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他松開了手。
我摘下眼鏡遞給古山:“給你看下。”
“不用了,我看到了,那些後來進來的屍鼈正在進食,看來它們的目标并不是我們,都别動,等它們吃完了就會離開,到時候我們就安全了。”古山小聲說道。
婉兒聽到了我們的對話,輕聲問道:“它們是在吃飯嗎,可是這裏都是屍鼈,難道是那些大屍鼈吃小屍鼈?”
“是的。”我說道,剛才爲什麽我會忍不住驚呼就是因爲這個原因。
雖然大自然的生物都在一個食物鏈上,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的事情很常見,但是同類相殘的事情畢竟是少數。
那些體積很大的屍鼈像是發了瘋一樣,用那前面連根鋒利的爪子往那些小屍鼈身上劃拉,不要命的往嘴裏放,還發出吧唧吧唧的聲音,那些小屍鼈好像也能感覺到疼痛,不斷的掙紮,有的身子被咬了一半後從大屍鼈的嘴裏掉在地上,還沒死,掙紮了身子想要逃開。
空氣中腐爛血腥味彌漫,早已蓋過了其他所有的氣味。
屍鼈可以選的食物很多,地下的腐肉不會少,爲什麽要把自己的同類當作食物。
要不怎麽說我是一個心不夠狠的人,這什麽事就怕合計,由大屍鼈吃小屍鼈我聯想到了人類僵屍,沒有了理智,像一個嗜血的狂魔,見着小孩也不放過,血肉,腦子,都被當成了食物。
一想到這些我胃裏就忍不住翻滾,使勁控制着不吐出來。
婉兒猶豫着拿過了夜視鏡,戴到了眼睛上,她也看到了下面的場面。
可能是有心裏的準備,她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但是我還是感覺到她的身體顫抖了一下。
“别看了,等它們吃完了應該就會離開,我們是趕上了它們的飯點。”古山說道。
接下來我們三個都沉默了,看着下面那些屍鼈的表演。
我們的眼睛也逐漸适應了黑暗,雖然不能看的特别清楚,但是也能看到不少場景。
泉眼還在往外冒,但是已經沒有之前那樣的猛烈。
那些屍鼈還在進食,黑壓壓的一片,圍着泉眼四周一圈又一圈的。
其實我也有一些好奇,屍鼈在書上記載是水陸兩栖的生物,既然泉眼裏有它們的食物,爲什麽不進入水裏。
就算很靠近泉眼,但是卻沒有一隻大屍鼈進去。
就這樣過了大概有二十多分鍾,泉眼終于不再冒水,被沖出來的那些小屍鼈也都被吃的一幹二淨。
要結束了吧,我心裏想到,希望這些家夥趕緊離開。
可是,事與願違,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出乎意料。
是更恐怖的情形,剩下的那些體積很大的屍鼈吃飽了沒有離開,而是開始了新一輪的互相殘殺!
不知道是哪兩隻屍鼈起的頭,很快就變成了混戰,而且場面異常慘烈,那些屍鼈都是在玩命,戰敗的那一隻很快就會被吃掉,連一點渣子都不會剩下。
我們三個在平台上看着一場同類的互相屠殺,驚心動魄。
如果它們能一直互相拼殺下去,這也沒有什麽不好,剩的數量越小對我們越有利。
“你們看到了嗎,那些還活着的屍鼈身上好像有一種淡藍色的光。”婉兒小聲說道。
“那是妖氣,這些屍鼈已經通過這種方式開始修行了,早晚有一天能成精。”古山說。
其實對于妖精的說法,我一直比較好奇。
當下問道:“我看不少書籍上記載,這片天地早已法則不全,處于末法時代,無論是成仙,成魔、成妖都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爲什麽還會有妖?”
