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轉身躲在莫塵身後,問道:“爲什麽有這麽多鬼孩?可是白日村子裏的孩子?”
無顔斜看了他一眼:“你還沒有蠢到底。這些鬼孩正是白日裏的那些孩子。還有些沒見過的,也必定是飼養者在這附近養的。”
“那,那他們想吃了我們嗎?”
說到這,無顔面色更加陰沉,冷哼一聲:“白日裏已經放過他一次,隻要都老老實實的,本小姐可以當作什麽都不知道。可他們真是不開眼,還是惹到了本小姐,那就不要怪本小姐狠辣無情!”
小楓聽後一驚,不可置信的看着無顔:“顔姐姐,你白天就知道了?”
無顔沒有說話,一個拂袖就把一鬼孩撕成三節,粘稠的血,灑了滿地。
小楓看着身子一抖,又擡頭看了看莫塵,小心的問道:“塵哥哥,那你白日裏也知道,這裏是了?!”
莫塵同樣沒有說話,面色陰沉,伸出一手,一團黑色的鬼氣就出現在他的手中,然後向鬼孩擲去。那鬼氣越來越大,眨眼睛就覆蓋住了鬼孩們。
随後,隻聽一聲類似于爆炸的聲音,那些鬼孩們的哭聲戛然而止。
黑色的鬼氣散去,小楓驚的睜大了眼睛,那些鬼孩居然都不見了!并不是消散了,完全消散那叫淨化,隻有那些修爲者才能辦到。
現在的情況是,這些鬼孩都化成了一灘血水,深黑色的粘稠的血,鋪滿了一地。
這讓小楓想起來,在墨府藍幽獸的毒氣使得人化成血水的場面,毛骨悚然。
而眼前的一切比起那時還要恐怖,起碼那時候還能看得到殘留的一些骨頭内髒啥的。現在卻隻是一灘血水,啥也沒留下。
估計是莫塵這一手,震懾了控制這些鬼孩的幕後人,在場的鬼孩忽然全部都不動了。
小楓暫時松了口氣,環顧四周,突然道:“嗯?那呆和尚去哪了?”
他這才想起來,從他們打鬥開始,就沒有看到了淨的身影。
無顔揚了揚秀眉,擡額指向一個方向,頗有些漫不經心:“那呢。”
小楓順着無顔指的方向看去,這一看,頓時感覺頭一暈,眼睛一黑,顫着小手道:“那,那樹上的是呆和尚?!”
“切。”無顔輕撇了小楓一眼:“大驚小怪。”
其實,也不怪小楓如此驚訝,隻見離他們不遠處,有一顆枯樹,樹上好像吊着個什麽東西,那些鬼嬰孩密密麻麻的包圍着那個東西,遠遠望去,好像是一隻巨大的蠶蛹。隻是一看,就叫人頭皮發麻。
沒錯了,那樹上吊着的就是了淨。
小楓根本就看不到了淨的身子,能看到的,隻有那些鬼嬰孩。一個個的皆是面相恐怖,身子扭曲,滿是鮮血,看了都不想再看第二眼。
“他他,他不會已經死了吧。”
他不由這麽想,被吊着身子,還被那麽多鬼嬰孩圍着,應該已經被分屍了吧…
“呵,他是沒有七情,可又不是傻的,怎麽可能就這麽挂了。不過,本小姐到真希望他能吃些苦頭,也不往大半夜的,本小姐還勞心勞苦的把他挂上去。”
“啥!”小楓猛地睜大眼睛:“呆和尚是顔姐姐挂在樹上的?爲什麽?!”
一說到這,無顔剛剛有所緩和的臉,就又沉下來了:“那是他自找的!大半夜不睡覺,來我床邊幹什麽!若不是确定他沒有情,本小姐還真以爲他是個色和尚!”
小楓捂住嘴,一臉驚詫。
呆和尚這是怎麽了?看完莫塵睡覺,還看無顔睡覺,下一個不會輪到自己了吧……
“既是這樣。”沉默了一路的莫塵,此時終于開口了,可話卻是陰森氣十足,隻聽他沉聲道:“那就先讓他這麽挂着吧。”
小楓艱難的咽了咽口水,他分明看到了莫塵幽深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冷光。
好恐怖,真是好恐怖,他面前的這兩個鬼,簡直就是最沒人性的鬼了!
