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撿起來，将兩隻手機都藏到身後，漲紅着臉，嘻嘻笑，“蘇老師，您今天有空啊？”
蘇寒山全程看着陶然手忙腳亂地拍她媽媽手機摔她自己手機，實在替她手機疼，這得多不待見自己的舊手機才摔得這麽頻繁……
“嗯，我今天輪休。”他拎上藍女士的行李。
行李不多，就一個小包，來時幾大箱都是帶給她和蘇寒山的特産。
蘇寒山一直把陶爸陶媽送到西站，還從後備箱裏搬了兩大箱東西出來，全是他準備的北方特産，說是感謝二老這幾天給他做了幾頓好吃的。在一番傳統式你來我往的推讓後，陶爸陶媽樂滋滋地扛着箱子進站去了。
陶然閉着眼睛都能想象藍女士到家以後是如何顯擺地扛着箱子在左鄰右舍“豔羨”的目光裏繞小區一圈的，以藍女士遇上門闆都能聊半個小時的性格，必然還得停下來炫耀一番這都是女婿給她買的以及，她女婿是如何如何優秀。
那畫面……
她搖搖頭，簡直無法直視。
“在想什麽？”
蘇寒山的問話打斷她的想象。
“……”她猶豫着，這能說實話嗎？說了她的臉面還在嗎？
“有啥說啥，别想着撒謊！”
“……”真是神了！蘇老師的眼神是X光嗎？X光都照不出她想啥呀？“那個……我覺得你們大人挺奇怪的，爲啥都喜歡大包小包人力來扛？不累麽？現在快遞多方便啊！”
你們大人……你們大人……你們大人……
空氣裏，這幾個字在無限循環。
陶然覺得不大對，蘇老師怎麽悶聲不說話了？偷偷一瞧，臉色不大好，完蛋，生氣了？
她一邊用小眼神瞟他，一邊小聲地，“蘇老師，我沒有别的意思，我就覺得……是你讓我說實話的哎！”
“安全帶！”蘇寒山什麽也不再說，發動了車。
“哦……”陶然弱弱地瞧了他一眼，好像沒哄好啊，“我真的沒有……”
“司機開車的時候不要跟他說話。”
“……”好吧。
陶然開始低頭玩手機，全程忙個不停。
她怎麽可能不忙？好不容易有時間，她要給蘇寒山投票啊！還要例行每天一次的發動全體親朋友好友投票呢！尤其，藍女士因爲今兒要坐火車，把她那份任務也交給她了，監督全社區的鄰居投票！另外，跟甯主任粉絲每天一battle也不能落下！
簡直進入忘我的境界！
回到醫院，他車停在醫院門口，側目，隻看見一個毛茸茸的腦袋頂，某人恨不得把腦袋鑽手機裏去。
“你很忙嗎？”他問。
“是啊。”陶然頭也不擡。
“中班？”
“嗯。”始終沒擡頭。
“等會也忙？”他看了看手表，差不多午飯時間。
“嗯！”怎麽會不忙？她還找人要了一堆小号來投票呢，都記在記事本上！擡頭一看，呀，到醫院了！她得回宿舍投票了！“蘇老師再見！今天謝謝你了！”
她跳下車就往宿舍跑。
“……”蘇寒山看着那個穿白色羽絨服，裹成一隻小白熊似的人漸漸越“滾”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