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壯,快來看看我的這輛車,進山谷的時候,就發現有些不對勁兒。”
“達茲,你不用幫忙搭帳篷,帶兩個人趕緊吃點東西,去山谷口守着。”
周臻很快就鎖定了一個瘦削的中年,他不是電影裏曾經出現的頭目,但是看他的地位,也是這幫人的首腦。
周臻清點了一下人數,拿槍的有七個人,民工有十個,還有幾個手裏沒拿槍,暫時不能确定身份。
汽車呈扇形排列,車尾對着營地,能作爲屏障。
但是對躲在他們後面的周臻來說,他們就是靶子。
而且,他們同樣也暴露在山坡上的巴丁的視線之中,就是不确定巴丁敢不敢開槍。
對付這幾個人,周臻還不用指望巴丁。
他輕輕地架好了槍,對準了領頭的那個中年。
他的吉普車顯然出了一點問題,讓一個年輕人過去修車。
他也待在車頭那邊,隻是偶爾露出了半個身影。
營地這邊,民工們很快搭建好了兩個帳篷,在原有的地窩子裏開始生活,架鍋。
七個槍手分散在四周,恰恰因爲在外圍,反而不在周臻的視線之内。
周臻耐心地等待着,直到那個領頭的中年手裏拿着一根已經斷裂的皮帶,罵罵咧咧地來到了其中一輛卡車的車廂下面,想要從工具箱裏找一根備用的皮帶。
周臻瞄準了他的腦袋,扣動了扳機。
他應聲倒地,四肢開始不停地抽搐。
槍聲讓營地裏的人都楞了一下,周臻大聲喊道:“西區巡山隊,繳槍不殺。”
周臻的聲音剛一響起,一個年輕人嘴裏罵道:“卧槽你娘,給我二哥償命……”
他的槍口剛舉過來,周臻又是一槍,把他的腦袋打成了一個爛西瓜。
這一下,所有的民工一個個吓的趴在了地上,而幾個槍手因爲躲在車後,周臻也無能爲力。
對方的槍聲也響了起來,打的周臻藏身的這塊石頭一會就挨了幾十發子彈。
周臻趴在坑裏,根本擡不起頭。他面前的這篇土地,也灰塵大冒。
但是他們不是專業的士兵,子彈很快就打完,趁着他們換子彈的空隙,周臻又擡頭了,對着一個露出了身影的槍手就是一槍。
“來呀,草拟嗎,看看誰狠!”
倒下的第三個槍手不僅沒有讓他們害怕,其中一個槍手趴在帳篷後面叫道:“你再敢開槍,老子就殺馬占林他們,看看誰怕誰!”
周臻才不會在乎這些民工,這又不是現實世界,還會被人質要挾嗎?
不過周臻感到一陣失望,因爲巴丁他們到現在都沒有敢開槍。
隻要他們開槍,哪怕沒有打到人,也能吸引槍手們的注意力。
剩下的幾個槍手開始叫了起來。“放下槍,出來!不然老子就要殺民工了。”
周臻理也不理,在塵土大冒的營地裏開始搜尋槍手的身影。
“起來,狗日的起來。不然老子就開槍了。”
一聲槍響,槍手對着民工們開槍了,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被槍手打中了大腿,抱着腿慘嚎了起來。
其他的民工不敢再趴在地上,隻能一個個坐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巴丁終于開槍了,隔着兩百多米的距離,他一槍打中了一個藏在車後的槍手,對方也慘叫了起來。
又有聲音叫道:“老七,虎子,去開車!撤!”
大風吹散了周臻面前的灰塵,看到兩個民工被兩個槍手拖着,繞過了汽車。
很快,兩輛吉普車發動了起來。灰塵太大,距離又遠周臻從車下面根本分不清誰的腿。
兩輛吉普車很快發動,周臻追出來的時候,他們已經啓動跑了起來。
兩卡車的藏羚羊皮都留了下來,隻跑了兩輛吉普車。
周臻清點了一下人數,十個民工都在,被周臻他們打死了三個,傷了一個槍手,就是十四個。
對方還有七個人。
“都不許動,誰動我就打死誰。”
電影裏那張熟悉的老臉擡了起來。“你是日泰的人?”
周臻對這個狡黠的老頭沒有半點好感,冷言說道:“不管誰的人,你們這次也别想跑。”
“山子不救就要死了。”
周臻沒有理他,沖着山坡喊道:“還不快點滾下來!”