“沒錯,但是也是幾乎不可能,沒有說絕對不可能,這世間還是有一些妖精的,他們另類成道,狐妖通過食人心肝,屍鼈通過同類相殘。”古山說。
古山說的話沒錯,就算到了世間無法的時代,也一定會有一些人和動物試圖通過其他的方式實現自己的目的。
但是正所謂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剩下的這些大屍鼈并沒有一直不停的厮殺下去,終于還是停止了。
大概掃了一眼,剩下的還能有一百隻左右,每一隻的周身都散發着藍光,詭異妖邪。
我們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就連呼吸都在盡量壓低減弱,生怕會驚動這些屍鼈來襲擊我們。
數量雖然沒有最初那麽多了,但是每一隻都是在浴血的拼殺下活下來的精英。
“啊!”婉兒忽然叫了一聲,很痛苦的樣子。
“有什麽東西在咬我!”婉兒說道。
“糟了,這些屍鼈已經發現我們了,用火!”古山說着就點燃了之前就準備好的汽油瓶,我的背包裏也有一瓶,是爲野外生存需要生火的時候準備的。
但是我現在抱着婉兒,不方便拿出來,爲了以防萬一,古山早就準備好了。
一隻接着一隻的屍鼈對我們進行攻擊,就好像在故意試探我們一樣,古山拿着油瓶進行防禦,那些屍鼈很聰明,不像飛蛾撲火一樣不要命,看着火光就會飛着躲開。
“這樣不行,油有限,早晚有燃盡的時候,我們得想辦法出去。”古山說道,他要我們從平台上跳下去,想辦法慢慢突圍。
婉兒剛才被屍鼈咬的地方是大腿,我用手摸着有些濕滑,已經出血了,需要盡快處理一下,不然會感染。
我拿出了玉,在我們上空漂浮,柔和的玉光将我們籠罩。
古山就在這個時候跳了下去,然後接住了婉兒,我也跟着跳了下去。
那些屍鼈好像知道我們的打算,一下就沖上了十多隻,還好都被古山一手拿着油瓶,一手拿着匕首給擊退了,隻有一隻沖着我飛了過來,讓我一刀給削飛了。
我從包裏也拿出了油瓶,點燃,婉兒的腿上還在流着血,我和古山護着她讓她給自己的傷口處理一下。
屍鼈本身就有毒,能夠麻痹人的神經,更何況這不是普通的屍鼈,不盡快處理容易出大麻煩。
“真對不起,本來想能夠幫你們什麽忙,沒想到就添亂了。”婉兒帶着歉意說道。
“先處理傷口吧,别想太多。”我說道。
兩把匕首,兩瓶燃着的油确實暫時阻擋住了屍鼈的攻擊。
連續了幾波攻擊後,我和古山加在一起,一共才殺死了三隻屍鼈,一隻屍被燒死的,兩隻是被匕首砍死的。
燒死的那隻其他的屍鼈沒有動,另外兩隻都被其他屍鼈給吃了。
冷漠,狠毒,沒有一絲的情感。
一句俗話叫打架不怕厲害的,就怕不要命的,眼下我們遇到的就是一群這樣的生物,根本不把生命當回事,隻是作爲攻擊和食物的一種。
“咱們往外面走吧,我沒事了。”婉兒站起身說道,我低頭看她腿上已經綁上了綁帶。
要不怎麽說這些屍鼈聰明呢,不知道它們是早就計劃好的還是根據實際情況臨時改變的作戰方案。
它們留下一部分将我們團團圍住,剩下一部分忽然順着岩壁爬到了洞頂!
我們的局勢立馬變得不利。
我把手裏的油瓶給了婉兒,她把匕首給了我。
我們三個慢慢的往外移動,防備着前後屍鼈的攻擊,還要時刻抵禦着頭頂屍鼈的偷襲。
“滴答……滴答。”
随着兩個聲音,我的肩膀一側傳來一股腥臭味。
是那在我們頭頂一直跟着的屍鼈滴落下來的,不過這味已經不能讓我反胃了,在這洞裏聞了太久。
我們和小輝約定的時間早已過去,但是小輝并沒有進來找我們,這說明他很有可能也遇到了麻煩,無暇抽身。
我們進來這麽長時間,狐妖一直沒有出現,小輝要是真遇到了她就麻煩了。
時間又過去了十多分鍾,我們三個前進了不超過五十米。
我的肩膀被劃了一個口子,傷口不深,婉兒幫我消了毒,血很快我就止住了。
古山的褲腳被扯斷了一塊,沒有受傷。
婉兒雖然幾次差點再次遭到襲擊,不過都被古山和我給防住了。
但是現在的問題是我d 們怎麽擺脫這些屍鼈。
我們用的是軍用油,純度很高,燃燒時間長,要是換了在外面買的普通油早就着完了。
隻是燃盡後該怎麽辦?
“最多一個小時,這油就會滅了,在這期間我們必須想辦法擺脫這些屍鼈,不然麻煩就大了。”古山說道。
我也心裏清楚,但是想破腦袋也沒想想出辦法,這些屍鼈根本就不怕玉光,古山操縱着玉去直接攻擊那些屍鼈,它們不僅能夠很快的躲避,而且就算撞上了最多也不過是翻個跟頭,身上的藍光弱了一些,沒什麽用處。
而偏偏就在這個時候,又出了意外。
忽然有一雙手從後面抱住了我的脖子,身體以一種非常暧昧的姿勢貼近了我的身體。
“立軒,你是喜歡我的對嗎,我知道你是喜歡我的對嗎,要是我不姓司空,你沒有遇到鄒淑婷,你會娶我的是嗎?”
“婉兒,你要幹什麽?”
