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祁蘿任由他的手背貼着自己額頭,站着沒動。
原來他把放口袋裏,是因爲他的手沾了水有點涼。
捂熱了才探她額頭的溫度。
等他的手拿開,甯祁蘿說:“沒燒了,我能感覺到。”
說完,她擡頭看着他,“你是不是知道我生病了才來的?是福仔跟你說的嗎?其實你不用來,我沒什麽……”
“已經來了。”
江映遲拉起她的手。
她的手在他掌心裏握着,太小了,仿佛對他來說,她哪裏都小。默默的跟着他,被帶到廚台外邊的高腳椅上坐着。
“再等一會兒,很快就好。”
說完,他轉身重新回到廚台前。
甯祁蘿不知道江映遲什麽時候來的,更不知道自己是被誰抱出醫院的,那一覺她睡得好沉,因爲好久沒有睡得這樣熟了,所以連怎麽回來的都不知道。
看着江映遲在廚台上熟練地操作,第一次知道他會做飯菜。
不過都是清淡的飯菜,她看着感覺沒什麽胃口。
“江映遲,是福仔告訴你我生病了嗎?福仔呢?”
他沒回。
“江映遲,你真的是來看我的嗎?”
他依然沒回。
“江映遲,那你是什麽時候來香江的?”她一遍遍的問,不厭其煩,不管他理不理她。
直到他轉過身,看向她。
對視的時候,甯祁蘿的視線沒有再挪開,就這麽與他對上。
他端了一碗清湯過來,“喝了。”
“我不想喝,味道太淡了。”
“喝。”
“哦。”
她慫不拉幾的接過來那碗,像是依賴那般還問了句:“燙嗎?”
碗是隔溫的,她捧着碗也感覺不到,但熱氣在冒騰啊,可她偏要問。
漆黑的雙眸看着她,“不燙,已經涼了一會,現在喝正合适。”
甯祁蘿眼睫彎彎,“謝謝。”
她把燙喝了。
湯味裏有點魚的鮮香,湯底有一個丸子,應該是魚丸。原本對清淡沒有胃口的她,被這碗湯,勾起了胃口。
他就做了兩道菜,和一碗魚丸湯。
甯祁蘿隻是吃了一些菜,因爲江映遲不吃,她一個人吃着吃着就沒什麽胃口了。
見她放下碗之後,江映遲将碗收了,“精神好點了?好點歇一會就去洗漱。”
“那你呢?”她趕忙問。
“收拾了就走。”
一個百忙之中的大佬,專門跑來給她做病人餐,照顧她,雖然不知道他來的意思,但甯祁蘿覺得被他關心的這種感覺很好。
這種關心,跟家人的關心是不同的。
至少意義上不同。
隻是,他說要走時,甯祁蘿穩不住了。
按住他的手,軟糯卻又帶着些沙啞的聲音說了句:“你不要生氣……”
“我沒生氣。”
“你就是生氣了。”
“沒有。”
甯祁蘿看向他,嘴巴噘了又噘,有點委屈的樣子,但其實又不是她委屈,隻是她的表情看起來有點委屈。
腳下慢慢朝他靠近,挽住他的手腕,又說了那句:“你真的不要生氣……”
江映遲低頭看她。
胳膊被她挽住了,她貼了過來,和他很近很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