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被認了出來,那蘇信也就沒有再遮掩的必要了。
他直接摘下了自己的人皮面具,露出了自己本來的面貌。
看到這一幕,衆人這下子可沒再有半分的懷疑,這人竟然真的是蘇信,人榜第二十三位的‘血劍神指’蘇信!
“現在還有人說我的武功是野狐禅嗎?”蘇信淡淡道。
在場的衆人互相看了兩眼,沒有人敢說半句話。
對于他們小小的淩州府而言,随意一名人榜強者就能夠力敵他們府内所有有的強者,更别說現在站在他們面前的還是那曾經擊殺過四位神宮境武者的兇人,‘血劍神指’蘇信。
邱明和李鶴聲更是在心中暗罵那聶遠和林家白癡,竟然惹出來這麽一位兇人。
他們現在擔心的就是蘇信爲了遮掩自己的行蹤,要殺自己等人滅口。
這位自從出道以來,可都是靠殺上位的,他每次登上人榜,都要死幾個人才罷休。
邱明小心翼翼的拱手道:“蘇公子的武功驚豔絕倫,怎麽可能是野狐禅呢?是那聶遠不識貨,這才說出這種可笑的話來,我們可絕對沒有這個意思。”
蘇信淡淡的撇了他們一眼,道:“我不想在淩州府多留,我教過林青一段時間,也算是有一段香火情,林家的事情你們看着辦吧。”
對于淩州府的這些人,他本來就沒打算怎麽辦。
蘇信壓根就沒打算隐藏行蹤,況且就算他打算隐藏,也不會做出把淩州府所有武者都幹掉滅口的事情。
不是蘇信不忍心,而是這麽做沒有意義。
在場的武者足有上千人,是沒有人能夠敵得過蘇信,但這上千人又不是木頭樁子會等着你來殺,隻要跑出去一個消息就會洩漏出去。
況且就算他把這些武者全殺光也是無用,他總不可能把一座州府都給屠了吧?若是有人調查,即使從普通人的嘴裏,也能夠分析出來出手的人是他蘇信的。
此時聽了蘇信的話,他腳下跪着的林萬成頓時一哆嗦,打了一個冷戰。
聶遠就是他在淩州府最大的靠山,現在聶遠被蘇信一指點殺,蘇信還留下這麽一句話,天知道他最後的結局會如何。
蘇信拍了拍林青的腦袋道:“小子,你要是想走的更遠,就要記住一句話,武道随心,你的心有多大,你就能走的有多遠。”
林青懵懵懂懂的點了點頭,他對于自己師父忽然換了一張臉還有些反應不過來呢。
話說完,蘇信一步踏出,身形如風,衆人隻感覺一股勁風呼嘯,眼前的蘇信卻已經沒了蹤影。
看到蘇信離開,李鶴聲還有邱明頓時松了一口氣,但随即他們便用陰冷的目光掃過林萬成。
他們也看出來了,蘇信出現在這淩州府應該隻是爲了養傷而來的。
入林家,收林青爲弟子也隻是因爲他閑得無聊或者是一個巧合,反正是不帶什麽目的性的。
之後蘇信基本上不會再來淩州府這個小地方了,而林青也正如蘇信所說的那樣,僅僅是跟他有一些香火情而已。
不過即使如此,他們也要把蘇信的吩咐給完成,絕對不能讓林家好過!
雖說蘇信以後基本上不會來淩州府,但凡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這萬一蘇信若是那天回淩州府溜達一圈,看到他們沒有按照自己的吩咐行事,這又該怎麽辦?
反正現在沒有了聶遠作爲靠山的林萬成已經不足爲慮,對付他一個林家,也不是什麽難事。
此時的蘇信已經出現了淩州府外,他方才也是想要試試風神腿的威力,這突然之間的爆發力的确是很強悍,速度快的驚人,不過這門功法卻不擅長長途奔襲。
風神腿對于内力的消耗跟血河神劍這種三星半等級武技差不多,若是用風神腿的速度來趕路,估計還沒走出去幾十裏,内力就要消耗一空了。
就在蘇信從北城離開淩州府的時候,有三個打扮怪異的人卻從南城進入了淩州府。
這三個人的打扮跟上官彥卿有些相像,都是一副上古時期的打扮。
古袍高冠,面容冷峻,不帶絲毫的感情。
這個三人當中一人持劍,一人拎刀,而另外一人身後則背着一柄巨大的獵弓,足有半丈長。
那持劍之人看向淩州府城牆,淡然道:“真不知道家老在搞什麽鬼,竟然要把這十幾年前被懲戒驅逐的旁支一脈帶回威遠堂。”
拎刀之人道:“我威遠堂近些年來無論是主脈還是旁支,人數都開始大減,再不若找一些族人回來,我威遠堂隐世隐世,可就要真的隐沒影了。”
持劍之人道:“但這一旁支實力本來就不強,現在更是厮混在這小城當中,即使帶回去又有何用?養幾個米蟲不成?”
