最多。
而且那些盜匪出身的捕快則是執行的任務最多,得到的東西卻是最少。
這樣一來他們原本即使不是一個山寨的,也紛紛團結在一起反抗鄭天和,動靜大的甚至都引來了蘇信的關注,派黃炳成來訓斥了他一番,這才吓得他收斂了一些。
不過雖然如此,但鄭天和卻依舊沒有改多少,雖然給那些盜匪出身的捕快獎勵多了一些,但仍舊是兩級對待。
什麽事情自古以來都是不患寡而患不均,若是大家都少也就罷了,但憑什麽人家多我就少?
所以最近這段時間,鄭天和麾下的那些捕快們,卻又是鬧騰起來了,這也讓鄭天和心中厭惡不已,同時心裏也對蘇信有些怨恨。
畢竟上一次蘇信是讓黃炳成責罰了他,這讓鄭天和十分的不服氣,他可不認爲是自己苛待了那些盜匪出身的武者。
在鄭天和看來,自己這幫兄弟跟了自己這麽多年,爲六扇門立下了這麽多的汗馬功勞,憑什麽拿的東西要比後來加入的那些盜匪一樣多?多拿一點過分嗎?
但雖然心裏這麽想着但鄭天和可不敢當着蘇信的面說這種話,隻是平常跟自己的心腹發個牢騷而已。
就在鄭天和剛剛想要就寝的時候,外面忽然傳來了一陣敲門聲,這頓時讓鄭天和眉頭一皺。
“老爺我都已經要休息了你們敲什麽敲?”鄭天和沒好氣道。
這座江南府的宅子平日裏也沒人居住,他隻讓幾名下人打理。
不過這下人也有些太不懂規矩了,大晚上的還來打擾他。
鄭天和剛一打開門,看到眼前的人頓時就是一愣,他頓時結結巴巴道:“尹……尹大人?”
尹籍笑呵呵道:“鄭捕頭,怎麽,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鄭天和頓時就是一激靈,連忙将尹籍讓進屋内,向着外面望了望,這才死死的關上房門。
尹籍來江南道六扇門是爲了什麽這點不言而喻,他私自跟尹籍接觸的消息若是被傳出去,那他的下場可想而知。
尹籍看着鄭天和慌張的樣子不由得笑道:“鄭捕頭何必如此驚慌?我到這裏來,可是給你準備了一個驚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