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耐心等等。
……
同一時間,不同地點,嚴卓和鄭子夜也在經曆着和張妍差不多的事情。
在末世闖蕩了那麽久,他們的心境已經截然不同,雖然他們也會怕死,但并不會輕易慌張。
對鄭子夜來說,他這輩子經曆過的風浪已經足夠多了,哪怕此時死在這裏,他也承受得起,沒什麽可後悔的。
所以,鄭子夜表現的特别冷靜,隻當自己是個沒生命的人,随意讓那群綁架犯推搡捶打,他也無動于衷。
而對嚴卓來說,他的心态就和鄭子夜截然相反了。
對他來說,這就像是進入了一場更有趣的遊戲之中!
如何在絕對劣勢的情況下絕境逢生?
光是想想,嚴卓都覺得興奮。
這也是考驗隊友默契的時候了。
坐在硬闆床上,嚴卓眯起眼睛,輕輕舔了舔嘴唇。
他希望那兩個隊友表現的好一點,不要讓這一場好玩的遊戲變成一局爛遊戲。
嚴卓甩掉臉上的眼罩,站起身,試着轉動了一下手腕。
對方捆綁他的時候剛開始想用普通尼龍繩,但不知爲何,他們謹慎而警惕的選擇使用了紮帶。
如果是尼龍繩之類的或許還能用一些小技巧掙脫,但這種紮帶要結實的多,是無法用常規手段掙脫的。
如果把第五掌骨和小指骨用暴力弄斷的話,倒是可能會掙脫掉。
但嚴卓用手指試着摸了一下構造,發現這種紮帶好像還是特制的,結構複雜,也有可能在掙脫的過程中讓紮帶變得更緊,折斷手指可能也不靠譜。
嚴卓坐回到床上,開始整理自己已知的信息。
所有綁匪都穿着黑色的作戰服,和華夏國的作戰服款式很像,但也有一些區别。
他們可能是華夏方的人,也可能是敵對勢力的栽贓,綜合分析,後者可能性略大于前者。
綁匪們沒有沒收他的手機,這片區域肯定有信号屏蔽器,所以他們有恃無恐。
從他們的身體素質來看,他們很可能是現役軍人或雇傭兵。
而從手段來分析,他們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十分老道,現役軍人幹這種綁票的事兒可能性比較低,是雇傭兵的可能性略高一些……
從這些已知條件裏,嚴卓已經能大緻确定這群綁匪的幕後主使者可能是誰了。
候選對象有三個:叛軍、敵國間諜、某邪教組織。
當了半個月的“英雄”,嚴卓已經趁機将現在各國局勢和大大小小的問題了解的差不多。
所以,通過他對局勢的了解,他知道,華夏國面對内亂時比較鐵腕無情,第一個選項和第三個選項基本上不可能。
那麽,就是第二個選項了。
那他有信心,就算最後遊戲玩不下去了,他也能靠自己腦袋裏的一些秘密來保住自己的一條命。
隻不過,華夏國的敵國太多了,他先要知道這夥人究竟是哪個國家派來的,之後的對策還要具體分析。
想知道對方是哪個國家的,應該很簡單。
嚴卓動了動手腕,感受到那勒到皮肉裏的紮帶似乎更緊了,他也就懶得去掙脫它。
嚴卓走到門邊,向後退了幾步,直到退到牆角。
然後,他加速沖向大門,狠狠将自己的頭撞在了大門上!
“嗵”地一聲,門外守門的五個壯漢都皺了皺眉。
其中一個将門上的小窗口打開,往裏看了一眼。
他剛好看到嚴卓滿頭是血的站在牆角裏,對着他笑了一下。
門上凸起的尖釘将嚴卓的太陽穴刺破,所以才流了這麽多血,造成了這麽慘烈的視覺效果。
也正是這些血,讓窺視的守衛心中一突——
嚴卓滿臉是血還笑的這麽淡定,就顯得他是如此的……瘋狂!
接着,守衛就看到嚴卓再次毫無畏懼的撞向大門!
守衛爲防有詐,沒敢将身體暴露在嚴卓視線裏,将小窗口又封上了。
想到剛才嚴卓的眼神,男人有點慌,一直沉默的他忍不住開口問同伴:
“怎麽辦?他是個硬茬,他想自殺。”
旁邊一個明顯更年長些的男人擺了擺手,無所謂道:
“别理他,頭兒說這小白臉演技很好。别讓他給騙了。”
而嚴卓已經聽到了二人的對話,又獲得了一條新信息:對方不知道自己有治療能力。
好像又能縮小懷疑範圍了。
嚴卓冷笑着繼續撞擊大門,每一次都使出了全部的力氣。
直到以他自己的實際經驗來判斷,再撞一下就會暈過去的時候,他才停止撞擊,仆倒在了地上。
撞擊聲畢竟持續了十幾下。
每一下,都讓門外的看守者更加心煩。
之所以費力氣綁到這裏來,目的就是要活口啊!萬一死了……
直到聲音不再傳出,看守者終于耐不住性子,打開了門。
暗室裏,嚴卓的血幾乎灑滿了整扇門,慘烈異常!