見周臻默許,幾個民工立即撕開了同伴中槍的褲子,檢查了起來。
他們并沒有一般人的恐懼,都是老油條了,也許,是被生活折磨的麻木了。
劉棟他們兩個人從據點處連滾帶爬地沖下山來,巴丁的槍都掉了,又爬上去撿槍。
“烏合之衆。”周臻吐槽了一句,但是他心裏本來就沒有對他們有太多期望。
等他們兩個跑了過來,周臻說道:“把他們全部铐起來。”
這個時候劉棟很英武了,掀開襖子,露出了一串手铐。
留了兩個人照顧那個傷員,其他人都被一個手铐铐兩個人,铐成了一串。
周臻知道馬占林的身上有手铐鑰匙,來到了他的面前,撕開了他的領子,那個手铐鑰匙就掉在了地上。
看着周臻冰冷的眼神,他低垂下眼,不敢看周臻。
想要擠出一絲笑意,卻比哭還難看。
受傷的民工比電影裏面的年輕人運氣要好,子彈射穿了他的大腿,沒有傷到大動脈,包紮一下,能保住他的命。
等巴丁和劉棟把所有人都铐了起來,周臻伸出手說道:“車鑰匙給我。”
劉棟看了看天。“天快黑了啊……”
“守着他們,讓他們做飯。對方的車沒加油,油應該不多了,我追一程就回來吃飯。”
劉棟不敢再說,指了指那個受傷的槍手。“他怎麽辦?”
周臻走到了槍手的面前,他已經無力折騰,躺在冰冷的凍土上,眼帶祈求地望着周臻。
周臻撿起了他的ak,這把槍比八一杠還要老,最少有二三十年曆史了,還不如他手裏的八一杠。
“檢查一下他的傷勢,車裏有藥,就看他的命了。”周臻回頭望着劉棟說道:“你們兩個把槍都收起來,不要讓人搶了槍,我一會兒就回來。”
要了一梭子子彈,周臻快步向自己停車的地方跑去,想要在天黑之前追上那夥歹徒。
開上了車,周臻隻覺得神清氣爽。
他其實早就想要擺脫所有人,一個人做事不需要隐藏,不需要掩飾,爽快的多了。
汽車沿着凹凸不平的凍土一直前行,在山谷中,根本不怕迷路。
車子向前追了七八公裏,就出了山谷,眼前是一覽無遺的緩坡,最少有一千米的落差。
一個之字形的土路,标識着前進的方向。
在夕陽的照射下,幾條小河泛着金黃色的光芒。
看到眼前的這一幕,周臻的心似乎也寬廣了許多。
在一個之字形的拐角處,周臻發現了一點東西,似乎是一輛車翻到在那裏。
他立即加快了速度,追了過去。
不是對方的車,而是一輛已經翻倒了最少有一年的卡車,到處腐蝕的不像樣子。
看着夕陽即将落下,周臻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不再追了。
對方的油不多,跑不了多遠,但是一旦天黑,高原上的天氣無常,他要是迷路了,更耽誤事。
就是不迷路,天黑了以後,看不清路,車子随時有可能掉進泥坑。
回到營地,兩個帳篷都已經搭建好,還點起了一堆篝火,在烤着藏羚羊的肉。
看到周臻回來,面無笑容,他們就知道周臻沒有追上人。
劉棟遞過來了一份剛烤好的藏羚羊後腿,周臻跟他點了點頭,在篝火堆旁邊坐了下來,拿出了小刀,開始吃飯。
藏羚羊的肉比周臻想的還要好吃,肉質鮮嫩,跟羊肉差不多,卻沒有那種腥臊味。
不過,它們的皮毛更值錢,這些盜獵者們殺藏羚羊,不是爲了食物,而是爲了它們身上的被稱作軟黃金的羊絨。
“問清楚了沒有,對方一共多少人?”
“二十三個,現在還有十九個。”
周臻又問:“車上的物資清點了沒有?”
“羊皮還沒有點,總有幾千張。除了羊皮,還有幾桶油和吃的。”
“明天把所有物資清點一番,就在這裏等日泰他們。”
“好。”
原本熱鬧的氣氛,因爲周臻的回來,變的有些壓抑了起來。
這些民工雖然屢教不改,但是他們已經跟巡山隊很熟了,該罰款就罰款,不會涉及人命,那裏見過周臻這樣不講道理的,直接上來就幹掉了三個人。
開始他們還敢跟劉棟,巴丁他們開開玩笑,現在一句話也不敢說。
巴丁一直守在那個被他打傷的那個盜獵者身邊,他的小口徑步槍打中了那個人的腰側,現在子彈在肚子裏。
看到周臻回來,他猶豫了一會兒說道:“明天我想先送兩個傷員下山……”
沒有殺過人的他現在看起來很自責,也很消沉。
周臻說道:“等天亮了,日泰他們應該會來。這兩車皮子,也要運下去,到時候你一起回去。”
“好。”
啃光了半隻羊腿,周臻又喝了一碗酥油茶,感覺自己要長三斤肉。
吃飽喝足,他來到了民工們的旁邊,槍口在他們的身上掃了一圈,吓的每個人瑟瑟發抖。
周臻這才說道:“明天就送你們下山,你們要是想跑,我絕不會管,要是想奪槍,就先想想我的槍會不會放過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