正說着,忽一陣陰風起,地上的雪被吹的滿天飛,鼻間傳來的腐蝕味道,也越發濃烈。
耳邊是無顔的冷聲。
“還以爲你會躲下去,哼,終于現身了。”
此時的無顔三鬼,遇到了些小麻煩。而遠在混元城的顔府的兩鬼,卻遇到了對于他們來說的大麻煩。
這事還要從前兩日說起。
因爲無顔走時的命令,麻稈和靜蘭在這段日子,就沒幹别的了,每日裏在顔府外飼弄着曼珠沙華,就怕這些嬌氣的花敗落,等無顔那祖宗回來了,還不得拿他們開刀。
就這段日子,他們是苦不堪言阿,你說倆鬼都是上千年的鬼魂了,到哪裏不是一方霸主阿。現在居然淪爲了花農,偏偏他們還敢怒不敢言,弄的身上的怨氣驟增。
這日醜時(下午兩點),麻稈和靜蘭依舊在曼珠沙華花叢裏,精心飼弄着,突感覺四面的竹林有些不大正常,便停下手中的活。
正當他們警備的時候,從竹林裏居然出來一個男人,接下來,就隻聽他道:“哎呀呀,小生可是到了仙界?”
這下他們可愣住了,從來都沒有人,能成功穿越瘴氣,走到這裏。
而且,他們上下打量一番,這怎麽看都是一個柔弱的酸儒書生,又是如何躲避瘴氣進來的?
那廂的書生也看到了麻稈和靜蘭,頓時驚喜萬分,小跑到前,做了個揖,口裏說道:“小生姓柳,名歌吟,字青華,家在揚州,家中有一弟,一草房,還有兩頭母豬。聽說這裏物産豐富,便來此遊玩。今兒走到此處,不慎迷路,幸得蒼天保佑,走出竹林,讓小生看到‘柳暗花明又一春’,實乃小生之大福。”
這一番話,說的麻稈和靜蘭十分頭疼,要知道,他們最受不了的就是這樣的酸儒書生。
最先發火的是靜蘭,她本來脾氣就不好,最近還淪爲了花農,别提多憋屈了。這個書生一來,成功的把她的性子點燃了。
“夠了!啰裏啰唆的,聽的就頭疼!今兒算你倒黴,姑奶奶最近心情正是不爽的時候,就拿你開刀吧!”
說着,就滿臉猙獰,一撸袖子要伸手抓他。剛剛伸手,就被身旁的麻稈給攔住了。
“你幹嗎!”靜蘭瞪大她圓溜溜的大眼,粗聲道。
“别沖動!”
不同于靜蘭的煩躁,麻稈此時很是冷靜,面色冷然,仔細的打量了一番,眼前這個明顯被靜蘭吓到的書生,忽眉頭一緊皺。
他立即傳聲對靜蘭道:“你仔細看看他,他的靈魂!”
靜蘭疑惑的看去,這一看,倒是真真的吓倒她了。
“老天!怎麽會有人的靈魂,這麽純潔!”
麻稈傳聲接道:“怪不得他能穿越瘴氣,不是他躲避瘴氣,而是瘴氣在躲避他。你剛才若是沖動伸手抓他,肯定會被傷到。”
許是那書生看靜蘭不似剛才那般兇惡,頓時放下心來,揚起清俊卻消瘦的臉,順便還拍了拍身上已經洗的發白的布衣,搖頭晃腦的說:“古人言,唯女子不可養也,真真不欺小生。女子就應該溫柔似水,那樣才是女子之典範。依小生看來,這位小姐長相也是上乘,怎會如此兇惡,恐無人娶也阿。”
還别說,這番酸儒的話,靜蘭還真聽懂了。立馬變臉,叉着腰喊道:“怎麽着!老娘就是兇惡,幹你屁事!”
那書生看上去瘦弱,倒是蠻靈活的,一個激靈退後兩步,清俊的臉上是懼怕之意,口裏卻還不怕死的說着:“這世間怎會有你這樣的女子,這等粗俗之詞乃野人所爲,當真是不可救也。”
“哎喲喂!”靜蘭氣急,眼睛瞪得和銅鈴一樣大:“信不信老娘現在宰了你!”