我被她這突然的動作和挑逗的話弄的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而且手從我的脖子開始向下摸。
我趕緊抓住了她的手,轉過身,見她眼神迷離,像是喝醉了酒一樣。
她見我轉身,擡頭看着我的臉,翹起腳,撅着嘴,就要親我。
“小心!”古山喊道,将撲上來的一隻屍鼈給打飛了。
古山看了一眼婉兒,說到:“她中了屍鼈的毒,神志已經不輕了,打暈她,你背着她我們要盡快出去。”古山說道。
“打暈我,爲什麽要打暈我呀,立軒,你不是也愛我嗎,你舍得打我嗎!”婉兒含情脈脈,似雨猶蓮。
我知道古山說的沒錯,但是我卻下不了手。
就在猶豫不決的時候,古山出手了,他打在了婉兒的後脖頸,她一聲輕哼倒在了我的懷裏。
“沒時間了,背上她快點走!”古山說道。
我隻得照辦。
“我也被屍鼈的爪子撓出血了,會不會也中毒?”我背上婉兒說道,看到婉兒剛才的樣子真是吓到我了,她正常情況下是不可能這樣做的,那樣的話和姿勢現在回想一下都不寒而栗。
古山又燒死一隻沖上來的屍鼈,我倆這前前後後,把殺死的,燒死的,沒有威脅的屍鼈都算上,差不多有二十隻了。
“你輕易不會中毒的,因爲你的血液比起一般毒蛇的毒都厲害。”古山說道。
他不說我差點忘了這茬了都,對于這種身體血液的變化我也不知道具體什麽時候發生的了,也許是小輝給我做檢查之前才發生的事情,也許是我在進入部門體檢之後發生的,無從知曉。
我問過老騙子這個問題,他給我的解釋是隻要死不了就行,檢測有沒有毒也是基于人類的平均水準來說的,體質特殊的人總是有的。
屍鼈數量的減少,卻并沒有讓我們輕松一分,因爲屍鼈的靈活躲避,真正被燒死的屍鼈并不多,大部分都是被匕首傷到然後讓其他屍鼈分食。
剩下的屍鼈實力越來越強,吃進去同類身體的瞬間它們自己的身體就會發生變化,體積雖然沒有變的更大,但是那詭異的藍色的氣息會變得更濃。
速度,反應能力,攻擊上,都有所提升。
“啊!”
我一個沒留神被屍鼈咬了一口,雖然幾乎同時就被古山用匕首給弄了下來。
“沒事吧,還能挺住嗎?”古山問道,婉兒暈倒,現在也沒時間處理傷口。
屍鼈是咬在了大腿上,那裏的褲子被咬漏了,應該是掉了一層皮,很疼,但是沒有出太多血,我試着走了一下,未傷及到筋骨。
“沒事,你看那屍鼈,咬到我算它倒黴,估計是被我毒死了,其他屍鼈都沒吃它。”我說道,指着咬我的屍鼈躺屍的地方,有其他屍鼈上前,但是卻都沒有吃它,我想是和我的血有關系。
這雖然是毒血,但是卻也能在關鍵時刻派上用場。
“呵呵呵……”
這個時候,前面忽然傳來女子的笑聲,聽這聲音不是那狐妖又是誰?
很快,他的身影就出現在我們的面前。
她那雙魅眼在我和古山的身上來回移動,最後停留在了我的身上。
“和做人相比,你更适合做妖,不如和我一起在這裏修煉如何,相信我,做妖有你做人得不到的很多好處,還沒有那麽多束縛,不會遇到那些表面一套背後一套的卑鄙小人,生活随意,想做什麽就做什麽。”狐妖說道。
說心裏話,她說的生活狀态是我現在最想要的,可是對我來說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内都是一種奢侈品,可望不可即。
當然,想歸想,我是不會真的這樣做的。
“我是人,你是妖,道不同不相爲謀,你害人太多,早晚會自食惡果。”我說道。
她一笑,說道:“你們男人都是口是心非的東西,明明心裏想要非要說不要,明明心裏根本不愛卻偏偏要嘴上說的愛的死去活來,得到了便宜就翻臉不認人,發誓承諾就像平時吃飯喝水一樣,這一點我們妖卻比你們人類強的多。”
“你雖然比我活的久,但是不能僅憑着幾句話就颠倒是非,人有好人壞人之分,妖也有善惡區别,你食人心肝來達到自己修煉的目的,就不是正道。”心裏憋着一股勁,不想在言語上讓着她。
聽到我的話。狐妖發出一陣冷笑,尖聲說道:“好人壞人,善惡之妖,還真是可笑,我殺的人都是你們所謂的壞人,而你們想要我的尾巴卻不管我是好妖和惡妖都有要拿走的,不是嗎,虛僞至極!”
