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回來!”劇鋒一招失利,長刀一展還要再上,劇刃卻是輕輕躍下,按住他肩頭,聶武見他兄弟聯手,心裏多少也有幾分忌憚,就此收住招式,眼中卻是向着張良投去幾分感激之意,若不是此人今日幾句話點破劇鋒刀法中意思,自己隻怕現下早已被斬成兩截!
劇刃攔住自己兄弟,也是向着張良看了過去,自己兄弟這刀法精妙,盡在這刀勢之中,一旦失了氣勢,旁人便能趁虛而入。本來這路刀法就有些破綻頗多,一旦被旁人氣勢壓過,那搏命之勢便被人所用,再打下去,未免吃虧不小!可能看出這其中奧義的,該當也不是尋常之輩,眼見張良不過是一介瘦弱書生,身邊兩個妙齡女子,一個還有些病恹恹的,怎麽會有這等眼力?
“你隻顧看甚?”趙青見劇刃神色遲疑,不住打量自己幾人,臉上一怒道:“難不成你心中不服,還想跟良哥動手麽?”越霓扶着趙青,也是有些不屑嗤了一聲道:“那就不是搏命狂刀了,隻怕是送命狂刀!”
劇鋒聽得臉上怒氣一閃,身子一掙便要挺刀而上,劇刃卻是将他死死按住道:“兄弟莫要跟婦人家一般見識,咱們今日要事在身,先辦了正事再說!”劇鋒聽了這句話,這才臉上有些恨恨的道:“他娘的,不是那臭書生多嘴,我早将這姓聶的劈死了!”
“這位公子看來有些本事!”劇刃看着張良道:“竟然能看得出來我兄弟這刀法中不足之處,也不是尋常讀書人罷?”張良臉上輕輕一笑道:“我本就是個尋常讀書人,我方才也說過了,你這搏命刀法本就有些奇怪,又算不上甚麽獨步天下,又這般不顧生死,若是如此,那創下這路刀法之人,豈不是輸上一次,這刀法便就要絕迹江湖麽?因此這搏命二字,不過是虛張聲勢而已,心中略略思量思量就明白了,要甚麽本事?”
“說的好!”劇刃此刻對張良已是有些戒心大作,可臉上絲毫不帶出來,隻那道刀疤微微抽動一下道:“等我料理了姓聶的,再來跟公子請教請教這虛張聲勢之事!姓聶的,這下該你我了罷?”
“聶某又不曾逃了,你隻管出手便是!”聶武聽着張良這幾句話,心裏倒有些拿不定主意,他所擔憂的乃是張良就算有幾分本事,未必是這兄弟兩人之敵,更何況還有數百匪盜在山上虎視眈眈,就算自己能勝過這兄弟倆,今日也難逃這一劫,頃刻一場混戰勢在難免,又對張良有些感激之意,着實不願他三人因爲自己在此喪命。因此向着劇刃一拱手道:“不過說起來,今日到底不過是你我之事,跟這位公子無關,你兄弟若是條漢子,就此放了他們如何?聶某自會留在這裏,任憑兩位指教!”
“你先顧着你的性命罷!”劇刃臉上冷笑一閃,已然一掌突出,聶武早有戒備,長劍一橫,便向着劇刃小臂削了過去,誰知這劇刃竟然也是不閃不避,翻手屈指,向着劍刃身上一彈,隻聽叮的一聲,聶武長劍蕩開,身形連連後退,臉上神色也十分驚懼!
“好深厚的内勁!”聶武拿住身形,這才看着劇刃驚訝道:“看來這麽多年,你也是下了不少功夫,難怪敢回來尋仇!”劇鋒拄着自己長刀,一臉不屑道:“姓聶的,你這一柄破劍,也就在這雁門一帶号稱第一罷了,真當江湖上沒有勝過你的人麽?今日就讓你領教領教我哥哥的落羽沉沙掌!”
“江湖上自有高人,多是我聶某不及之輩!”聶武冷笑一聲道:“就算在雁門,我也從未号稱第一,不過你兄弟兩人,卻不在聶某眼中!也不知你兄弟何處學來些本事,聶某就算不敵,也看不上你兩人本事,盡管放馬過來!”
“恩,你也算是個硬氣的漢子!”劇刃雙掌一擺,一高一低,掌勢翻動,連綿而至,聶武雖是嘴上說的硬掙,可也知道劇刃這掌力非同小可,劍鋒一振,半守半攻,遊走不定,隻是不敢太過靠近這劇刃掌力所及!
“這路掌法比剛才那刀法厲害多了!”這次兩人交手,越霓卻是看的分明,劇刃這掌力果然是有些本事,勁力所及,數次将聶武手中長劍帶偏!趙青卻是撇着嘴道:“我看也不過如此,若是我未受傷,倒想見識見識他這掌法!”
“此人内力不俗,青妹不要小看了!”張良看了趙青一眼,微微笑道:“他這掌法叫做落羽沉沙,倒是有些此中意境,盡數走的陰柔掌力路子,你隻看他帶偏這位姓聶的劍鋒,就能知道這掌力所及,鳥飛不過,沙蕩不起,确實不容小觑!傳他這路掌法的,該當是個高手!”
“難道還能比你厲害麽?”越霓眼角帶笑,看了張良一眼揶揄到。張良隻是輕笑一聲,微微搖頭道:“若是沒遇見鹹陽哪位高手之前,我心中的确有幾分自負之感,也曾覺得當世之中,我這一身本事,無人可及,可自從遇見他之後,我才明白,武學之道,并無止境,世間當真身懷絕技的,隻怕未必肯在江湖上走動,比我厲害高人異士,也未必沒有!”
“那這下可糟了!”趙青看着聶武,卻是有些故作驚訝道:“這位姓聶的劍法,似乎跟蓋聶有些相似,可不知爲甚,并無蓋聶那般快捷靈動,看來是學藝不精所至,如此下去,他不是這位刀疤臉的對手!”
“去死!”三人正站在這裏看着聶武劇刃相鬥,劇鋒卻是緩緩挪動腳步,趁着幾人不備,悄無聲息走到三人身後,手中長刀一舉,一聲怒喝,向着張良背後一刀斬落,他心中極爲惱恨張良方才叫破他刀法中不足,讓他沒能将聶武斬于刀下,在自己哥哥跟數百喽啰面前失了威風,因此便趁着三人說話之際,忽施偷襲,先要将張良殺了,出了心裏這口惡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