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臻輕聲說道:“我現在松開你,不要大叫,我就不會傷害你們。”
阿曆克斯激動說道:“不,我保證她不會大叫,我們的孩子……”
周臻笑道:“我沒有傷害他們……”
“你想幹什麽?”
周臻問道:“你家裏有攝影機嗎?”
“有一台錄像機。”
“那也可以,現在,來給我做一場專訪如何?”
阿曆克斯興奮地從床上跳了起來。“這太棒了,露西,你來幫我們攝像如何?”
他老婆也從床上坐了起來。“我很榮幸。”
不到半個小時,一切準備就緒,在阿曆克斯家的客廳裏,窗簾都拉上了,燈光全部打開了,周臻的手邊還放了一杯香濃的咖啡。
露西将錄像機放在了餐桌上,調整好了鏡頭。“開始。”
阿曆克斯面對鏡頭笑了一下說道:“這是一次非常驚奇的采訪體驗,我是在睡夢中被驚醒,然後開始了這次的采訪。現在,你們看到的是我的家,而坐在我身邊的這位,就是我們的平民英雄約翰蘭博。蘭博,請跟觀衆們打個招呼……”
周臻對着鏡頭招了招手,開口說道:“我從來都沒有想過當一個英雄,我出生在這個國家,是個很普通的人,隻想平平淡淡度過這一生。
四年前,我響應國家的号召,去了亞洲,去爲這個國家效力,去打一場沒有正義的戰争。
戰争的結果大家都知道,我不想多說什麽,也不想評價是否正義,我隻知道,我出生在這個國家,我是這個國家的一員。
我爲這個國家流血,流汗,可是現在,這個國家又讓我流淚……”
周臻的大師級表演讓他輕易地紅了眼眶,但是眼淚一直繃在眼眶中,沒有讓它流下。
深吸了一口氣,周臻語帶哽咽地又說道:“我的小隊隻剩下了最後一個同伴,我去找他,卻得到了他已經死去的消息,他不是死在戰場上,而是因爲我們曾經在越南使用過的化學武器。
一個曾經兩百磅的大漢,據說死的時候,隻有七十磅,他的老母親都能輕易地抱起他。
這就是戰争,這就是現實。
爲這個國家,我們獻出了自己的生命,自己的健康,受過無數的傷……”
周臻站起身來,脫掉了衣服,露出健壯又傷痕累累的身體。
露西拿起了錄像機,對着周臻的傷口開始拍了起來。
周臻指向了後腰和鎖骨旁邊的兩處傷痕。“這是在假日鎮,那個副警長給我留下的。我不明白,爲什麽這個我爲之流血流汗的國家,竟然容不下我,又讓我流淚……”
說到這裏,周臻的眼淚終于流下,周臻的鼻翼不停地變大,縮小,顯然情緒很激動。
阿曆克斯連忙遞過來了紙巾。“我的心也酸了,讓我們換個話題吧……蘭博,你的生平經曆我們已經都清楚了,能跟我們講講你是經過什麽樣的訓練,才有今天的強大嗎?”
周臻擦了擦眼淚,然後說道:“不,這不是一次采訪,這是我對外界的一次宣言。”
阿曆克斯有些愕然,周臻對着露西說道:“你可以放下錄像機,對準我,然後我說完想要說的就離開。”
露西把錄像機擺回了原位,鏡頭對準了他。周臻這才又說道:“我是犯了錯,但是我不是一個罪人,我想讓這個國家變的更好。
現在,我隻是把目标對準黑幫,可是如果警察和FBI繼續對我窮追不舍,我會讓你們所有人知道,當我把矛頭對準這個國家的時候,能造成多大的破壞力。
我會給FBI24個小時的時間,取消對我的通緝,否則,我就會開始報複。
我不是在開玩笑,這是我對你們的宣言,到底該如何選擇,由你們決定。
我隻會說,你們可以決定開始,但是不能決定如何結束。”
阿曆克斯問道:“蘭博,你會把矛頭對準平民嗎?”
周臻搖了搖頭。“不,我不會。但是官員,FBI,包括那些犯錯的機構,都會付出代價,慘重的代價。”
“24小時的時間?”
“是的,從二号早上六點開始計時,到三号早上六點結束。如果沒有取消對我的通緝,報複的戰争就會打響。
這個國家如果容不下我,那我爲什麽還要繼續對她保持忠誠?”
