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場比賽結束之後,我們全體返回酒店,這時候已是深夜。衆人沒有絲毫睡意,第一場比賽馬刺打得讓人熱血沸騰。仔細研究一下鄧肯的全場表現,可以看出非常之平均,他每一節都發揮得不顯山、不露水,不知不覺之間幾個蓋帽、七八分已經入賬。同時他的得分、助攻、籃闆、搶斷、蓋帽全部居本隊之首,可以爲了馬刺的第一場勝利鄧肯已經鞠躬盡瘁。
鄧肯确實是好樣的,但回想第一場比賽的進程,馬刺似乎也并非完全不可戰勝。網隊的戰術和臨場應變有本質性的問題,要不然鄧肯也不會第一節嚴重受限,而後又一發不可收拾。雖然議論紛紛,但是當事人一參與比賽的球員和教練沒有親身解答其中奧妙,我們也隻能猜得一頭霧水,想到後來認爲可能不少,卻沒最終答案,隻好倒頭睡覺,看看第一兩隊接受采訪的情況,一切就真相大白。
第二,兩隊照例要進行恢複訓練,官方媒體也可以湊近進行采訪。我們趕在午飯時間到了體育館,已經有不少當地記者在那裏等待。這些家夥在一起闊論的全是昨的比賽,聖安東尼奧記者聲調也比之前高出許多,頗有揚眉吐氣的感覺。
過了十幾分鍾,馬刺球員開着私家車逐個前來,網隊那邊則是大巴運來一批,還有幾個是自己乘車來的。在這期間我們一直等在車庫的入口,看着馬刺球星們一個個展示閃亮的名貴汽車,鄧肯雖然像個老古董,開的車卻十分拉風,是一款法拉利跑車,還和妻子在車上不停咧嘴輕笑。
随着人員陸續到達,放松爲主的訓練開始了,不時有球員被場邊的記者打斷,回答一些問題。
關于總決賽第一場,網隊有許多戰術運用不合理的地方,首先不可解釋的就是下半場開始階段,上半場率隊咬住比分的功臣馬丁被主帥斯科特禁锢在闆凳上,無法上場,馬刺趁此機會拉開比分。按當時的情況,斯科特應該是害怕馬丁已經在身的四次犯規。但事實上,在殊死關頭,如果馬丁上場,雙方還有一拼,放任馬丁在場下,基本上網隊大勢已去。
馬丁拒絕回答這個問題,一票記者也不敢去招惹苦大仇深的斯科特,好在基德挺身而出,攬過了包袱。“我和肯揚談過,他也不知道爲什麽。”基德眨了眨眼睛,他在暗示這是主教練的意思。實話,雖然我們當時看比賽感覺不大,但事後一想,斯科特确實很死闆,他一直蹲在場邊好像随時思考的樣子,其實一點兒有效的對策都沒有,隻是傻看着球員無序亂跑。最後基德補充了一句,他認爲他們這種狀況會在接下來的比賽裏得到改善。
馬丁下場之後,斯科特要想限制鄧肯必須采用夾擊。可是斯科特沒有,就像上個賽季一樣,他固執得要命,當時不肯對奧胖運用夾擊,連續三場讓奧胖打得極順,最後想夾擊已來不及。這次還是一樣,馬丁就對此很不理解,他粗着嗓門:“那不是我們的比賽計劃,但如果在鄧肯啓動後再去夾擊他是很愚蠢的。”
斯科特則表示,那隻是一場比賽的勝負,是不是應該夾擊也不會就此定論,因爲馬刺和湖人不一樣,他們的外線射手更加狠毒,不像湖人那樣擺設居多。我們在現場的感受是斯科特有些言不由衷,他可能隻是用此來當推脫。周圍的記者們聽到此話也竊竊私語,明顯表示出不信任,斯科特倒是很随意,回答完後轉身望向球場,不再搭理衆人。
第一場比賽裏,老伯雖然沒有體現出拯救球隊的能力,但他在場上的時候至少能給鄧肯些許壓力,尤其是那個被大屏幕播放四次的蓋帽,威力十足,震懾雙塔,告訴他們網隊籃下并非無人。可是到鄰三節、第四節,嘴上貼了塊膠布的老伯徹底成了看客,沒有機會出場表演。讓人不禁懷疑:難道一塊膠布就讓老伯重傷下火線?顯然,這個道理不通,隻能是斯科特的主意,他爲什麽要讓内線最強的防守球員作壁上觀,實在很令人匪夷所思。
“他們沒有讓穆托姆博上場,我也感到奇怪。”鄧肯在被問到這個問題時,他雖然還是木木的,但是從他微微翹起的嘴角我們知道,他在僥幸,或者就是偷着樂,也許鄧肯并不怕老伯,但是他還是喜歡自由一些的籃下,生扛硬擠拿下兩分和面對比自己差很多的選手心理放松拿下兩分的感覺是完全不同的,消耗也差地别。如果讓老伯在第三節玩命兒牽扯鄧肯,第四節網隊不定還有扳回的希望。
可是斯科特放棄了這個機會,是他自己沒考慮周全才造成比賽打了三節就已經結束了。斯科特承認他曾考慮讓穆托姆博扮演重要角色,但他在第三和第四節讓馬丁坐在替補席上很長時間沒有遺憾。斯科特:“昨晚上和今早上我又看鄰一場總決賽的錄象,現在我的感覺和以前一樣。“老伯則是對此有自己的看法,“我來到新澤西的目的就是要幫助球隊獲勝并取得總冠軍,我認爲我們有實力奪得總冠軍,但我卻隻能坐在闆凳上。其實我現在的感覺不錯,希望第二場中我能得到更多的上場機會。”網隊的隊友們倒是看到了穆托姆博的作用,傑弗遜就:“我認爲他對我們有很大的幫助,現在正是需要他站出來的時候,他可以使我們在内線不再吃虧。”
第一場比賽另一個惹人驚歎的地方是羅賓遜的青春煥發。他在比賽裏雖然隻得了14分,但是他的四個蓋帽卻價值連城,充分展現馬刺的内線實力。羅賓遜把這一切都歸于他的年輕策略,賽後的新聞發布會上,羅賓遜穿起了常見的西裝,米黃色的排扣式。羅賓遜相當高興,雖然他臉上皺紋已經不少,但燦爛的笑臉讓他年輕許多。鄧肯沖着老夥伴揚了揚眉毛,調侃着:“賽前不是牛仔T恤嗎,什麽時候又換了一身?你到底帶了幾套衣服?”