五個看守者連忙檢查了一下嚴卓的情況,确認他的确是受了重傷,氣息不穩,眼睛也翻白了。
五個人開始吵吵嚷嚷,并急哄哄的把嚴卓擡走了,去找這棟樓裏的治療系異能者。
這五個人都是負責綁架和看守的,當然都是攻擊型的異能者,不可能綁架還帶着個治療系異能者來,沒法立即救他。
嚴卓沒睜眼,一直像死了一樣任由他們拖拽。
他隻需要帶一對耳朵聽聲音就夠了。
沿途,那些之前一直緘口不言的家夥們終于忍不住說幾句話了,嚴卓也從他們的言語裏收集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這時候,嚴卓已經有些維持不住意識了。
而徹底昏迷之前,嚴卓聽到了幾個人靠近自己,他們都在用英語進行對話。
對話的内容沒什麽問題。
可是,雖然他們的英語說得已經很流利,但在某些轉音上,還是能夠聽出一些細微的差别。
他們帶着一點公熊國的口音,是那種無法刻意僞裝的口音特點。
間諜所屬國家,基本确認。
昏迷了一陣子,嚴卓就感覺到渾身一陣清涼,然後蘇醒了過來。
頭不疼也不暈了。
他猶豫着該不該睜開雙眼,但仔細一想,正常人蘇醒過來第一反應都是睜眼,他就把眼睛睜開了。
睜開雙眼,嚴卓看到身旁站着兩男一女。
其中一男一女是白人,還有一個是黃種人。
看到那個黃種人的身影,嚴卓的心一沉。
他居然認識這家夥!
那男人是個四十出頭的中年男人,臉膛方正,劍眉星目,光看面相和氣質就能感受到一種俠骨正氣。
但對嚴卓來說,這男人就是個惡魔!
他就是前世殺死嚴卓的那個輪回者——袁止戈!
畢竟,在正常人看來,袁止戈就是正義的俠士。
而他嚴卓,才是那個該被清除掉的反派惡魔。
就連他們兩人異能的使用方式似乎也在側面證實了這一點。
袁止戈和他同樣都是精神力場異能者。
但他走的是截然不同的一條路——袁止戈用精神力鼓舞戰友,清除戰友的負面情緒和負能量,拉起了一支積極向善,正直陽光的隊伍。
而嚴卓,卻是用控制、傷害、威脅、誘惑等方式來達成這個目的。
嚴卓将自己的仇恨隐藏的極深。
他雖然心中意外,表情上卻沒有露出一丁點兒破綻,剛剛睜開的一雙眼睛裏盡是陌生和防備。
見嚴卓醒了,袁止戈眉一皺,連忙從旁邊抓過來一個眼罩給嚴卓扣上。
嚴卓還聽到袁止戈的一句謾罵:
“操!這狗犢子怎麽醒的這麽快?吓老子一跳!治好了,趕緊弄回牢房去!”
嚴卓感覺到幾個人把自己架了起來,推搡着,拖拽着,把他又一路拽回到了那間小小的暗室裏。
一路上,嚴卓悶不吭聲的配合着。
心裏卻是在奇怪:他覺得有一些地方不對。
印象中的袁止戈是一名中将,爲人正義自律,非常忠于華夏國,對自己的道德要求極高,堪稱聖賢。
這樣的一個人,怎麽會出現在這裏?!怎麽會用那麽粗魯的方式說話?
這和他印象中的袁止戈,完全不同!
嚴卓開始對自己之前的猜測動搖了:難道對方不是公熊國的間諜?!
……
鄭子夜面無表情的咀嚼着綁匪送來的食物。
大概是怕他吃的太飽會有力氣反抗,對方給的食物隻有一點點,這次的飯是乒乓球那麽大的兩塊面包,外加一顆顔色泛白的草莓,水倒是管夠。
所以,被關了這麽久,鄭子夜都沒上過一次大号——他根本沒東西可拉。
爲了不讓他跑,這群綁匪也是想盡辦法了。
每天隻吃這麽點,隻夠維持生命的,根本沒力氣反抗。
沒日沒夜的被關在這間小小的暗室裏,雖然沒人打罵,但光是那種孤獨感,就能折磨死人。
鄭子夜隻能通過他們喂飯的次數來大緻猜測度過了多少時間。
在綁匪喂了他五次飯之後,鄭子夜忍不下去了。
他啓動了自己的輪回者卡片。
鄭子夜腳下出現了一個複雜的圖紋,圖紋有點像陰影,顔色很暗,和薄紗在太陽下的影子差不多淡,不仔細看都看不清。
這玩意兒類似于傳送陣,就是這東西讓他能夠做到瞬間移動。
查看了一下卡片的剩餘能量,他發現隻剩下43了。
他身上沒有攜帶其他補充能量的卡片,二級的輪回者卡片,43的話,隻能使用六次瞬移。
能量寶貴,他得省着點用才行。
第一次瞬移,鄭子夜挑了個方向,瞬移到了一百米之外。
運氣很好,他被傳送到了草叢裏,附近也沒有人。
時間跟他猜測的差不多,是夜晚。
他出現在了一個建築物之外,看樣子是一棟别墅。
别墅的院子裏有一條散養的狼犬,當它看到突然出現的鄭子夜之後,它有些迷茫的看了他一眼。
鄭子夜訓犬多年,反應迅速,他立即站在那裏假裝自己是棵樹,一動也不動。
幾十米外的的狼犬動了動鼻子,盯着鄭子夜看了一會兒,就轉頭跑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