書生抖着身子:“古,古人言,威武不,不能屈。”
聞言,靜蘭頓時氣笑了,輕蔑的說:“就你那小樣,還不屈呢。”
“行了行了。”麻稈插話,面上卻也帶着無奈的笑:“你跟一書生杠什麽。”
“哼。”
麻稈搖搖頭,面向書生:“這位公子,我們可以爲你指引出去的路。”
誰知,那書生聽這話,立馬垮下臉來:“實不相瞞,小生這次出門所帶的銀兩,都被山賊掠去了,小生已經兩天沒有進食。來這裏,是想找個僻靜的地方,睡一覺,挨一挨也就過去了。誰知小生福大,闖到此處,看兩位的面相也是慈心腸,能否讓小生在此歇一歇。”
“這……”
麻稈還在想怎麽推辭妥當,他身邊的靜蘭就叫道:“不行!老娘不同意!”
那書生臉色一變,愁苦道:“小生已經許久沒有進食歇息了。這位小姐若是還在因爲小生剛剛的言論,惹到小姐不快。小生在此道歉則個。”
說着就雙手抱拳,彎下腰來,連做了兩個揖。
“唉。”麻稈看着,無奈的歎了口氣,最終說道:“罷了,你就進來歇息吧。”
“麻稈!”靜蘭瞪的着眼,不可置信。
麻稈傳聲道:“我這也是沒有辦法。你看他的靈魂,沒有一絲雜質,純淨的不似凡人。我們吃也不能吃,碰也不能碰,看他這情況,若是不讓進也說不過去啊。”
靜蘭瞪了他一眼,語氣不快,傳聲說:“倒是不知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善良,算了,不過你也别忘了,若是我們碰到他,受傷的可是自己。這無疑是給自己身邊放了個刀。”
麻稈皺着臉:“這你不說,我也知道。”
那書生小心的看了看兩人,心中忐忑,他知道,如果錯過這裏,他可能會餓死的。
随後,就隻聽瘦高男子說:“雖然我同意你進府歇息,但顔府的主人現在外出未歸,我也留不了你多久。”
他大喜,又是做了個揖:“小生省得,省得的。”
就這樣,一個不速之客就在顔府住下了。太過純淨的靈魂,讓府中那些呆滞的仆人,紛紛有意識般的躲避。弄得麻稈和靜蘭事事都得親自動手,更是煩悶。此時的他,也不像白日裏那樣顫巍的駝着背,腰闆挺直,溝壑的臉上是陰險的笑容。
隻聽他道:“倒是沒想到,你們這般不好對付。”
無顔抱胸,冷聲回道:“本小姐也不想,你居然這般蠢。本小姐有心放你,你卻不珍惜,送上門來,讓本小姐幫你超生。”
“哼!”此時的村長臉上很是猙獰,陰森森的說:“誰知道你們是不是真的打算放過我,倒不如先下手爲強。你們鬼氣雖然強大,但老夫也不是吓大的。隻要吸收了你們,老夫的身體就能更加年輕。”
“不自量力。”
無顔吐出這話,便一個拂袖擊向他。火紅的衣袖瞬間變長,上面彌漫着濃烈的陰氣。眨眼間,便捆住了村長,隻聽‘刺啦’一聲,空氣中傳來嗆鼻的臭味。
原來,無顔的陰氣,腐蝕了村長的身體。
“啊!不可原諒,不可原諒!”
被破壞肉身的村長,瞬間暴動,一個用力,居然掙開了無顔的衣袖。
隻見此時的村長蒼老而褶皺的皮膚,在一塊一塊的落下,露出裏面黑色的爛肉,粘稠腥臭,看上去十分惡心。
無顔收回衣袖,滿面嫌惡:“本小姐好心勸你,還是舍了你這肉身吧,你看看都把我的袖子給弄髒了,你知道這身衣裙多麽難得嗎!你可賠不起!”
小楓滿頭黑線,剛剛的惡心感也跑沒了。看着無顔捏起的衣袖,依舊光亮紅豔,一點褶皺和污漬都沒有,哪裏髒了。
村長顫抖的捧着落下來的皮肉,呼吸急促,臉上急速的扭曲着,本還有些人樣的臉,瞬間收縮,隻剩下皮包骨。隻有一雙混濁血紅的眼睛還睜得老大,裏面充滿恨意。
他嘶啞而陰森的吼道:“老夫決不放過你們!”
