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朱大哥指教!”張良同封豨這一動上手,的确是有些摸不準此人武功深淺,隻覺他手上五指成聚,或鑿或突,勢道極爲威猛,令自己一時不敢上前硬接,可其中似乎也有些不足之處,一時半刻之間又端詳不出,被朱家這一聲叫破,隐約便有些明白,看來封豨這一身功夫,隻怕全在這手上,招式頓時一改,竟是圍着封豨遊走起來,自是想以此看看封豨這門功夫到底有些甚訣竅!
封豨這一被張良纏住,心裏也是煩躁不已,外面鼓噪之聲愈來愈大,可見外寨已然盡反,可要攻了進來,隻怕還沒那麽容易,一時半刻之間,自己難得有人前來幫手,有心全力拿下張良,奈何朱家好整似暇,讓他也不敢全力施爲。他這一門功夫雖是厲害,其實不善久戰,眼見張良掌法嚴謹,守而不攻,隻得耐着性子同張良周旋!
“難怪此人叫做封豨!”曾堃冷眼看了數十招,突的開口道:“封豨者,大野豬是也!他這一門功夫,也同大野豬相差不多!”越霓對這等武學之道知之甚少,可曾堃這一句話,她卻是聽的明白,臉上微微一笑道:“曾大哥可是說這位大野豬動起手來,也跟山林中那等野豬一般,不看路徑,隻是悶着頭向前猛沖,因此隻要避開這豬頭獠牙,其實也是任人宰割麽?”
“哈哈哈,姑娘說的正是!”曾堃哈哈一笑道:“野豬麽,本就沒甚麽腦子,全憑一股蠻力!”趙青也是恍然大悟道:“這麽說,打這頭野豬,隻能打屁股,不能打頭了?”朱家在一旁聽的有些心裏暗笑,點了點頭附和道:“既然是大野豬,奔突起來定然有些厲害,因此這頭是萬萬打不得!”
封豨聽着這幾人你一句,我一句。心中早已怒火騰騰,不過盛怒之餘,也的确有些心驚,自己這門無脈勁,的确跟這幾人所說有些類似,内力之發,不行經脈,直貫手臂,由臂及指,全身内勁都凝于一處,勁力之猛,自然異于尋常内力之發,可也因此有些先天不足,除了内力所貫的這一條臂膀之外,剩下左掌,雙足上的招數,盡都是些虛招,看似十分淩厲,實則力道平平,不過是晃人耳目罷了,對付一般高手,旁人不知他這一門功夫輕重,過招之時難免有些忌憚之意,可朱家這般高手,又對他兵主宗武學頗有所聞,隻需片言指點,旁人便能悟出這無脈勁的不足!
“呵呵,果然如此!”張良聽在耳中,也早已明白諸人所說之意,竟是拼着受傷之虞,閃避之時故意慢了半步,被封豨左掌拍了一掌!其實封豨這左掌上勁道不弱,若是拍在常人身上,也有些效力,可對張良這等武學之人來說,這一掌便顯得有些微不足道,封豨也是心中懊悔不已,自己被這幾人說的心中惱怒不已,這一掌原本該當是虛招才對,這一下被張良試出輕重虛實來,再要拿下此人,又要費許多氣力!
“你們他娘的還想不想賺這些金子?”封豨這一掌失手,手上招式也是越來越快,讓張良再難尋見這等機會,口中更是大聲喝罵道:“憑着你們外寨數百人,這麽久還攻不進來,難道是想彭越反過頭來将你們盡數除掉麽?”他這一聲乃是用丹田之力而發,外面打鬥之聲雖大,仍是清清楚楚傳了出去,自然是催促外面那些外寨之人趕緊攻了進來,免得自己一會被衆人圍攻!
“你還是不要指望他們了!”朱家聽了聽外面動靜,臉上神色有些怪異道:“他們若是能攻到此地,不用你兵主宗動手,朱某人便做主放你們走!”封豨聞言大笑一聲道:“朱宗主,先不說你此話是不是有些托大,若是外寨之兵攻了進來,咱還用你放麽?那時候還不知誰放不過誰!”隻是說話隻是側眼瞧了瞧彭越,見他身邊幾個親信竟然都趕了進來,一個個驚魂未定模樣,就連彭越似乎也是聽見甚麽消息一般,眼中甚是有些畏懼看着朱家,心中突的升起一絲不詳之意,在聽外面打鬥喊殺之聲,好似也小了下去不少!
“大野豬,小心了!”封豨這一分神,手上招式不免有些緩慢,忽聽張良冷喝一聲,及到回過神來,身前已是失了張良蹤影,大驚之下還未有所應變,背後已是中了一掌,心中氣血一陣翻湧,騰騰騰往前幾步,等到回過頭來,果然見張良氣定神閑站在身後!若論封豨功夫,雖有些不足之處,可他既身爲兵主宗九大高手之一,還不至于就此輸在張良掌下,皆因自己太過大意,獨自一人面對這一衆高手,除了越霓之外,無論誰人都能與他一戰,又不知外面那些亂兵爲何久攻不進,心思煩亂之下,難免招式破綻大出,饒是張良乃是謙謙君子,這一掌偷襲,并未帶足十分勁力,不過略作懲戒罷了,要是換做旁人,隻怕于這等機會之下,便要置封豨與死地!
“啧啧啧,這野豬果真皮厚!”趙青見張良一掌得手,臉上早已喜不自勝,眉飛色舞道:“早知如此,良哥你該用劍才對,一劍将這大野豬刺死,豈不是省事?”她一口一個大野豬,說的興高采烈,封豨愈聽愈是心中怒火翻湧,他這名字乃是兵主宗傳下來的,并非是他本名,封豨雖是大野豬,可也是上古神異之物,跟尋常野豬到底是有天壤之别。可趙青口中分明就是看着他長相身材,就是将他當做一隻野豬,幾乎等同辱罵,大怒之下身形一晃,比方才同張良動手之時快了數倍,乃是全力而發,直撲趙青!
“想拼死一搏麽?”封豨這一下發動的甚快,又是毫無征兆,就連趙青自己也未想到此人二度突襲自己,一怔之下連長劍都來不及出手,張良曾堃更是不及救援,忽見一個人影一晃,朱家已是攔在封豨身前,雙掌橫推而出,竟是以硬對硬,力道一發,旋即身形一轉一推一撥,封豨登時收力不住,連着在地上轉了十餘個圈子,這才頭重腳輕穩住身形,耳聽朱家沉聲道:“你今日大勢已去,不用指望外面那些亂軍了,我且問你,我家钜子究竟何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