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規矩由六扇門出面組建生死擂并且作爲公證人見證兩個門派的糾紛,這個規矩不光是六扇門能得到權威和聲望,他們兩個門派之間也用不着打得兩敗俱傷了。
而第二個規矩也不算太過分,畢竟以前六扇門就是有監察權在的,隻不過後來在金武林的故意操縱下,使得六扇門在江南道的權威盡失,這才逐漸被各大武林勢力不當一回事。
所以蘇信定的這兩條規矩,一條算是互惠互利,另一條則是拿回來本來就屬于自己的權利而已,這些武林勢力也不會吃虧。
但其實在來的時候,他們甚至都已經做好了蘇信獅子大開口的準備了。
畢竟之前蘇信三次下請帖,但卻都沒被他們當成一回事,現在蘇信這邊徹底占據優勢,怎麽也要狠狠張嘴咬一口才是,沒想到蘇信并沒有提出什麽太過分的條件。
等到其他人都走後,溫明禦這才對蘇信啧啧感歎道:“蘇大人今天做的可是超乎我的想象啊,我還以爲今天會是一個劍拔弩張的場面呢,沒想到事情竟然這麽平穩的就解決了。”
蘇信搖了搖頭道:“我六扇門的敵人從來都不是這些二流勢力,他們也沒有跟六扇門叫闆的資格,爲了一些蠅頭小利去激怒他們,這才是不智之舉。”
現在蘇信在江南道真正的敵人隻是那三大一流勢力,他前段時間血屠五個宗門,威立的已經足夠多了,再繼續立威下去,那隻能物極必反,逼得整個江南道的武林勢力都站起來反抗六扇門。
蘇信好不容易才用計将他們徹底分裂開來,怎麽可能再将他們給逼反?
“行了,現在我們可以給上面彙報了,江南道,從此平定。”蘇信輕笑着說道。
接下來的時間蘇信也沒有閑着,他準備要跟李壞他們一起去挑選一批精銳出來,畢竟這些都是自己的嫡系班底,當然需要精挑細選出來。
而此時江南道的這些情報還沒等蘇信彙報給上面,六扇門總部就已經通過江南道的密探組織得到了最爲詳細的情報。
雖然之前江南道的情報部門全部被摧毀,但這一次六扇門總部是下了狠心,直接從其他地方抽調來了最爲精銳的密探組織,重組江南道的密探勢力,使得整個江南道情報力量,比之前還要強上數倍。
此時在盛京城六扇門總部,一座昏暗的大廳内,上首一個人隐藏在黑暗當中,他坐下是一把用青銅灌注而成的椅子,被雕刻成了蒼鷹展翅的模樣。
廳内雖然黑暗,但卻掩飾不住他那宛如鷹隼一般銳利的目光。
此時他下手還有四個人,也同樣隐藏在黑暗當中,身上的氣勢雖然内斂,但卻仍舊能夠讓人感受到一股恐怖的力量蘊藏在其中。
上首的那個人仔細的觀看着手中的情報,同樣的情報還有四份,分别在下方那四個人手中。
半晌後隻聽上首那人用稍顯低沉的聲音問道:“江南道情報都已經傳遞出來了,諸位認爲那蘇信幹的怎麽樣?”
他的話音剛剛落下,下方就傳來了一個張狂的笑聲。
“還能怎麽樣?當然應該重賞喽!
隻用了不到兩個月的時間,便将江南道所有武道宗門玩弄于鼓掌之中,不僅僅重振了六扇門的聲威,更是讓江南道六扇門的實力變得比之前更強。
這份成績,就算是讓化神境的武者去擔當總捕頭,也辦不到!”
這時一個清朗悅耳的聲音道:“鐵戰,你不能因爲蘇信是你推薦的人就往他臉上使勁兒的貼金,蘇信在江南道的确幹出了成績,但他對六扇門造成的影響也不小。
第一個是他雖然壯大了自身的實力,但麾下招攬的那些人卻都是盜匪出身,這讓很多武林宗門說我們六扇門是官匪勾結,就連朝中的大臣,都有着不少人非議。
第二就是他在江南血屠五個二流武林勢力,做的未免太過分了,我們六扇門現今實力不夠,應該盡量韬光養晦才對。
而他在江南道武林血屠了五個宗門,卻是刺激到了其他道的武林勢力。
這使得其他道的武林勢力對我六扇門變得十分警惕,雙方的關系更加緊張,讓其他道的六扇門捕頭在執行任務時變得比原來難了許多。”
坐在他對面的鐵戰面容隐藏在黑暗中,不過幾人仍舊能夠感受到他身上那股仿佛要爆炸一樣的怒氣。
“劉鳳武,你難道忘了你是什麽出身的嗎?昔日你梧桐山跟太行山争鋒,被太行山三十六刀堂的高手追得仿佛如喪家之犬一般,被逼無奈才加入我六扇門。
都是盜匪出身,結果你現在還看不起人家,也當真是可笑!
