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鬼五厲,五厲是真的死了,三鬼倒還是鬼!”項聲背後一人咯咯一笑,應聲而出,身後兩人也跟着站出身來,就見三人都是長發蔽臉,甚是看不清長相,可身上着實陰森森的帶着幾分鬼氣!項聲這才一臉得意道:“楚地多少高手,自當年被秦所滅,多有不甘爲秦人者,就此遁入深山老林,從此江湖再無名姓,三鬼五厲便是其中佼佼之輩,五厲當年被朱無忌所請,出手刺殺那位張公子,反而都死在這位青公主手上,我此次千肯萬請,才讓無魂、無魄,無靈三鬼出山,彭寨主,你要試試三鬼的本事麽?當年可是連朱無忌都未能請的動他們三人呢!”
彭越原本歪坐在大座之上,此刻竟然是一個激靈,騰的一下坐直了身子!黥布眼珠子死死瞪着三鬼,額頭冷汗也是涔涔而出,若隻是趙不利同中行智兩人,他們倒還不懼,可萬萬想不到項聲竟然連楚國當年的這等怪物都請了出來,說起來三鬼的名聲似乎還不如五厲來的響亮,要說這三人的手段,着實在五厲之上!畢竟五厲各有藝業,功夫不一,可這三人,都是精研一門陰風爪的功夫,據說爪力之強,勝逾刀劍,中爪之人,不是被開胸破腹,就是被撕裂頭顱!
“項聲,看來你下了不小的本錢呐!”黥布愣愣盯了三鬼半晌,這才咬着牙道:“我雖是見識的少,也知道三鬼要幫人做事,從來索求都是匪夷所思,事成脫身,不成便要殺了所請之人,你隻怕是拿命來賭這一遭了!”
“楚國若複,爲汝之臣!楚國不複,取汝之魂!”大鬼無魄僵硬的脖子向着黥布一轉,發出一陣骨節咯吱之聲,好似真是一堆枯骨拼湊的一樣,聲音森冷道:“這便是項公子跟咱們立下的鬼約!這位好漢說的不差,他的确是用性命賭了這一遭!”
趙青卻是未曾聽過這三鬼的名頭,隻是覺得這三人陰森森的有些可怖,仍是壯着膽子道:“項聲,這麽說,你心中必然是以爲這楚國複國已定了?”項聲這一下卻是有些陰郁之色,看着三鬼緩緩搖頭道:“我志在複楚,隻存必定之心,所謂事在人爲,若是天意讓我死于三鬼之手,那也是我命該如此!可這話又說回來,今日咱們已然說的如此明白,就算三鬼饒我不死,你這位秦國公主能房的過我麽?你當趙高能放得過我麽?就是韓令将來領兵南下,他也不會給我一條生路!我也是置之死地而後生罷了!不過今日這廳中,若是不死一兩個人,三鬼現身,似乎有些不太好罷?”
越霓忽的一聲站起身來,看着項聲道:“誰死還不一定!這裏乃是奉跖寨,除了這廳中之人,外面還有寨衆數千,你思量你能逃的出去麽?”項聲似乎被這一聲問的一愣,又探頭看了看神色凝重的彭越道:“彭寨主,我記得你這寨中,似乎有過一次反叛之事罷?”
“項聲!”彭越眼角一動,兩手緊握,死死盯住項聲道:“你敢在我寨衆做手腳?”項聲這才有些故作畏懼,向後一縮頭道:“别人既然用過這個法子,我何不再試試呢?總是今日你們出不去這廳中,趙不利中行智,你們兩人隻管拿下彭越黥布兩人,不論死活,三鬼當年跟五厲有些交情,自然要他們跟兩位姑娘說道說道了!”
“項公子當真好算計!”趙不利呵呵一笑,一閃身便奔着彭越而去,還未到跟前,就見彭越四人之中,三個人站了出來,各挺長刀護在彭越身前,這邊中行智本要上手去拿黥布,哪知黥布竟然将手中斧子扔在地上,又坐了回去,大吃大嚼,好似根本不将眼前之事放在心裏!趙不利中行智兩人實則早已得了項聲吩咐,不到萬不得已,不可将這兩人拿下,畢竟這兩人麾下,少說也有數千精兵,隻要這兩人肯服軟歸降,便将他兩人軟禁起來,等到項聲能号令奉跖寨,那時再處置也不遲!因此也都是做了一個樣子,見這兩人舉動,也都身形一止,回頭向着項聲看了過來!
“五厲當日是死在你這個丫頭手上?”大鬼無魂絲毫不理趙不利中行智兩人動靜,伸手一撩自己頭發,露出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面孔道:“那你也算有些本事了,今日能否讓我這個孤魂野鬼領教領教?”
“呸,你還不配同青姐姐動手,我便來跟你領教領教!”越霓深知趙青在拳掌功夫上有些短處,可此時也沒地方給她弄一把劍來,便挺身而出攔在趙青身前道:“你既然活鬼不做,想做死鬼,本姑娘今日就成全你!”她自三鬼現身,便瞧了半晌,這三人都是一樣打扮,身上除了些鬼氣,并無特異之處,倒是這三人手上指甲,都有寸許來長,跟白骨一樣看的人心中發滲,邊緣更是有些銳利之意,可見這手上功夫,定然不弱!
“唔……活鬼變死鬼……說的好!”大鬼眼中精光一閃,緩緩擡起手來,看着自己指甲道:“許久不用,有些鈍了,不太爽利,須得磨一磨才好,項公子,這個丫頭,你是要死的,還是要活的?”
項聲看了一眼越霓,搖了搖頭道:“這兩個丫頭,我都隻要活的!有一口氣就行,其餘的一概不管!将來事成,仍是随你們處置!”大鬼脖子極爲僵硬點了點頭道:“也好!”原本站在一旁的二鬼無魄,突的閃到黥布身邊,不等黥布回過身來,已是擡腳一踢,将黥布的那斧子踢的飛了起來道:“大哥,此處也沒甚能給你打磨的,倒是這斧子還成,你湊活用用罷!”
“此物就好,就好!”大鬼口中答話,左手伸手一抄,已是将那斧子抄在手中,右手五指一挺,便向着那斧面上抓去,隻聽一陣極爲刺耳的叽叽咯咯之聲,讓廳中諸人都極爲難受,可也人人色變,這一爪下去,已然在這精銅所鑄的斧面上留下五道抓痕來,黥布心裏已有幾分畏懼之意,這若是一爪抓在身上,隻怕立時便是一塊皮肉被生生扯下!大鬼連抓兩抓,随手将那大斧一抛,吭的一聲砍在彭越兩腿之間,這一下也是意在示威,又吹了吹自己指甲道:“成了,将就能用,既然項公子說隻要留下你們一口氣,那就莫怪你們要受些苦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