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看來咱們兄弟今日是遇上高人了!”張良帶着兩個姑娘也不理會驺家兄弟二人,轉身剛走了百來步,就聽驺虬在身後慘笑一聲道:“這一番跟頭栽的深了,怕是難以回去見主人咯!”
張良聽他這話中之意,不覺微微回頭,驺蛟也是一臉苦笑道:“回去作甚?讓主人宰了咱們,以爲效尤麽?你我跟主人相識也有些年頭了,你可曾見過在外失手的,可有人回來過麽?”他二人今日雖隻是同張良過了一招,可已然知道并非張良對手,原本當做殺手锏的那些毒蟲,想不到對張良而言,猶如飛蚊蒼蠅一般,随便揮手就可打發,因此心中都是死意已決!
“兩位兄弟,你們……”張良口中雖是說他兄弟二人要死要活由着他們自己,可這心中到底有些不忍,剛叫了一聲,就見兩兄弟忽的飛身而起,正好撲落在方才張良替兩個姑娘療傷所在,那地上毒蟲因沾了張良血漬,正在狂躁之中,他兄弟二人如此一滾,兩條毒蛇便立時反噬一口,那些毒蠍也都尾針豎起,在兩兄弟身上一陣疾刺,隻是他二人也着實硬氣!明明臉上痛楚的連五官都扭曲移位,可都是咬緊牙關,一聲也不吭,隻是在那地上滾來滾去,一人抓住一條毒蛇,任由那毒蛇在手上,臂上不住咬齧,到了後來都忍不住之際,猛地張開嘴巴,露出白森森的牙齒來,一口照着蛇頭咬下,這才身子一僵,在地上挺了兩挺,就此氣絕!等到張良同兩個姑娘走過來,兩個姑娘頓時以手掩口,一臉驚恐,就見地上那些毒蠍已是被他兄弟二人壓死不少,兩條蛇身扔在不住扭動,可他兩人臉上,都是死的詭異至極,雙目圓睜,瞳孔發紫,全身上下膚色,紅一處白一處,手腕雙腳,都變作碧綠靛藍顔色,竟是同那兩條死蛇顔色相差不多!可那兩條蛇身上無擦顔色卻是漸漸褪去,便成白花花的一條!
“唉,夜祭死士到底與我有何仇怨?”張良也有些看不下去這兄弟兩人那般死相!轉頭望着茫茫一派湖面,頗有幾分歎息道:“這些江湖漢子,也都是些豪氣幹雲之輩,何以都爲此死的不明不白……”
“都是他們自找的,又不是咱們要殺他們,良哥何必憂心!”趙青看着先行一步回去城中秦不周,倒是來了些興緻道:“我看着湖中似乎還有小島,若是有一條船,去哪島上一遊,或許能清淨許多!”
“還是先回去城中去吧!”張良知道趙青玩心甚重,可再看越霓,氣色雖是好了許多,可仍是看出眉宇見一點青黑氣息來,當下轉身道:“等越霓妹子身上毒質盡除了,咱們再去也不遲!”說話間足尖一踢,地上兩粒石子貼地飛出,将這驺蛟身上爬出來的兩隻毒蠍打的粉碎!
三人離了那酒家所在,就在湖邊略略轉了轉,也是張良怕兩個姑娘被那餘毒毒藥臭氣所熏,因此在湖邊多流連一會,借着這湖中清冽水汽,滌蕩胸腹罷了,眼見一輪紅日漸漸西沉,時辰不早,便帶着兩個姑娘緩緩向城中而來!
“秦不周也有些太過大費周章了!”三人離得城中不遠,就見一隊騎兵縱馬而至,到了跟前,那領兵将領翻身下馬,稍稍一瞧,便向着趙青單膝跪倒在地道:“屬下不知殿下微服到此,有失迎迓,還望殿下贖罪!”
“誰讓你們來的!”實則趙青也不願這般顯露身份,可心中更是有幾分詫異,隻看這些軍兵服色,便非尋常軍士,乃是此地常駐精騎,直屬國尉府管轄,沒有國尉府命令,便是當地郡守也不敢擅自調動,秦不周雖是大風府親衛,可也沒有調動此種駐軍的本事!難道說尉僚竟是來了這會稽郡?
“回禀殿下,屬下乃是奉鹹陽使者秦大人之名前來護衛!”那領兵将軍就地上一拱手道:“秦使者有名,若殿下三人有些差池,非止屬下,便是郡守大人也要人頭落地!”
張良同越霓見秦不周竟然下了如此嚴令,都是相視苦笑,趙青卻是有些氣惱道:“讓你所說的哪個秦使者前來見我!”那領兵将軍面帶爲難道:“回殿下,使者大人正在城中給殿下布置居住之處,隻怕不能即刻前來,還請殿下進城安歇便是!”
“青……殿下……”張良見趙青愈來愈是惱怒,便插了一句,隻是這“青妹”二字,無論如何不能在這領軍将軍面前出口,隻得改口叫做“殿下”道:“既然秦使者已然安排下了,咱們便客随主便的好,免得他們爲難麽!”他雖也不喜這般安排,可也知道秦不周乃是被今日之事吓怕了,因此這嚴密布防,再者說,兩個姑娘身上毒質還未驅除幹淨,也着實要一處清淨所在,免得被人擾亂!
趙青見張良開口,便再不說話,隻是氣鼓鼓的牽過馬來,帶着張良越霓向着城中而行,那些軍兵立時分行兩側,到得城外,就見城牆上下,都是軍兵站滿,人人持戈帶箭,全神戒備,卻是郡兵打扮,向來這些便是此地郡守安排下的。那領軍将軍進了城,便在頭前帶路,領着三人直到一處極爲偏僻的莊院門前,一條小河從哪院旁緩緩流過,院中大多是參天的古木,顯得極爲清幽雅靜,門前一衆仆役丫鬟等輩,見了他三人,連忙迎了上來,帶着三人進院,那些軍兵卻是半步也不進來,隻是繞着外面院牆排下哨戒,嚴密布防,軍兵之外,又有一衆郡兵防備,守的一個莊院百步之外密不透風!
“秦不周,你怎敢擅自調動此地軍士!”趙青進了内院,見秦不周正在門前垂手侍立,一揮手命那些仆役侍女退下,幾步走到跟前,甚是有些氣惱道:“你難道不知道大風府非有号令,不得擅自幹預軍政之事,你這般鋪張其事,若是被父皇知道了,還有性命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