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祁蘿淺淺的嗯了聲,就不提了。
她從沒對誰說起過自己的那段往事,因爲太痛苦了,家裏不在她面前提起,她也不會在别人面前提起,這件事的前後因果似乎已經塵封在她心底。
——她失手将盛長袖推下樓是真的。
——盛長袖因她毀了一雙腿也是真的。
——她欠盛長袖都是真的。
她從不否認,卻也不想面對,盛長袖倒在血泊裏的那一幕,醫生搖頭最後宣布截肢的那一幕,總是在她腦海裏回放,那段往事對她來說太黑暗了……
……
接下來一段時間,等《與我有關的事》殺青後,甯祁蘿好好生活,好好增肥。她回了新吉利,和江映遲約定了之後的見面時間。
胖女孩總是自卑的。
她不想見江映遲太頻繁,當然不止是因爲胖,還是因爲照顧甯風眠的心情。
“小姐,從北城寄來的信。”
傭人把信件送上來到甯祁蘿手裏。
甯祁蘿接過,看着幹幹淨淨的信件封面,她納悶:“怎麽現在還送信,會是誰送的呢?”
從前車馬很慢,都是信件來往。
現在一個微信一個短信一個視屏什麽都解決了。
拆開之後,裏面還有一個信封,信封外面有一個藍色的火漆,那個火漆上面的烙印是一朵玉蘭花的形狀。
甯祁蘿覺得新奇,烙印火漆,這麽慎重的寄信方式,可見對方很有誠意。
甯祁蘿小心翼翼沒有破壞掉火漆,把裏面那張折疊的信封紙拿出來攤開。
字迹娟秀規整,但并不熟悉,隻是,信件裏面的内容……
嘩啦一聲,信被看完之後,信封紙被甯祁蘿撕裂,一分爲二。
【不開心,真的不開心啊,我怎麽沒有看到你的誠意呢?你無動于衷的樣子,真的讓我感到很難過,我是那麽的相信你,等着你的好消息,可是等來等去我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你是想我染指你的男人,還是……把你曾經對我做的惡行公之在大衆面前,你啊,是更在意前者呢,還是更在意後者呢?
我等你的好消息。】
字裏行間無不透露着寫信人的心理扭曲。
甯祁蘿氣得渾身發抖。
雙重威脅!!!
盛長袖你逼我,你隻會逼我。
那一刻,甯祁蘿無比瘋狂的想,她當初把盛長袖推下去之後,她怎麽沒死掉啊……
這個瘋狂的念頭隻在腦海裏稍縱即逝。
猙獰的臉,慢慢歸于平靜。
“盛長袖,我已經不欠你了,不欠你了!!!”
信紙散落在地上,甯祁蘿一夜無眠。
翌日,祁司易回來蔚藍莊園了。
第一件事就是問:“我妹呢?”
傭人福身回:“二少爺,小姐還沒起。”
“這個小懶蟲。”
祁司易滿懷着好心情上樓去,敲了敲門,裏面傳來甯祁蘿的聲音,“進來吧。”
她以爲是傭人。
祁司易推門進去。
地上是昂貴的波斯地毯可以隔雜音,房間的裝潢太公主風了,每次進來,都搞得祁司易不好下腳。
在路過沙發的時候,祁司易腳步停頓了一下,視線一掃而過,卻在幾秒後,重新回到那地毯上那一分爲二的信紙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