至于那些非議的人,都隻是一些腐儒而已,聽他們說話還不如放屁!”
鐵戰用低沉陰冷的聲音道:“至于你說蘇信血屠了五個勢力影響到了其他六扇門,這更是放屁!簡直臭不可聞!
我們六扇門是靠什麽起家的?不是仁義道德,而是鐵血刀劍!
其他地方的六扇門軟弱無能,被地方的武林宗門騎到了頭上來,現在好不容易出來一個能掌控局面的,你們卻指責他下手太狠,這算什麽事?”
鐵戰直接爆粗口,但那劉鳳武卻也沒有發怒,隻是看着上首那人道:“大人,六扇門從來都不是一言堂,既然有不同的意見,那就舉手表決喽。”
上首的那人沉吟片刻,吐出一個字來:“可。”
劉鳳武輕笑了一聲道:“那好,我提議關于獎勵蘇信一事,争議太多,所以押後再論,諸位以爲如何?”
其餘三人當中,除了鐵戰沒有動,另外兩人卻都默默的伸出了手。
鐵戰的臉隐藏在黑暗當中,雖然他沒有說話,但從那股凝重的氣氛當中,卻是誰都能夠從他身上感覺到一股情緒,那股情緒叫做憤怒。
劉鳳武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輕笑,他和另外兩人對着上首的那人一行禮,轉身離開了這間黑漆漆的大廳。
鐵戰沉默半晌,道:“我不服,這一次是我将蘇信推到江南道總捕頭的位置,結果他做出了成績,我卻要食言,這以後讓我怎麽面對手下?”
坐在上首的那人輕輕歎了一口氣,吐出一個字來:“忍!”
鐵戰點點頭,沉默的走出了大廳,不見絲毫光亮的廳内,又恢複了一片沉靜。
此時的蘇信并不知道六扇門的高層對于他的嘉獎也展開了一次争論與博弈,他此時正遊走在江南道各大州府内,挑選适合自己的精銳。
蘇信挑選人手最先看的不是武功和潛力,而是心性。
不過蘇信要的也不是那種愚忠之輩,他想要的是有野心的人。
有野心才會有前進的動力,就算你的天資不足,六扇門有着足夠的修煉資源也可以給你彌補回來。
當然有野心并不代表貪心不足,那樣的貪婪之輩隻不過是蠢貨而已,他貪的越多,死的就越快,這種人是蘇信必須要排除的。
所以蘇信等人挑選的速度非常慢,用十多天的時間,他們才勉強跑完了半個江南道而已。
慶陽府内,蘇信等人剛剛從慶陽府的衆多捕快裏面挑選出來幾個值得培養的捕快,黃炳成便走到蘇信耳邊小聲道:“老大,慶陽府費家知道您來了,準備請您去赴宴。”
蘇信挑了挑眉毛問題道:“哦,什麽來頭?”
這段時間内蘇信與李壞等人走遍了江南道的各大州府,自然跟當地的一些武林勢力有過一些接觸。
雖然大部分的武林勢力還是擺出一副爾等朝廷鷹犬,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的樣子。
但有部分武林勢力卻是不怕那些罵名,上趕來接觸蘇信,想要跟他合作吞并敵對的勢力。
這樣的勢力幾乎都是一些三流的小勢力,他們更在乎的是宗門家族的未來,至于一個罵名,他們還真不在乎。
不過他們不在乎,蘇信卻也沒将他們看在眼中。
這些三流的小勢力頂天也就隻有一名或者二、三名神宮境的武者而已,實力太弱,蘇信揮手既滅,你見過大象跟螞蟻合作的嗎?
對于這些人,蘇信一律都是交由黃炳成打發走,連見都懶得見。
不過這次的費家顯然不一般,要不然黃炳成也不會親自過來禀報。
“老大,這費家乃是慶陽府第一世家,費家兩兄弟‘笑面鬼’費羅還有‘夜哭神’費默都是化神境的武者,他們費家的實力在整個江南道的二流勢力當中都算的是比較頂尖的那種。”
蘇信挑了挑眉毛道:“他們邀請我去幹什麽沒說?”
黃炳成搖搖頭道:“他們隻說是要請大人您去赴宴。”
蘇信想了想道:“行,那我們就過去吧。”
這費家的實力在整個江南道都算是中上流,這次特意來找他,事情估計不會小,蘇信也想看看費家究竟想要幹什麽。
于是乎蘇信直接帶着黃炳成等人前往費家,而不是趕往下一個州府。
不過就在他們前往費家的同時,街角的人群當中,卻有一個人離的很遠,但卻用陰冷的目光看着蘇信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