我還要開口,古山示意我不要說話。
“我們是需要你的尾巴,但是你沒有了尾巴雖然道行損失大半,但你也因此有了重新修行的機會,成仙之路雖然遙遠,但是也并不可能,你要堅持做妖,繼續害人,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四舍三劫你終究是逃不掉的。”古山說。
狐妖盯着古山,眼睛發出奇異的光芒,妖豔美麗。
“定!”古山一聲大吼。
狐妖眼睛恢複正常,說話的語氣也緩和了一些。
“你和棺材裏躺着的那個老頭子是什麽關系?”狐妖問道。
“他是我叔叔。”古山如實回答。
我一聽是老乞丐,心裏一急,忍不住問道:“他在哪裏,你把他怎麽樣了,還有李叔和小輝,他們人呢?”
但是狐妖就好像沒聽見一樣,沒有理會我。
她兩隻手忽然動了起來,我以爲她是要攻擊我們,古山也擺好了架勢。
但是狐妖卻好像在跳舞!
不過很快,我們就發現了異常,那些圍攻我們的屍鼈都離開了。
狐妖也停止了“跳舞”。
她又要搞什麽鬼,我和古山面面相觑。
“跟我走吧。”她看着我倆說道。
“走,去哪裏?”古山問道,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感覺有些不太對,态度反差太大。
狐妖回頭,說道:“你們想要我的尾巴,可以,想要救走那老頭子還有你們的朋友都沒有問題。”
她頓了頓,接着說道:“但是,你們得幫我辦一件事,要是辦成了我就答應你們。”
看她的神情,好像有些哀怨和悲傷,莫非她真有什麽難言之隐嗎,還是這也不過是她的把戲,故意耍我們?
“什麽事情,如果我們能辦到一定盡力而爲,你不妨直說,我看你也并非像别人說的一樣是禍害人的妖精。”古山說。
“我确實害死了一些人,但是那些人絕對不是好人,或貪戀美色,或觊觎财寶,爲了和權利背叛身邊最親近的人,每一個進來的人我都會給他們機會去做選擇,但是能夠經受住考驗的人很少,那老頭說的沒錯,如果是你們,一定沒問題,不過那個叫小輝的人和老頭說的不太一樣。”
“額……他發生點事情,所有情緒會受到一些影響。”我說道。
狐妖點頭,說這些她都看到了。
“你還沒說讓我們幫你做什麽事?”我問道。
“跟我走吧,救我女兒。”她說道。
她還有女兒,可憐天下父母心,如果真是爲了她女兒,這些解釋和理由倒是都能說的通了。
父母能爲孩子付出一切,哪怕是自己的生命,隻是我不知道,我們的實力并沒有狐妖強,她自己都救不了我們又能做什麽。
古山也沒再問,跟着她往外面走很快就到了之前進來的三個洞口,隻是出來後發現,三個洞口變成了四個,就在右側的石壁上又出現一個洞口!
狐妖讓我們跟着她進去。
這個洞和那三個洞完全不同,景色優美,鳥語花香,就好像一個世外桃源一般,道的兩側長滿了各種野花和綠色植物,蝴蝶和蜜蜂在叢中飛舞,還有羽毛很漂亮的小鳥,看着我們叽叽喳喳的也不害怕。
“它們都是我的朋友,這是我和女兒住的地方,你們是倆是第三個進來過的人,第一個是我的丈夫,第二個是那老頭子,也就是你的叔叔。”狐妖看着古山說道。
聽她說的意思,她的丈夫還是人,真是沒想到,影視劇中的人狐戀我在現實中居然遇到了,也不知道結局怎麽樣,悲劇還是喜劇。
“你丈夫一定是很厲害的人吧,現在在哪裏?”我忍不住問道,問完才覺得這是人家的,我不該問。
但是狐妖卻回答我了。
“他已經死了很多年了,時間久的我甚至都要忘記他的長相了,他不是什麽厲害的人,就是一個山裏的獵人而已,在知道了我狐狸的身份後沒有嫌棄我,依然和我生活在一起,隻可惜,他隻是一個凡人,逃不過生老病死,我用了很多辦法也沒能留住他的生命,但是他給我留下了一個孩子,就是我的全部,隻要女兒能平安成長,我什麽都可以放棄。”
狐妖一下說了很多,這是屬于一個妻子,一個母親的故事。
聽的我心裏發酸,聯系到自身,不由得感同身受。
“那你女兒怎麽回事?”古山問道。
狐妖一歎,說道:“雖然現在天地不全,天劫已很少見,但是人狐戀終究是爲天地所不允,我們的孩子從出生的那天起就沒好過過,我們犯下的錯卻都由她來承擔,這麽多年我用盡了所有辦法保她性病,現在她要撐不住了。”
“怎麽才能救她呢?”我問道,如果能幫上忙我很樂意這麽去做,哪怕她不給我尾巴。
“換血。”狐妖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