話音剛落,在場所有的,不管在何處的鬼孩都同時行動,撲向無顔他們。
鬼孩們的身體一縮一漲的,也不似剛才一樣,扭曲的臉上,居然都是極其痛苦的模樣。
“媽的!”
無顔暴了聲粗話,一個跺腳瞬間來到莫塵和小楓的前面,緊緊把住他們。同時身上的紅裙脫落,放大遮蓋住所有人。
幾乎在同時,無顔做完動作,鬼孩們也撲到了他們面前,一聲巨大沉悶的爆破聲,以及沖天刺耳的尖細哀号聲傳進他們耳裏。
這聲音隻是一瞬,可小楓卻頭痛欲裂,牢牢地抱住莫塵,他感覺自己的魂魄正在生生地被撕成兩半。随後,疼痛停止,可腦袋裏卻充斥着,剛才成百的鬼孩們發出的尖細哀号聲,思維混沌一片。
莫塵看着,立即伸出手封住了他的六感,小楓暈倒。
此時,外面已經是一片平靜,無顔和莫塵在衣裙下相互對視,彼此眼中的深意皆了然。
無顔剛要有所動作,就被莫塵攔下,她不解的看着莫塵。
莫塵冷着臉:“你要把衣裙給小楓?”
無顔莫名:“廢話!小楓現在的情況,不把衣裙給他護着,他會被外面的蠢貨吃掉的。”
莫塵的臉色更加冰冷:“那你呢?就這樣出去?!”
“我?”無顔眨了眨眼,低頭看去,呆愣一下,随即猛然擡頭瞪眼道:“你,閉眼!”
沒錯,因爲沒有了衣裙,她現在身上穿的僅僅是一個肚兜,薄薄的肚兜遮蓋不住她的玲珑曲線,更在紅衣裙的遮蓋下,此時的光線都是紅色的,頗有一份莫名的旖旎。
莫塵側過臉,半響,終是無奈一歎,輕喃道:“你說你什麽時候能不這麽粗神經。”
“你說什麽?”忙着想辦法遮蓋的無顔,沒有聽清他的話。
莫塵搖頭:“沒什麽。”
說完,便解下身上的白衣,側臉披蓋到她身上,而他隻身着裏衣。
無顔微愣,下意識的輕摸了摸身上的白衣,光滑卻冰冷,她一個激靈,回過神來。
穿上衣服,又重重的拍了拍莫塵的肩膀,她笑道:“行啊莫虛僞!不愧是女性中的殺手,這一手要是用在平常的小女孩身上,早就被你迷倒了。本小姐免費給你練手,你也不用謝本小姐了!”
莫塵吐出一口氣,控制住想要再次捏死這個女鬼的沖動,一個伸手拂開身上披蓋的紅衣裙,蓋住在小楓身上,同時把他送離到三十米處遠。
剛從衣裙裏出來,一股極其難聞的氣味就撲面而來,饒是無顔聞着也惡心的想要吐,更别提莫塵了。
兩鬼同時封住自己的嗅覺,這才得以呼吸。
透過黑暗,他們看見的是一片慘烈的場面,滿地流淌的黑色粘稠的血迹,已經彙成了一條條小溪,還有血中的肉末以及碎骨,這些都是那些鬼孩們的肉身。
那村長爲了自己的勝利,竟然不惜讓所有的鬼孩自爆,可見心性之殘忍。
無顔擡了擡腳,那吧唧的粘稠聲,讓她心裏惡心極了,再看看身旁的莫虛僞,除了臉色陰沉,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她啧啧兩聲,佩服阿佩服,平日裏那般潔癖,這場面,想必他現在腦中都在翻騰,忍得這麽辛苦,果然對得起她爲他起的名字。
沒良心的無顔,轉眼就菲薄起了莫塵,她也不想想,現在她身上穿的不正是莫塵給她的嗎。
不過估摸着,就算是莫塵給出無顔自己的命,無顔也隻是詫異一下,說一句‘有病’,然後就不客氣的收下,這事她完全做的出。
那邊的村長沒看到他想要的結果,對方就是一點傷口他都沒看到,還白白損失了他飼養多年的鬼孩。
在失望與憤怒的沖擊下,村長的情緒更不穩定,瞪大眼睛,一顆混濁而血紅的眼珠子突然掉在地上,他剛要揀起,就被無顔一個氣流給射穿。
“啊啊啊!我的,我苦心經營的肉身!”
