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名也要别人認識才成!”兩個姑娘這才明白這旗子意思,越霓便有些不屑道:“咱們若當真是流寇,想要搶奪他這一點貨物,就算他這旗子再大一點,也是無濟于事!”
“咱們随着他們一起走!”張良見那些商客都有些緊張之意,心中忽的起了一點捉弄的心思,猛地打馬急沖,帶着兩個姑娘一陣風一般便沖到那些客商前面,其中有些人神色一慌,伸手便向着馬背上摸去,倒是最後一個紫黑色臉膛的粗壯漢子,撮唇呼嘯一聲,向着衆人搖了搖頭,衆人這才帶着幾分遲疑,依舊趕着馬匹往前,張良三人也不與他們搭話,在前面緩緩而行,約莫走了三四裏,那紫黑色臉膛的漢子到底有些忍耐不住,從後面趕了上來道:“前面三位客人,不知你們是去哪裏?”
張良見他上來問話,将馬匹一勒,回頭剛要答話,就聽前面道路上咔嚓幾聲大響!山道兩邊幾株參天大樹應聲而斷,轟然倒地,将前路盡數封死!衆人還未回過神來,兩邊山上鑼聲大作,數百人從山上呼嘯而下,盡都兵器在手,沖下山來,将這些商客連同張良三人團團圍住!
“你們是那一座山上發财的?叫你們當家的出來說話!”那紫黑色臉膛的漢子見情勢有變,眼中雖有幾分驚慌,可神色仍是十分鎮定,略帶遲疑看了一眼張良三人,便向着那些匪盜喊道:“你們就算不認得咱們,也該認得這面旗子罷?”
“聶大哥,好久不見!想不到你如今買賣做的愈來愈大了!”這邊話音剛落,山坡上一高一矮兩個人影便站了出來,高個嘴上嚼着一根草葉,眼角帶笑,一道刀疤從面頰上斜斜而過,直到後頸,看的人有些不寒而栗,這一刀要是劈的重些,豈不是半個腦袋都沒了?矮個子目光陰沉,手中提着一柄長刀,好像看着一群待宰牛羊一般看着被團團圍住的衆人!高個子看了兩眼,将口中草葉吐了出去,向着那紫黑色臉膛的漢子道:“咱們兄弟如今回來,也沒甚本事,沒甚家業,今日特此來向聶大哥借點銀錢使用,驚擾之處,還請見諒!”
“原來是當年雁門雙虎劇刃劇鋒兩位大哥,還真是好久不見!”那紫黑色臉膛的漢子見了這兩人,臉色頓時一沉,情知自己今日是煞星照命,碰見這兩個冤家,看來人家今日是特意上門來尋事的,又有些詫異看了看跟沒事人一樣的張良三人,甚是有些不解這三人來路,便雙手一拱向着山坡上兩人道:“聶武當年對兩位大哥多有得罪,若是想借銀錢,隻管去我莊上說話便是,何必如此?”
“哈哈哈,你倒是識相!”那高個刀疤臉正是雁門雙虎之一的劇刃,仰天一聲長笑道:“若隻是借些錢财使用,咱們也不用巴巴的來這裏等着了!姓聶的,你忘了,我可不忘,我臉上這一道疤,便是拜你所賜,當日咱們兄弟技不如人,險些喪命在你手下,今日咱們除了借些錢财,隻怕還要借一樣東西!”
“原來這姓聶的以前得罪過人家!”趙青同越霓兩人看着當下情勢,都是壓低聲音道:“那今天這甚麽雙虎,隻怕不肯輕易放過這姓聶的!”越霓也是輕輕一點頭道:“盜匪攔路劫掠,無非爲了錢财而已,現下除了借錢,還不肯罷休,看來當年這姓聶的得罪人家得罪的狠了,今日怕是要借命了!”
“難得兩位大哥回來,要借甚麽隻管說!”聶武看了一眼竊竊私語的兩個姑娘,眉頭緊皺,向着自己那些人衆使了個眼色,這才勉強向着劇家兄弟笑道:“隻要是兄弟我能拿的出來的,今日便奉送給兩個大哥也無妨!”
“你定然拿的出來,就看你願不願意雙手奉送了!”劇鋒慢慢撫摸着自己手中長刀,忽的笑了一聲道:“咱們兄弟當年在你手中吃了虧,臨走之前說的話,你想必沒有忘罷?你我都是說得出做得到的漢子,咱們今日便是回來言出必踐來了!”
“原來兩位今日是專門來找聶某人尋仇來了!”聶武眼光一寒,已知這兩人今日來意,冷冷一笑道:“我當年一念之仁,饒了兩位不死,想不到竟是縱虎歸山,你們若是不肯就此善罷甘休,那也休怪聶某人手下再不容情!”說話間一伸手,後面哪位掌旗的漢子立時飛奔過來,将那長槍槍底一轉一抽,一柄雪亮的窄細長劍應聲而出,張良看的眼中一動,回頭向着兩個姑娘道:“他這柄劍,怎地看着有些眼熟?”
“嗯!的确眼熟!”越霓瞧了瞧聶武手中長劍道:“蓋聶所用,也是如此一柄劍,隻不過蓋聶那把劍,沒有這般長,可形制倒是差不多,都是這般窄細樣子!”趙青也有些詫異道:“這麽說來,這個聶武,難道是蓋聶門下麽?”
“咱們知道你劍法了得!”劇刃見聶武長劍在手,眼角突的一跳,伸手在自己臉上疤痕摸了一把道:“我當年便是被你這一劍所傷,弄成這個樣子,不過今世不比往日,你今日到了陰曹地府,再來後悔當年沒将咱們兄弟一劍殺了!”
“喂!你們怎麽不講道理?”越霓聽着劇刃這話殺氣騰騰,卻是仰面向着他兄弟二人大叫一聲道:“人家當年雖然傷了你們兩個,可到底也放了你們性命,你們今日困住他也就罷了,怎地反倒要痛下殺手?”
“這兩個妮子是哪裏來的?長得倒是不錯!”劇鋒聞聲看了過來,頓時兩眼冒光道:“看來咱們兄弟今日好福氣,非但能報了舊仇宿怨,還有兩個如此的美人兒消受,可見是上天有眼,待咱們兄弟不薄呐!”
“雁門雙虎!”聶武聽越霓開口,心裏倒是一松,他本最怕的便是這三個人也同這兄弟兩人一路,現如今聽越霓說話,看來并非是一路之人,便向着劇家兄弟兩人道:“這三個人乃是行路之人,并非是我聶家之輩,不過是偶逢此事,你們放了他們走路,咱們的事情,咱們自己算清便是,不要連累他人!”
“姓聶的,你今日落在咱們手裏,還想替别人求情麽?”劇刃冷冷一笑道:“他們三個今日到了這裏,便算是命薄,你還是思量思量你今日怎麽死,不用替他人操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