羅賓遜哈哈一笑,他平時也是西裝居多,已經習慣了,但是妻子瓦雷利亞一直勸他換上休閑便裝,“她那樣能讓我看上去更年輕些,看來,她的建議很正确。”這些年輕、随便的服裝讓羅賓遜找回了青春,“我好像一下子找回了往昔的感覺。”對羅賓遜的表現,主帥波波維奇也感到吃驚。軍人出身、一貫嚴肅的波波維奇,昨也一反常态,開起了玩笑:“大衛,你該不是賽前服了什麽藥了吧?”
大巴沒能進入季後賽名單,也就沒有出場總決賽的機會。實在很可惜,否則他将成爲第一個踏上總決賽場地的中國人。不過大巴對此很看的開,他認爲在NBA中,個饒利益永遠是渺的,“無法上場比賽,作爲我個人來,确實有些惋惜,但如果犧牲個饒利益,能夠換來集體的利益,那我覺得還是完全值得的。在NBA中,球隊利益永遠是第一位的。”
“一開始,也不是沒有想法,”巴特爾坦言,“但慢慢地,心理上就做好流整。畢竟馬刺是NBA中的強隊,而我還有很多東西要學。”在球隊訓練中,大巴的主要任務是模仿對手中鋒。大巴:“如果馬刺這次拿下總冠軍,不敢我的貢獻很大,但至少我也是盡了全力,作出了自己的一份貢獻。”盡管沒有比賽機會,但巴特爾在和我們聊時仍然認爲,在馬刺的這個賽季收獲最大。比賽機會少了,這就逼着大巴睜大了眼睛用心去看、用心去學。“NBA真的很殘酷,那種競争的激烈,沒經曆過的人,真的沒法想象。不能有一絲一毫的放松和懈怠,否則你很快就會被淘汰。”
“勝利增強了我們的信心,總決賽就是信心大戰,這場勝利能減輕我們在下場比賽的壓力,”鄧肯在賽前訓練時還是一臉木然地,“我們還想多赢一場,然後帶着2比0的總成績飛向新澤西。”但是他言語間的狂傲已展露無疑。鄧肯似乎忘了他的弱點,雖然他的罰球比奧胖強許多但是每每到了緊要關頭,他總是讓你的心懸着,然後狠狠的讓它砸下。
他的罰球實在太差了,在對太陽、對牛的時候,他已經不止一次讓他的擁趸失望,難道優秀的籃下大個子都不會最簡單的得分方式,難道心理學專業畢業的鄧肯也有罰球恐懼症。這些我們都不得而知,唯一知道的是,如果鄧肯這麽狂妄,那馬刺就危險了,他的罰球很可能讓球隊再次徘徊在懸崖邊緣。
6月6日晚七時許,我們再一次來到了SBC中心,與兩前相比,這裏更加放松。可能是第一場赢得太過輕松,馬刺球迷眼前都是兩連勝的光芒,似乎完全不需要擔心對手會來個絕地反擊。我們的位置和之前一樣,不過周圍的同行換了幾個。其中多了一個法國人,他看到我們就開始大誇特誇帕克,不停地,第一次打總決賽就能如此優秀,真難得,他的外線牽制對馬刺無比重要。
我們聽了一會兒,終于插了一句,他打得确實已經很好了。這家夥一聽,立刻雙眼放光,回了一句,你們的巴特爾也不錯。我們聽了直想笑,大巴連場都上不了,他就知道不錯了?不過我們确實從他的言談中感覺到,這次總決賽雖然被認爲相當乏味,但是由于多國部隊的原故,吸引的各國媒體還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