最中間的那背弓之人沉聲道:“再廢物他們的身上也流淌着我威遠堂林家的血脈,他們廢物,隻要他的子孫不廢物就成,行了,進城吧。”
此時的蘇信當然看不到這些,他剛出淩州府不久就感覺有人跟在自己的身後。
不過蘇信卻沒有聲張,等走到一處偏僻的小路上時,蘇信忽然回身,身形如狂風怒嘯,血色光華出鞘,向着身後一處橫斬而去!
“蘇大人且慢動手!”
那空白無人的地方忽然傳來了一聲驚恐的大喊聲,一個身影浮現在原地,那竟然是一名看似普通三十許青年人,有着先天靈竅境的實力,此時蘇信的遊龍劍就架在他的脖子上,那鋒銳的劍芒隻差一毫,便能夠割斷他的喉嚨!
那名青年人連忙道:“蘇大人,我乃是六扇門南漢道緝事密探陳橋,不要誤會,我是給你送信來的。”
蘇信的臉上露出了嘲弄之色,架在他脖子上的遊龍劍,卻絲毫都沒有挪開的意思。
這陳橋的隐匿功法很有意思,竟然可以用真氣模拟周圍的景象,做到仿佛隐身一樣的效果。
但可惜他這門功法的漏洞也是很大,可以隐藏住身形但卻隐藏不了真氣的洩漏,原地不動還好,隻要一走動,真氣發生波動,立刻就被蘇信察覺了出來。
這陳橋說他是來送信的,但蘇信從淩州府出來後不久便感覺有人跟着自己,若是送信,他那個時候怎麽不現出身形見自己,真當自己是白癡不成?
蘇信眼中的嘲弄之色越來越濃,也讓這陳橋尴尬不已。
他的真實身份到沒有作假,他真的是六扇門的緝事密探。
之前他故意不現出身形來跟蹤蘇信,隻是想要突然出現,給蘇信一個難堪。
他這麽做的理由很簡單,就是因爲他對于蘇信有些不服氣。
他陳橋在六扇門厮混了十多年,從州府當中最低級的捕快做起,最後成爲州府總捕頭,最後被六扇門總部的人挑中,成爲了緝事密探。
想他陳橋辛辛苦苦十幾年才走到這個位置上來,這蘇信憑什麽一加入六扇門就是追風巡捕?地位要比他高上一大截。
正因爲這不服氣,陳橋這才生出了要戲弄一下蘇信的心思,但沒想到半路就被發現。
而且在蘇信方才的那一劍之下,他根本就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如果不是他嘴快,說不定當然就被蘇信斬殺了。
陳橋尴尬道:“蘇大人我真的是緝事密探,不信我拿出令牌給你看。”
蘇信将他脖子上的遊龍劍移開,陳橋頓時松了一口氣,但蘇信卻用遊龍劍拍了拍他的臉,這種帶有侮辱性質的動作頓時讓陳橋大怒,差點當場就要跟蘇信動手。
“下回記住了,不該動的心思不要動,否則可是會死人的。”
蘇信臉上帶着嘲弄之色道:“我懷疑你究竟是怎麽成爲緝事密探的,無論是實力還是背景,你認爲你究竟有什麽資格跟我鬥?信不信我就算是殺了你,六扇門也頂天給我一個口頭警告?”
陳橋眼中的怒火頓時消散,随之而來的便是無盡的驚恐。
緝事密探要求的便是心思細密,但他這次卻被嫉妒迷了心竅。
他去挑釁蘇信,就如同蘇信所說的那樣,就算是蘇信當場殺了他,六扇門也頂天隻會給他一個警告而已。
蘇信的實力他方才已經見過了,兩個人雖然同一境界,但實力卻是天壤之别,蘇信無愧他人榜第二十三位的實力。
而若是論背景,他更是比不過蘇信。
他隻是從最低級的小捕快一步步升到這緝事密探上的,上面根本就沒有什麽關系。
而蘇信卻是由鐵家年輕一代的傑出弟子,湘南道總捕頭鐵無情親自推薦入六扇門的,有鐵家作爲後盾,他一個小小的緝事密探算個屁?
清醒了的陳橋心中甚至不敢對蘇信有半分的怨恨,乖乖的站在一旁,聽後蘇信的吩咐。
蘇信收起劍,問道:“你方才不是說給我送信嗎?送的是什麽信?”
陳橋連忙從懷裏面拿出一張用不知道什麽金屬打造的請柬交給蘇信,道:“這是今年這一屆江南會的邀請函。
這屆的江南會不光光是江南蕭氏一家負責舉辦,朝廷也派了江南道行軍大總管‘血氣長河’古東萊參與,所以請柬由我六扇門送到您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