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悄悄看眼蘇寒山,隻覺蘇寒山的眼神黑沉沉的,看樣子并不太欣賞這樣的配色吧?
能喜歡嗎?蘇寒山氣質清雅,審美素淡,能喜歡這花裏胡哨的配色?
不過,蘇寒山涵養好啊,馬奔奔的一番心意,他怎麽會說不好看?而且他心理承受能力也好,畢竟豔紅的天竺葵他都收了六年了……
所以,陶然隻見他平靜地接過花,還跟馬奔奔道謝。
“馬奔奔,我們趕時間,就不多聊了,你别四處亂跑,盡可能待家裏啊!”陶然叮囑他。
馬奔奔特别愉快地點頭,“我的花兒今天就送完了,沒有了,最後一些,想留給你,你喜歡向日葵呀。”
陶然也點頭,覺得這樣也好,這隻三腳貓可以歇下來了。
馬奔奔卻接着道,“我以後來接送你上下班呀?”
“不用!”陶然趕緊擺手,“我們都有大巴車,你啊,乖乖待家裏燒出門就好了。”
馬奔奔有些羞澀地嘿嘿直笑,“火……不,陶陶,你是關心我嗎?”
“當然關心啊!”陶然答得特别理所當然。她是醫護,在這樣的疫情環境裏,能不關心傳染風險嗎?任何人她都會關心的,何況馬奔奔還算得上是朋友了。
馬奔奔更樂了,“好嘞,那我回去了!拜拜,蘇老師拜拜。”
“再見。”蘇寒山微微颔首。
陶然和蘇寒山一人捧了一束花往病區走。
她的向日葵,橙亮鮮豔,勃勃生機。
“蘇老師,不然我的花跟你換吧?”也許蘇老師更喜歡向日葵?
蘇寒山語氣頗爲僵硬,“不用。”
陶然便給馬奔奔說好話,“馬奔奔這個人啊,的确直男審美,但是他的心是好的。”
心是好的?尊重長輩的心?
“你跟他關系不錯?”
“還行。”陶然可不是不講義氣背地裏說朋友壞話的人啊,“馬奔奔這個人,就是愛鬧騰、傻乎乎、孩子氣,但本質真的很好,也上進,年紀不大,生意做得不小。”
“他多大?”蘇寒山的聲音有些僵。
“26。”陶然渾然不覺,“隻比我大一點點,剛開始開店的時候,還是個大學生,厲害吧?”很爲自己有這樣的朋友自豪有木有?
“嗯,不錯,年輕有爲。”蘇寒山加快了步伐。
“哎,蘇老師,你慢點兒啊,等等我!”突然走得這麽快,趕時間也不至于啊?
兩束花,最終都插在了休息區。
不管花束配色如何,正如馬奔奔所說,給病區增加了陽光的氣息。
更衣室。
蘇寒山正準備戴防護帽,旁邊換衣服的黃醫生忽然喊道,“别動,好幾根白頭發!”
蘇寒山僵住。
黃醫生感慨,“之前我看你都沒有,就這段時間變白的。”作勢要給他剪掉。
蘇寒山偏了偏頭,防護帽戴上,“不用了。還有,你每天都盯着我看幹什麽?”
黃醫生大感冤枉,哪有盯着看?忍不住反怼,“是啊,我盯着你,誰叫你帥呢?”
話音一落,覺得旁邊有奇奇怪怪的眼神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