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青涯給她下了藥,這藥能讓人昏睡,還帶點催情功效,他是想□□她,然後拍□□要挾她,從她這裏榨錢花!
而且,盧青涯還答應電話對面的人,說等他玩完了,可以讓對方也爽一把。
如此惡劣下作的用詞!
張妍的心涼到了極點。
她完全沒想到自己會遇到這種事。
她以爲自己已經足夠警惕,但還是中招了……
趁着盧青涯還在衛生間,張妍掙紮着爬向了窗邊。
她得想辦法救自己!
不知道自己的位置,打電話是沒用的,報警也來不及,她隻能靠自己。
張妍用盡了吃奶的力氣爬到了窗旁,探頭向窗外望去。
如果是三樓以下,張妍就決定直接跳樓逃跑。
如果是三樓以上,她就拿房間裏的東西去砸路人,鬧出點事兒來,最好見血,這樣才能救自己!
也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運,張妍所在的樓層剛好是三樓。
這是一個老舊小區,小區裏的人還是不少的。
跳吧!
張妍鼓起勇氣,爬上了窗台。
就在她的一條腿好不容易爬上窗戶的時候,忽然,衛生間裏傳出了沖水的聲音!
張妍慌了,連忙讓自己另一條腿也往上蹬。
可是,該死的,這身體根本就不聽使喚啊!
十幾秒後,盧青涯從衛生間裏走了出來。
他一眼就看到張妍正在爬窗,盧青涯吓了一跳,連忙沖過去一把抓住了張妍的胳膊!
虛弱的張妍根本無法反抗,隻能用自己的雙腿夾住窗台,胳膊也死死抓住窗框,死活不肯進房間裏。
盧青涯輕蔑的笑,恐吓她:
“你何必呢?三樓啊,一不小心可就摔死了,也有可能摔殘廢,你不怕麽?萬一摔個半身不遂,一輩子躺在床上跟廢人一樣怎麽辦?你還不如幫幫我,我信用卡貸款欠了十二萬還不上,你要是肯幫我還了,我保證不動你。你也不差這點錢,對吧?”
而張妍,根本就不相信他的話。
在盧青涯恐吓她的時候,她悄悄将手探進了短靴旁的皮口袋裏,這皮口袋三厘米寬,八厘米長,乍一看是裝飾用的,其實,裏面藏了一把很小的小刀。
沒想到這個防身用的小刀真的有機會用上。
張妍抽出那六厘米長的小刀,用盡全力,狠狠紮在了盧青涯的手上!
盧青涯手一疼,下意識的就松開了張妍的胳膊。
張妍身子往外一歪,從窗戶上墜落了下去。
她的眼神堅定,義無反顧。
死也好,癱瘓也好,她不怕。
對她來說,被盧青涯擺布比身體的損傷更可怕!
……
張妍運氣很好。
她從三樓墜下,被樹枝攔了一下,增加了緩沖力,最終墜地之後也隻是腿骨骨折而已。
可她的運氣也很差。
有好心的大爺大娘報警,當警察搜查張妍墜落的房間之後,他們沒有找到盧青涯。
那房間是個短租房,給錢就能住,也不用身份證,盧青涯根本沒有留下證據,哪怕是一根毛發都沒有。
在房間裏留下的唯一物品,隻有張妍的挎包。
警方也調查了一下盧青涯,但盧青涯的女朋友和幾個男性朋友都能給出盧青涯的不在場證明。
最後,查來查去查不出問題,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警方隻說會繼續觀察盧青涯,除此之外,他們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當然,事實上就是,警方也沒精力去盯着盧青涯,隻有盧青涯身上再次出事兒了他們才會出警,畢竟警方很忙,人手不足。
張妍的腿骨折了,需要在病床上躺最少一個月。
她沒敢将這件事告訴給父母,因爲按照媽媽的脾氣,恐怕會先羞辱她一番,罵她沒用,反而不會安慰她,她還不如自己扛着一切。
張妍隻跟媽媽說自己從樓梯上摔下來了,摔斷了腿,讓媽媽幫忙跟學校請個假。
假成功請下來了,張妍可以不用軍訓,軍訓之後還需要照常上學。
拖着一條傷腿,張妍開始在醫院裏常住下來。
躺在病床上的時候,張妍想了很多東西。
如今,她格外厭棄自己的眼光。
她果然跟火車上那位好心大叔說的一樣,以貌取人了。
那大叔好心提醒她,她卻不信任人家,反而自己走進了狼窩裏,真是蠢透了。
回想起盧青涯的一言一行,張妍才知道這個人多可怕。
他一直在算計她。
旅行箱肯定是他割破的,掉落的挎包應該是他故意偷走的,就連選擇米線店也不是爲了給她省錢,而是爲了更方便下手。
畢竟,大一點的飯店裏,飲料都是服務員倒在杯子裏端上來的,他沒機會下手。
張妍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麽辦才好。
從警方那,張妍得知盧青涯的确就是白淩大學大四的學生。
能養出這種人渣的學校,她還有必要念嗎?
學校裏有盧青涯在,她會不會遭到報複?
好害怕……
可是,不甘心!
難道她要因爲這件事放棄一切?