此時,村長已經瘋狂了,再也沒有一絲理智,他瞬間來到無顔和莫塵面前,灰白稀少的頭發散亂着,整具身體就像是移動的屍體一般,皮肉脫落,很是惡心,他瞪着僅剩的一隻眼球,張大腥臭的嘴,就想要吞掉無顔。
無顔冷哼,一個閃身到村長的身後,輕擡起一隻手,對着村長的腦袋輕輕一揮,那蒼老而恐怖的腦袋,就被她切下,滾落在地。簡單快速容易,就好像切豆腐一樣。
“啊啊!!”
地上的腦袋還在痛苦的哀号:“我的身體,我的身體!!”
一縷黑色的魂魄從腦袋裏飄出,在他還在悲傷哀号的時候,就被無顔一個彈指,給灰飛煙滅了。
無顔甩了甩白玉般手上的粘稠血迹,這是剛剛切下腦袋的血,她一邊嫌棄的甩手,一邊說着:“讓你不要跟本小姐作對,就是不聽。還想着吃本小姐?本小姐見多了做這種白日夢的鬼,最後不還是被本小姐滅了。做人的時候總是不現實的着想,做鬼也一樣,沒有一點長進!你說是吧,莫虛僞。”
說着就回頭看去,這一看,臉就拉下來了。因爲此時的莫塵,離她足有八丈遠,而且還滿臉嫌棄。
無顔瞬間手臂伸長,那手就到莫塵的眼下,她還惡劣的動了動,成功地看到莫塵臉色一綠,她覺得霎是好看。
挑挑眉:“原來莫虛僞公子,喝了酒臉色會變青,惡心到了臉色會變綠,這變戲法,當真是精彩極了。”
莫塵輕看了無顔一眼,沒有說話,随後轉身走到小楓身邊,輕輕一拂手,小楓頓時恢複了意識,睜開眼。
“我這是,怎麽了……”
此時天際放出一道白光,天亮了。
身後的無顔悠悠然的說着:“沒什麽,事情都解決了。你們等本小姐一下,本小姐要去洗洗身子,然後我們就出發,本小姐可不想在再這裏呆一分鍾了。”
莫塵颔額,小楓還因爲睜眼看到這場面,沒有回過神來。
“喂。莫虛僞。”
莫塵下意識的回頭,迎面而來的是一襲白衣,他不慌不忙地往旁邊跨了一步,那衣服就落在小楓身上。
無顔則惡劣的笑了笑:“還你的衣服。”說完便消失了。
小楓茫然的拿起白衣,仔細地看了看白衣上的黑色污漬,突小臉一變,手裏的衣服扔的老遠,他指了指地上血迹:“那,那衣服上面的黑色東西,不會是這些吧……”
莫塵不語,走向被吊在樹上一夜的了淨。而他身後的小楓,還在狠狠地擦拭着手。
隻見了淨渾身居然是光溜溜的,連個内褲都沒有留下,以一種扭曲的姿勢挂在樹上,可他卻不覺疼痛,清秀的臉上依舊呆愣。
小楓也走上前,頗爲驚訝的看着了淨:“他身上居然一點傷口都沒有。”
要知道,那些鬼孩們可裏三層外三層的包圍着他呢,沒有喪命也就算了,可連傷口都沒有。
莫塵道:“他有修爲,這些鬼孩還傷不了他。”
問言,小楓小心翼翼的擡頭看了眼莫塵,這兩發現莫塵就好像變了一樣,臉上陰沉着,連說話都是陰氣十足,他想着,肯定是因爲了淨上了他的床的原因。
又看了看挂在樹上的了淨,不單說他扭曲的身軀,就說他頭上的兩個大包,和對稱的黑眼圈,怎麽看都是喜感十足,不由道:“顔姐姐真是有仇必報,連個内褲都不給他。”
他都清楚的知道無顔的心理,肯定是了淨半夜出現在無顔床邊,還一直打量。無顔就扒了了淨,讓他自己看個夠。
莫塵不語,眼底快速的閃過一抹冷光,伸手一擡,那吊在樹上的了淨,一下子就栽倒在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