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弟四人直到天快亮的時候,才從屋頂翻身下去,不過一個個也不困,精神十足。
畢竟他們都曾經以符箓修行過,哪怕如老三青念這般,如今已經成婚,可他畢竟曾經以符箓之道鑄就過根基。
雖說這根基不怎麽樣,但比起普通凡人還是要強許多。
所以,隻是熬一夜,對于他們師兄弟幾人而言,不算什麽。
隻不過,天剛亮,老三青念就被師父常德真人喊了過去。
對此,唯獨蘇安心裏知道是什麽事。
“小師弟,你看爲兄的劍法如何?”
大師兄青可手中長劍耀眼,劍尖點出三朵劍花,寒氣逼人。
“師兄能以劍法入道,雖是參悟符箓之術,可也厲害的很。”
蘇安笑着點頭,他師兄的天資的确過人,說是參悟符箓之術,其實就是修符箓之術入修行,在以法力催動劍術。
這等于是要付出常人雙倍的努力才行,而且還要有足夠的天資。
“小弟曾得一神通,恰巧與劍法有關,雖因種種原因,神通不可傳,可卻可以施展,供師兄一關。”
蘇安開口,話說的雖然委婉,可意思也很明顯了。
“此神通,名爲劍術。”
蘇安開口,雖說神通内容他仍舊無法吐口,可神通、仙法的名字,他卻已經能夠提及了。
也正因此,他才推測,或許等他成就真仙之時,黃庭經上如今已經顯現的内容,他就可以傳授他人了。
其實,在蘇安看來,黃庭經上的内容不能輕易外傳,對他也是一種自保,畢竟上面内容可并非是那些普通的修行功法,而是可以稱的上仙法。
甚至,他雖然未見過其他仙法,可天罡地煞神通等都是前世神話傳說中有名的神通。
“師兄,看好了。”
蘇安開口,右手擡起,雙指并立,一道劍芒自他手指尖溢出。
可劍芒本身并無任何寒氣,隻是遠遠的看過去,有些刺眼,劍芒所過,山石無聲碎裂。
第二道劍芒閃爍,卻如同剛才青可手中長劍所散發的淩厲劍氣一般,散發出強烈劍氣。
劍氣閃爍,所過之處,劍氣未至,阻擋在前方的樹木,山石,就先被劍氣貫穿,霸道無比。
而這隻是在旁人看來,在青可眼中,劍術施展之時,仿若有他不曾察覺和未曾見過的劍意湧動,若是能領悟其中的劍意,他的劍法必定能提高許多。
“劍術。”
青可嘴裏輕聲念叨,雙眼中有光芒閃爍,可又逐漸黯然,往回反複,不知在想些什麽。
蘇安則是在一旁沒在說話,大師兄能感悟到多少,全靠他自己了。
感悟,并非是旁人能夠決定的,甚至就是其自身,也無法決定。
懂了,就懂了,若是不懂,任誰包括他自己也是沒有任何辦法的。
而且,同一件事,不同的人所産生的感悟不同,有千萬種變化。
所以,能從剛才的劍術上感悟到什麽,就看他大師兄自己的緣法了,他能做的至多就是多施展幾次劍術。
足有将近一個時辰,青可站在原地都沒有分毫的動彈,不知在想些什麽。
将近一個時辰之後,青可方才擡腿,往前踏出一步,同時,手中長劍緩慢武動,可卻有了一種比剛才更深的劍意。
隻不過,這股不同的劍意太過淺薄了,還在醞釀當中。
可就算如此,蘇安眼中也有震驚之色閃過,他隻是以最慢的速度,把劍術演示了一遍,而是外漏了劍意而已。
可就算如此,大多數人也不可能隻是看一遍就能有所參悟,像是他大師兄這般,隻是看了一遍,就能有所悟,甚至自身劍意有所提升,哪怕是他自己,也未必能夠做到。
此等天資,若是能有修仙功法,絕對會一日千裏。
“多謝師弟。”
又過了半晌,青可收了手中長劍,沖着蘇安拱手,小師弟如今是何等境界,他不知道,但肯定不是他能夠比的。
而這劍意對嗜劍如癡的他而言,十分重要。
“師兄的天資,小弟自愧不如。”
蘇安開口,并非謙虛,而是真的如此認爲,他的修行能夠如此突飛猛進,是因爲有黃庭經種種神異的作用。
可若單獨讓他如同大師兄這般,根據一招劍術去參悟裏面的玄妙,先不提他最終能否做到。
但是最起碼,他不可能會和大師兄這般,在如此短的時間内,就已經領悟了劍術當中的奧妙。
“在過些時日,小弟要下山去了斷身世塵緣,到時候,還要去尋些天材地寶做準備,希望能尋到劍術仙緣,若師兄能得劍術仙緣,境界恐怕會一日千裏。”
蘇安咂舌,他身世的事情,如今在道觀内幾個師兄跟前,也不算是什麽秘密了。
“師弟你如今的境界,爲兄是幫不上什麽,可切記,萬事小心,須知人外有人。”
青可開口,他雖然修劍法,練的是一往無前的氣勢,可也并非是什麽都不知道的莽夫。
哪怕是凡俗之人的江湖也是如此,境界高深之人,永遠存在。
“大師兄,你放心吧,我明白。”
蘇安點頭:“出門在外,我就是一凡俗中人。”
“修行,修行,有仙、佛、神等諸多修行之路,可不管是如何修行,都并非是争強鬥勇。”
“修行,修的是明悟本心,明悟天心,看破世間萬物,逍遙世間。”
蘇安笑着開口,他看的很透徹。
甚至,他都有些不明白,那些喜歡争強鬥勇之人到底是什麽心思。
“江湖之中,那些争強鬥狠之人,也不知道死了多少,可仍舊有人被蒙蔽了雙眼。”
青可歎了口氣,連連搖頭。
蘇安和青可兩人離道觀并沒多遠,不過片刻,就回了道觀,正好趕上吃午飯。
“你二師兄可是總算是不摳唆了,你沒回來的時候,桌子上哪能這麽多肉菜啊。”
青可看着已經準備好的午飯,不由得笑了起來,随即又道:“老三人呢?”
“從師父那出來,就急匆匆下山去了,問他,也沒說什麽。”
青本聳了聳肩膀,也很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