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蘇信擺明了就是用自己的身份來逼他們,人家都說出賭命這番話來了,他們還能怎麽樣?現在就沖上去殺了蘇信?
三人隻得冷哼一聲,轉身離開,不過那之前一直都沒有說話的季無空卻是在臨走的時候留下一句話來:“蘇信,你也不要得意的太早,這事情沒那麽容易了結的。”
随着三名元神境強者的離去,周圍一衆武者都直接愣住了。
他們現在也不知道是該說蘇信膽大包天好,還是他成竹在胸好,他就真不怕孫乾他們直接殺了你嗎?
蘇信擺了擺手,示意李壞他們都回去。
方才他雖然把話說到了絕處,但卻也并非真的要跟孫乾等三人去賭命,他可沒忠心到了爲了大周朝盡忠而拼上自己性命的地步。
如果孫乾等三人真的要動手,那蘇信就隻能逃命,反正江南道還有古東萊在,對方妄圖襲殺江南道總捕頭,不管成沒成功,這個罪名是夠那三家喝一壺的。
當然這麽做,蘇信這江南道總捕頭的位置也就做到頭了。
之前鐵戰就已經說過了,六扇門能夠給予蘇信的幫助有限,古東萊隻是負責看住蕭家而已。
而現在蘇信對付這些江南道的其他宗門都對付不了,需要借用古東萊的力量,這明顯就是無能的表現,所以無論是六扇門還是鐵家,都不會讓蘇信繼續在這個位置上呆下去。
所以說現在這種情況,九玄劍宗的那三人出手對付蘇信,無論能否殺了蘇信,這都是一個兩敗俱傷的結局,兩方誰也讨不到好去。
蘇信雖然不是在賭命,但他賭的就是這三家派來的不是那種一根筋的家夥,而是做事有分寸的聰明人。
正因爲他們是聰明人,所以他們的顧慮便多,輕易不會做出犯險的事情來。
所以這一次蘇信賭對了,孫乾等三人,就算是那脾氣略顯暴躁的公羊無算,也都不是無腦之輩。
而此時孫乾等三人也是面色陰沉的厲害,當着大庭廣衆的面被一個小輩擠兌的下不來台,這讓三人都是十分的憤怒。
季無空冷笑道:“我就猜到了,他敢膽大包天的聯合溫家去覆滅巽風劍派,他怎麽可能沒有對付我們的計策?”
孫乾沉聲道:“就算你知道他是裝的又能怎麽樣?我們敢出手殺他嗎?扯虎皮做大旗,這招簡單,但我們卻還真不敢往上撞,不得不說,這蘇信選了一個好時候。”
現在吳國餘孽的事情剛剛過去,朝廷對于江南道可是風聲鶴唳,這個時候他們對朝廷的一道總捕頭出手,那結果可想而知,朝廷接下來的怒火絕對不是他們三家能夠承受的。
公羊無算冷聲道:“不過即使如此,我們也絕對不能輕易放過他,要不然,江南道的規矩說不定要破敗成什麽樣子。”
季無空的眼中露出了一絲冷芒來:“我們不能動手,難道不能讓其他門派動手嗎?”
孫乾猶豫道:“你想如蘇信那樣,挑撥其他有着元神境武者的門派對蘇信下手?可是那樣一來,無論是哪個門派對蘇信下手,都将會迎來朝廷的雷霆之怒,結果絕對是滿門誅絕。”
季無空看了孫乾一眼沒有說話,九玄劍宗是正道宗門,但他落羽山莊可不完全算是正道武林勢力。
他們季家創建落羽山莊數百年,其實也算是一個家族,隻不過是那種門客較多的家族而已,相比于九玄劍宗,他們落羽山莊所考慮的,更多的是自己的利益。
不過季無空也沒跟孫乾争論太多,現在可不是内哄的時候。
而此時六扇門内,黃炳成有些心驚的對蘇信道:“老大你還真敢說,他們現在雖然走了,但我估計他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蘇信看着黃炳成等人道:“他們不善罷甘休很正常,不過應該小心的是你們才對。
我有江南道總捕頭這重身份在,他們不敢動我,但你們可不一樣,以後出門的時候小心點,說不定就有人高喊着朝廷鷹犬來刺殺你們。”
黃炳成等人頓時一縮脖子,陸續尴尬笑了笑道:“大人你别吓唬我們。”
蘇信面色認真道:“我這可不是在吓唬你們,你們可能沒聽說過其他道有總捕頭被殺隕落的事情,但總捕頭之下的那些副總捕頭還有州府總捕頭,死的可不少。
你們以前沒出事是因爲在金武林的故意放縱下,江南道六扇門對于江南道武林根本就沒有一絲的影響,那些武林宗門吃飽了撐的才會對一個毫無威脅的六扇門動手,
而現在我們卻已經開始插手江南道武林,并且還用了滿門誅絕這麽一個極端的方式來進行的,你說他們會不會動手?”
