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也是有些心中不解,若是烏頓這長刀真有刀過凝血的功效,自己縱然能做到傷口平齊,也難以止住血脈流動!可此刀在這裏的确動也未動,心裏都有幾分疑惑是不是聶武偷偷去将烏頓殺了,隻是聶武縱然有這把刀,也無這般本事!心裏頓時一陣煩亂上來,隻覺摸不着半點頭緒!
“良哥,人家既然笃定是咱們殺的,還有甚麽話說,就憑他一人,能将咱們怎樣!”趙青已然是有些不耐煩,向着慕容叱奴道:“你如今總是認定我們殺了這個烏頓,再怎麽辯白也是無用,你隻管說你想怎樣罷?”
“青姐姐不要亂說!”越霓臉上一急,情知此事正在真假難辨之際,此話一出,慕容叱奴心中更加認定此事,她倒不怕與慕容叱奴動手,隻是事情還未弄明白,不免讓人有些不清不白!果然慕容叱奴咬牙一笑道:“這麽說來,就是你們無疑了!”
“既然你如此笃定!那就算是我們罷!”張良忽然擡頭接了一句,讓兩個姑娘都是臉色大變,她們二人與張良相處已久,深知他心思缜密,是非分明,是便是,不是便不是,今日怎地竟然認了此事?
“你認了便成!”慕容叱奴凝視張良許久,輕輕吐了一口氣道:“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接招罷!”他身随聲動,一聲既出,雙掌立至,兩個姑娘隻覺得一道白影一晃,慕容叱奴已至張良身前,雙掌突地上下一分,分襲張良上下二路,張良卻隻是冷哼一聲,也是雙掌齊出,兩人這一下竟然都是内力相拼,隻聽砰的一聲響,一陣泥土夾雜這草葉亂飛,張良身形動也未動,慕容叱奴卻是向後倒飛兩三丈!
“有甚本事,你盡管使出來!”張良面色淡然,站在原地一撩衣襟,指着烏頓屍身道:“我若是退開半步,便算你勝了,我自當在烏頓部主屍身之前自刎謝罪!”
“我正要你如此!”慕容叱奴一聲厲喝,猱身而上,隻不過他方才同張良對了一掌,知道此人内力精純,還在自己之上,這一下再來,便不敢以内力硬拼,雙掌緩緩而動,正是他平生絕學移星換鬥掌法,兩步跨了過來,一掌向着張良劈出,将及到身前之際,掌勢一斜,竟是繞了過去!
“恩,移星換鬥,有些本事!”張良見慕容叱奴掌勢盡走偏鋒,倒也覺察出他這掌力精髓所在,每一掌來,都是要将自己身形帶的偏轉,另一掌卻是暗藏殺機,隻要自己被這掌勢帶的轉動起來,慕容叱奴便要立下殺手,其實以張良内勁,慕容叱奴想要帶動他身形,談何容易,隻不過張良也是想要看看他這掌法究竟還有甚麽門道,這才随他掌力而轉,可雙腳始終不離原地!
“狂風雖能拔樹掀屋,可想要撼動泰山,談何容易!”越霓瞧了片刻,也看出慕容叱奴這掌力所在,見張良雖是被移星換鬥掌力帶的身形轉動,可雙掌随意揮灑之間,竟是在這轉身之際将慕容叱奴掌勢盡數化去!甚或慕容叱奴自己有時都摸不來張良身形轉動的時機,有幾次隻說是自己尋見破綻,卻險些被張良掌力所傷!
“良哥也是,我不過是說一句氣話,他怎地就當真了?”趙青臉上卻是有些懊惱道:“這等殺人部落之主的事情,哪裏是那麽好擔承的?豈不是就此跟東胡結仇麽?”
“這也不怪良哥!”越霓聞聲臉色一頓道:“這位慕容部主,一口咬定是咱麽殺了這位烏頓部主,況且那刀口傷痕,又沒法解說,這長刀又始終是在咱麽這裏,人證物證俱在,讓良哥如何辯白?不過我總覺得他今日這般痛快應承,似乎是另有所想!”
“還能怎麽想?難不成一掌連這個人也殺了?”趙青搖了搖頭道:“良哥不是這等人,隻能看他如何處置了!”
“你這掌法,對付與你相若之人,倒是有些厲害!”張良忽的向着慕容叱奴發聲道:“可要遇見真正高手,你一旦帶不動别人身形,或者要被别人所用!實在是險之又險!”
“哼,你是想說你是真正高手麽?”慕容叱奴一時還未發覺張良乃是故意随着他掌力而動,忍不住譏諷一聲道:“你既然如此說,便來破一破我這掌法試試看?”
“我不是甚麽高手,不過對付你還是行有餘力!”張良口中說話,身形忽然一止,慕容叱奴雙掌并用,突地反向而來,隻說這一下定然能将張良腳步帶歪,那時隻要欺身直上,便能将張良逼退半步,也就算是自己勝了,可這掌力一出,莫說張良身形,就是張良衣角都紋絲未動,剛要撤力換掌,張良一掌早出,正沿着他掌力所去,一掌揮出,頓時一股勁風引的慕容叱奴一個踉跄!
“看來這位慕容部主,落在良哥内力之中了!”越霓眼光一亮,已知慕容叱奴在這一掌之間,落了下風,越霓隻是一臉愁思,不知張良如何讓慕容叱奴相信這烏頓并非自己這些人所殺!
慕容叱奴此刻心中卻是大驚,他方才一掌失手,變招不及,隻說還有挽救之處,哪知張良内勁越來越重,漸漸好似一道繩索一般,将自己牢牢捆住,張良便似抓住那繩索的一端,将自己身形扯來扯去,不禁勉力支撐,隻說但有間隙,便立時脫開張良掌勢,可愈是拼力抵擋,自己愈是如風中落葉一般,身不由己,身形越轉越快,漸漸的連雙腳都微微有離地之感,心中不由大懼,知道自己一旦雙腳離地,便就此被人掌握,那時便連一絲反擊之力都沒了!
“起!”張良口中忽然一聲呐喊,雙掌翻飛向上,慕容叱奴但覺胸前一股大力湧到,身形再也拿捏不住,腳下一空,身形已是被張良虛托而起,情知這一下大勢已去,心中不禁對此人大爲驚駭,這般淩空内勁,自己幾乎聞所未聞,隻覺身周好似被一面氣牆團團困住一般,哪裏還有脫身的機會?就是當年傳給自己這一門武學的師父,内力也未曾到這等地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