這份宣言其實就是把FBI逼到牆角,他們當然不可能取消對周臻的通緝。
但是,周臻既然錄下了這段視頻,首先把自己擺在了正義了一遍,不管後面發生了什麽,都可以說自己是被逼的。
現在的民意,最少有一半在自己這一邊。
這份視頻放出去之後,最少又能多獲得兩成支持。
在說完了自己想要說的話之後,周臻就站起身來,不顧阿曆克斯還想多獲得一些訊息,直接告辭離開。
不過,他記下了阿曆克斯的幾個電話,方便随時能找到他。
看到周臻消失在黑暗中,阿曆克斯毫無睡意,轉身抱住了自己的老婆。“我們發達了。”
露西笑着點了點頭。“你現在想好去哪家電視台了嗎?”
“當然是ABB。”
“祝你好運,親愛的。”
周臻看到阿曆克斯開車離開,這才駕車離去。
還沒有抵達曼哈頓海灘,剛過了國際機場的埃爾塞貢多,周臻就把車停在了主路邊。
從車上下來,周臻仔細清理了一下痕迹,然後開門下車,故意沒有關門,鑰匙也留在車上。
周臻離開了這輛車不到十分鍾,就有一個流浪漢看到了這輛車,迅速坐了進去,開上車就走。
回到曼哈頓海灘的房子,在這裏住了半個月,還在這裏占有了青春年少的梅薩的身體,成爲了她第一個男人。
兩個人在這個房子裏面留下了美好的記憶,不過也到了該結束的時候了。
在床上睡了一覺,一覺醒來已經是八點多。
打開了電視機,幾乎每個頻道都在播放蘭博的新聞,并且不同的電視台都邀請了嘉賓,進行采訪和分析。
蘭博的宣戰震驚了所有人,每個人都在分析FBI不可能妥協,而他們不妥協,蘭博将會怎麽做?
報複的目标是誰?報複的方式又是什麽?
在這樣的輿論熱度下,爾灣一家工廠失竊了一噸多C4炸藥的新聞都被掩蓋住了。
但是新聞被掩蓋住,警察卻不會疏忽,一噸多炸藥,這足夠掀起一場戰争了。
警察在各個路口設卡,想要查出這批炸藥的流向,整個洛杉矶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周臻這一天那裏都沒有去,一直留在家裏看電視。
泰德那邊一周前都沒有任何聯系了,就連最後的那批搶來的貨,還是梅薩主動送給了他們。
他現在怕了周臻這個瘋子,要是周臻跟他的關系暴露,他就完蛋了。
但是周臻連續掃蕩了八個黑幫的老巢,殺了兩百多人,自己絲毫無傷,也讓他根本不敢跟周臻作對。
看到今天的新聞,他更怕了,立即把曾經跟周臻聯絡過的兩個下屬派回了墨西哥,怕他們暴露了關系。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晚上的新聞更加熱鬧了,一直到半夜,都還有人在電視上讨論蘭博的新聞,猜測蘭博會做些什麽。
很顯然,警察對蘭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卻不會對周臻屈服。
至于FBI,更加不可能屈服了。
一直看到了淩晨四點,周臻來到了車庫,打開了車庫的燈,開始組裝炸藥。
将雷管和電子線連接,然後再把雷管分别插進不同的炸藥包裏面,最後,将電子線集中在一個電路闆上。
通過電路闆,與一個電子計時器連接,時間被周臻設定爲一分鍾。
小心地将線路焊接好,時間已經到了六點零五分。
周臻又打開了電視,看到早間新聞上面,東部的一些電視台已經開始讨論這個案子了。
周臻笑了笑,關掉了電視,來到了廚房,開始做飯。
爲自己烤了六塊牛排,用塑料袋裝好,放進了空間。
空間具有時間恒定功能,不論什麽時候拿出來,都是熱乎乎的。
今天會很忙碌,今後幾天,恐怕都沒時間做飯,什麽時候,不能虧待了自己的肚子。
然後,他在身上穿了一套武裝帶,把兩把手槍挂在腰上,武裝帶上,左側挂的是步槍子彈,右側挂的是手槍子彈。
随後,他在外面穿了一件緊身袖口的夾克,夾克略大,能擋住身上的武器,卻又不會影響行動。
一切準備妥當,周臻上了二樓,觀察了一下四周的情況,沒有發現異常。
再次下樓,用遙控器打開了車庫門,開上了皮卡。
皮卡出來之後,周臻将門關上,趁着電動卷閘門還沒有降到最下面,把鑰匙和遙控器都丢了進去。
跟這個房子來了一個飛吻,他坐上了皮卡,離開了這座給他留下了美好記憶的房子。
從曼哈頓海灘向南,就是小城托倫斯,這裏有美孚的一座煉油廠。
而這座煉油廠,就是周臻今天上午的行動目标。
他始終沒有忘記,威爾柯蘭普以前可是美孚的人,而溫特研究所,也是受了美孚的資金支持。
在現實世界不能随便出手,在這個世界,要好好出一口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