衆人都是心中一寒,别看他們是神宮境,但也總不能提心吊膽的活着,萬一哪天松懈了被人給刺殺,那才叫欲哭無淚呢。
特别是黃炳成,他已經打定主意要時時刻刻緊跟着李壞了,要不然以他那點可憐的實力,人家随便一道劍罡都能要了他的命。
“當然你們也不用緊張,他們不想善罷甘休,我又何嘗想要善罷甘休?”蘇信的眼睛一眯,眼中露出了一絲冷芒來。
一個巽風劍派才隻是開始而已,無論是想要借着六扇門的背景向上爬,還是爲了完成任務,蘇信怎麽也要多滅幾個宗門才行。
上次滅了巽風劍派,系統給蘇信一次性增加了1200點反派值,等到這輪任務結束之後,蘇信的實力又能暴漲一大截。
蘇信帶着人回到江南道總部,把李壞等人都留下來,順便讓人去把溫明禦也給叫來。
溫明禦知道,自從自己站在了蘇信這邊後,他跟江南道武林基本上就是徹底的決裂了。
所以他倒是也光棍,他直接把自己還有溫家的幾名核心嫡系都帶到了江南府,澤州府那邊隻留下一些旁系弟子和下人門客在管理溫家的一些地盤跟産業。
他躲到了江南府來,其他那些宗門即使想要找他麻煩也不可能大鬧江南府。
而他留在澤州府的那些人其他宗門即使心中有氣,也不敢把氣撒在那些普通弟子的頭上,要不然他們豈不是和屠宗滅門的溫家和蘇信一樣了?
等到溫明禦來了之後,蘇信敲了敲桌子道:“諸位,江南道三大一流勢力都已經派人過來了,這次他們吃癟,但可以想象接下來他們肯定還會有動作,我們這次,看來是真把他們三家給逼急了。”
黃炳成撓了撓腦袋道:“說實話我感覺這三家的當家人也是腦子有病,他們三家都是那種傳承了數百年的一流勢力,宗門内高手無數,我們即使能夠滅了那些二流宗門,但卻遠遠達不到威脅他們的地步,他們着什麽急?”
黃炳成這話一出,陸續等人也感覺到有些不對,九玄劍宗等勢力的确是太着急,仿佛蘇信滅的不是巽風劍派,而是他們下屬的分堂一樣。
如果說這三派純粹是想爲巽風劍派讨一個公道,這話更是連鬼都不信。
他們都在這江南道呆這麽長時間了,九玄劍宗等三派是什麽德行,他們還不知道?這三派的人絕對沒有那麽高尚。
“很簡單,因爲我們動了他們的利益而已。”蘇信淡淡道。
看着衆人疑惑的目光,蘇信一邊敲着桌子,一邊道:“江南道的規則是誰制定的?正是蕭家跟九玄劍宗等三個一流宗門。
作爲江南道最頂尖的武林勢力,他們作爲一個調解人的角色讓江南道所有的武林勢力不可随意亂起殺戮,一旦兩個宗門有沖突,他們就會主動出面調節,但擔當一個和事佬的角色。
表面上看,他們這是在爲了江南道的平穩着想,但實際上,他們卻是爲了自己的利益着想。”
此話一出,就連溫明禦都露出了疑惑之色,因爲就連他也沒看出,蕭家或者是三大一流世家在這其中有什麽利益存在。
雖然無論是蕭家還是三個一流勢力每次出面當和事佬,被調節的宗門總要拿出一些東西當作謝禮。
不過這些東西隻是表示謝意并且想要跟三大門派交好而已,都是那些武林勢力自己主動拿出來的,不是三大門派索要的,也不是那麽太值錢。
除了這些謝禮,三大門派在調節江湖糾紛的時候,還真沒得到什麽實質性的利益。
蘇信搖了搖頭道:“你們這麽想可就錯了,蕭家還有三大門派穩固江南道的武林勢力,其根本原因就是不想要有門派趁機做大,威脅到自己的地位。
所以江南道越穩越好,越死氣沉沉越好,最好所有的勢力都安安穩穩的發展,這樣他們幾派的地位也就越來越穩固。”
黃炳成等人的眼中還露着不解之色,他們地位和眼光在這裏,所以有些沒聽明白,但溫明禦的眼中卻是露出了了然之色。
他當了十幾年的溫家家主,雖然自然是有一定的眼界見識,聽蘇信這麽一說,他原來想不明白的地方立刻就透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