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張兄弟隻怕要名震巴蜀了!”葛築一直眼睜睜瞧着張良同楊青衣這一戰,多少能看出楊青衣身手的确有些了得,隻不過更爲驚訝張良内力厲害!婁敬卻是幹笑一聲道:“不過這一下連向導都被打走了,這最後一段路,看來是要咱們自己走了!”
“師叔,你此前可曾聽過這青衣宗麽?”朱家倒是面帶疑色,向着婁敬問了一聲,婁敬低頭想了想道:“那倒是不曾聽過!”朱家臉上疑色更甚道:“這就怪了,看這楊青衣一身本事,也非俗手,怎地在江湖上籍籍無名?”
“這老丈身手的确不錯!”張良也是望着楊青衣遠去方向,有些疑惑道:“若是我無金蠶之助,隻怕不是他對手!”趙青仍是忿忿道:“身手不錯又怎樣?若不是良哥你攔着,我早将他刺了百十個透明窟窿了,竟然敢對你使這等卑鄙手段!不過咱們也算到了地方,隻需找個官府,自然有人帶路,待我回去将此事禀知父皇,将他這甚麽青衣宗連根剿除!”
“青妹不可!”張良聞聲連忙阻止,楊青衣今日之事,雖是有些太過,可畢竟落了下風,手下幾人又都帶傷,可說是铩羽而歸,若當真被始皇帝知道此事,青衣宗隻怕當真要滿門盡絕,趙青不待他後話出來,已然是噗嗤一笑道:“我便知道你不肯,總是他們今日走的快,下回莫在讓我碰上罷了,不然可不是今日這般好運氣了!”張良這才暗暗松了一口氣,趙青能如此說,自然肯是放楊青衣一馬了!
一行人收拾行裝,緩緩下山,不過勝藍說的的确不錯,過了此山,已是到了巴蜀地界,雖還有些蠻荒氣象,可多少一路之上已是有了村寨之類,再走兩日,便見了些邊遠城鎮,看來當真已是到了秦國境内。
“屬下打問的清楚了!”這一日衆人在一個大市鎮上歇息,趙青便讓曾堃就近尋個官府打問路徑,不過多時便轉了回來,向着趙青道:“此處離着蜀郡首府成都所在,不過隻有三日路程,要是去鹹陽,隻怕還須些時日!”
衆人聞言都是有些欣喜,成都乃是巴蜀名城大郡,極爲富庶,又偏在中原西南一隅,少罹兵禍,這繁華景象幾可同當年諸國國都相提并論,這到了成都,便十足算是回了中原地方,隻婁敬有些咬牙攢眉道:“從成都去鹹陽,這一路,隻怕十分不好走,咱們帶着這許多旄牛,路上未必能快的了啊!”
“婁前輩怕甚!”趙青蠻不在意向着婁敬一笑道:“咱們這些旄牛,才多少東西,當年秦軍收取巴蜀,那千軍萬馬不也如此過來了麽?等到了成都,我便去見見那蜀郡太守,讓他發兵護送咱們回去!”婁敬也是自失一笑道:“那也倒是,我隻想着咱們自己行路,倒忘了你這個堂堂秦國公主殿下了!”趙青被他這一揶揄,臉上登時一紅,惹的衆人一陣哈哈大笑!
一行人在路上又趕了三日路程,已然是到了成都城外,隻是天色已晚,不及入城,此處雖是城外,可道路上也是有些熙熙攘攘,屋舍房宇鱗次栉比,頗有一番氣象,張良在中原之時,對當年蜀郡太守李斌所築的堰壩甚是心往,不免想要一觀,便繞城而西,尋了一處離着那堰壩不遠的地方歇了下來,隻說第二日一早啓行,前去好好觀賞一番,朱家等人卻無這等心思,衆人這一路來,當真是吃夠了幹肉,這一番到了成都,隻覺那種種青菜,便似人間美味一般,再配上蜀地美酒,都有些不願再翻山越嶺,回去中原的意思!
第二日一早,張良便要去那堰壩上一觀,婁敬卻是說甚也不願走這一趟,他武功已失,現如今體力大非從前,能從這雪域回到成都所在,已是極爲難得,若不是回程之路,說甚也不願挪動步子,衆人倒也随他,唐天機這一路來極少說話,倒是願意留下來陪着婁敬,正好讓他兩人留在此處看管行裝,讓衆人輕裝而行!
“我看唐宗主恐怕再無回去中原之意了!”等到衆人離了那歇腳所在,田解忽然啞着嗓子說了一句,驚得衆人都是有些詫異,畢竟他一路上來,因咽喉在那雪峰上受了傷,極少說話,這猛然開口,讓衆人多少有些不适,兩個姑娘便笑的前仰後合道:“得虧田宗主是在白日裏說話,這要是在夜裏,伸手不見五指,我們兩個豈不是要吓死!”
“田宗主此話何意?”朱家卻是留意到田解眉宇中一絲愁緒,眼光一閃問到,田解咳了兩聲,仍是那有些怪異的腔調道:“我看他這些日子以來,臉上神色頗有幾分懶意,每日行路,又多留在後路,心思之重,非你我能知,他不是也曾說過,他隻怕再難回去中原,這巴蜀地方,又是兵主宗那毒功發起所在,我便有此疑心!”
“願不願意回去中原,都在他自己決斷!”朱家微微有些搖頭道:“他想将這毒物同他一身功夫合在一處,隻怕也料定咱們幾人未必贊同,若是回去中原,必然多有掣肘,若是留在此處,未嘗不是一個法子!且看他如何做便是!”
“你們莫要隻顧着閑聊!”葛築神色卻是有些警惕之意,向着幾人低聲道:“咱們似乎被人跟上了,你們不曾發覺麽?”衆人聞聲都是一怔,不過大都久曆江湖,心裏雖驚,神色卻是如常,隻兩個姑娘向着周圍望望,趙青便向着曾堃道:“你可發覺了麽?”
“回禀殿下,咱們今日一出門,便被跟上了!”曾堃卻是一笑,似乎并不在意,趙青不免有些怒意道:“你既然早已知曉,何不早說?”曾堃仍是笑吟吟道:“殿下放心,他們雖是跟來,隻怕不是張公子對手,咱們又何必在意?隻管讓他們跟着便是,跟的久了,他們自然忍耐不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