說服了自己好久,張妍才決定還是去上學。
她會提高警惕的,如果盧青涯敢再動她一下,她就報警。
張妍覺得,偌大的學校裏,不可能沒有一個好人吧?隻要她能和同學處好關系,站穩腳跟,她相信,盧青涯也不能把她怎麽樣。
她在白淩市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她不能就這麽放棄!
……
當張妍好不容易在陌生的校園裏處理完各種手續,找到了自己的班級開始上第一節課的時候,她發現,同班同學看她的眼神都有些古怪。
大部分同學都經過了軍訓的折磨,皮膚都是偏黑的,張妍因病沒有參加軍訓,加上一直悶在醫院裏,她的皮膚白的病态。
因爲沒參加軍訓,她不認識班裏的任何人,而其他人早就在軍訓的時候劃分好了各自的圈子,她融不進去,沒人願意理會她。
她看上去很不合群。
但張妍覺得,如果隻是因爲沒參加軍訓就遭到排擠,肯定是不應該的。
直到聽到隔壁幾個女生故意聊天聊得很大聲,張妍才知道自己爲何會受到排擠。
在她入校之前,盧青涯先一步散播了她的謠言!
盧青涯說張妍在火車上愛上了他,故意租了個短租房叫他去約炮,他不願意去,張妍就在電話裏威脅要跳樓,然後就不小心真的從三樓掉下去了,這才骨折沒法軍訓。
而盧青涯也是用這一套說辭來對付警方盤查的!
所以,班裏的好多女生才會用那種鄙夷的目光看她。
所以,班裏的好多男生才會目光輕浮。
張妍好不容易建設起來的自信心,在入校第一天就被擊得粉碎。
她努力讓自己忘掉那些不愉快的恐怖的記憶,想要投入到嶄新的生活之中。
可是,她可以不在乎,盧青涯卻不肯放過她!
張妍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熬過第一節課的。
下課之後,張妍被兩個男生叫住了。
兩個男生看上去挺正義的,都在幫張妍說話撐腰,讓她不要在意流言蜚語,并約她下午一起去圖書館自習。
但張妍能感受到這兩個男生眼底的輕浮。
他們根本就是把她當成了盧青涯所說的那種,湊近乎不過是想占她便宜。
真正抱有同情心的人,隻會默默在遠處投來一個同情的視線而已,畢竟沒人能證明她這個陌生人的清白,事情未清晰之前,理智的人都會對她敬而遠之。
張妍謝絕了兩個男生的“好意”,獨自離開了教室。
她覺得好累,不知道該怎麽應付這種社交狀況。
她本來就不擅長和人接觸,現在更麻煩了。
張妍本打算散散心,可剛一出教學樓,幾個女生就突然攔住了張妍的去路。
爲首的那個女生高挑,微胖,臉上畫着濃妝,長卷發在陽光下泛着葡萄紅色。
這女生用憤怒的眼神看着張妍,一把就揪住了張妍的領口,大吼道——
“就是你!你知道你把我男朋友害的多慘嗎?警察都找上門來了,對盧青涯名譽損害多大你知道麽?!我要你跟我男朋友道歉!”
旁邊幾個女生也圍了上來,将張妍拉住,不叫她走。
張妍人單力薄,根本掙紮不過,隻能跟她們争吵幾句。
争吵中,張妍得知了這個爲首的女人就是盧青涯的女朋友,名叫包歡歡。
後來這幾個女人越來越兇,硬是要拗張妍的腿,讓她給包歡歡下跪道歉!
張妍死掙着就是不跪,她向周圍圍觀的人大聲求助,也有幾個人想上來勸架,但包歡歡哭喊着控訴張妍是“搶别人男朋友的小三”,路人也就不知道該不該幫忙了。
畢竟,在大多數人看來,搶别人男朋友的女人,被正牌女朋友揍是很正常的事兒,輪不到别人插手多管閑事。
圍觀的人少說有三五十個,居然沒人願意幫她一把。
那些陌生人的冷嘲熱諷一句句飄進張妍的耳朵,猶如一把把尖刀——
“一個巴掌拍不響,她肯定有問題。别多管閑事了。”
“是啊,看那個高個女生哭的多慘,要不是被小三搶了男朋友,她也沒法哭的那麽逼真吧?”
“你看她,柔柔弱弱的,能激起男人保護欲嘛!男人就喜歡這種女人。”
“拍個視頻,沒準一會兒會脫衣服呢!”
人群中當然也有人喊着叫老師、過來勸架、打電話報警的,但這些人太少了,跟看熱鬧的人一比,他們的聲音就被淹沒在了人群裏,顯得那麽單薄。
張妍腿傷剛好,又養了那麽久的病,本身體質也虛弱,她沒法反抗,更不願意下跪,最後索性坐在了地上,抱着膝蓋縮成了一團。
包歡歡帶頭,開始和其他女人一起對張妍拳打腳踢。
張妍真的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她隻能忍耐,希望能熬到有人來救自己。
或者,熬到她們打累了。
可是,當這群人終于打累了,張妍卻聽到了包歡歡說了一句無比可怕的話——
“扒她衣服!她不是喜歡勾引别人男朋友嗎?那就把她的一身賤肉都給亮出來!”
聽到這句話,張妍頓時血沖頭頂!
她猛地擡起頭,沖向了包歡歡,一把拽住了包歡歡的頭發,朝着包歡歡的脖子一口啃去!
她打不過這麽多人,但她不甘心隻是挨揍!
張妍在以自己的方式反擊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