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牛在大陣内瘋狂奔走,隻不過,這次幾乎是在地面上奔跑,寺内建築頃刻間,全成了廢墟一片。
蘇安拉着法能不停躲閃,也就幸虧這會魔牛已經受了重傷,根本無暇顧及其他,要不然,很大幾率已經發現了他。
現在,蘇安心裏唯一期望的就是如今正在醞釀的雷霆劈落的時候,千萬别是正好魔牛跑到他身邊的時候。
“轟。”
大陣自外被人攻擊,有巨大的轟鳴聲傳來。
“诶?”
蘇安楞了一下,反應過來以後,已經是臉色大變,他可不希望大安寺破滅。
畢竟他好歹也算是正道中人。
“小秃驢,趕緊放了牛爺,要不然等大陣攻破,裏應外合,你們幾個秃驢都要死。”
“我讓你們大安寺徹底斷了傳承。”
魔牛原本已經黯然失色雙眼因陣外的攻擊陡然重新燃起了無盡的希望。
“休想。”
慈安高喝一聲,已經孕育許久的雷霆轟然而下,雷霆落下的時候,蘇安的雙魚甚至都被光芒刺了一下,耳邊一片寂靜。
片刻之後,耀眼光芒散去,大安寺一角,有巨大的深坑出現,裏面有殘破的魔牛屍體。
魔牛頭顱已經徹底消失,元神肯定也是一起消散了,在無任何生機。
而舍利子的力量似乎也因爲那威力巨大的雷霆而徹底耗盡,籠罩着大安寺的金色光芒徹底散去。
之前外面攻擊大陣的人或妖,也就此消失不見。
整個大安寺,也隻有圍牆是因爲舍利子大陣融合進了圍牆,有陣法力量護持,所以圍牆沒有受損。
若不然,此時,整個大安寺的位置已經真是一片荒蕪廢墟了。
可就算是如此,若是從外看去,往日大安寺的圍牆後面,高聳的大殿已經全部消失不見。
甚至寺内那繁茂的大樹也已經不見蹤迹。
“總算是結束了。”
蘇安長歎了口氣,心神也因此放松了不少,剛才他可是不敢有絲毫放松的,畢竟魔牛速度極快,若是一個放松,指不定魔牛就直接撞他身上了。
所以,他必須要在魔牛剛剛沖着某個方向奔騰的時候,就推測出魔牛是不是沖着他這個方向而來的。
索性,他沒有失誤,若不然被大妖境界的魔牛蹄子踩過去,雖然不會死,恐怕也是重傷。
“咱們這也算是漲見識了。”
“以後真要碰到什麽陣法,還是老實點好。”
“要是碰到什麽人想要布陣,隻要敵人,搶先幹掉在說。”
蘇安仍舊一手抓着法能的胳膊,沒有急着現身,現在誰知道會不會還有什麽潛在的危險。
若是這個時候糟了難,那才是虧大了。
“陣法之威,的确難測啊。”
法能深吸了口氣,臉上的震撼這個時候才稍微消退了些許,不過,他的想法和蘇安一樣,陣法之威,難以預測。
大安寺上空,盤坐于空中的幾位慈字輩僧人這個時候也面色難堪的落在了地面。
陣法全靠舍利子的力量,他們隻是在引導陣法運行,對他們自身的法力倒是沒有多少的消耗。
蘇安則是一陣眼紅,慈字輩僧人,也都是虛丹境界,可卻已經能夠虛空盤坐了,這是金丹修士才能有的能耐。
虛丹境界,其實至多也就是禦物于空中,除此外,就要靠一些功法才能在空中行走了,而金丹修士,則是不用借助任何功法外力,完全自身一個念頭,即可空中行走。
這是境界突破後,自身塵垢排出體外和對天地間一些規則更加明悟清晰的體現。
蘇安雖然有諸多妙法,可凡事不能兼顧,他如今還是不能真正的單純以法術,長時間于空中停留。
“呼。”
慈安長出了口氣,他剛才盤坐在大殿上方,執掌陣法核心,壓力是最爲巨大的。
如今魔牛俯首,他心裏面不由得也是一陣輕松,大安寺内的建築雖然全都毀于一旦,可這些全都是身外之物。
大安寺的僧人、經卷、五一隕落損毀,這就是最好的結果了,舍利子的消耗雖然肉疼,可也不是不能接受。
“師兄,魔牛逃了。”
離魔牛方位最近的慈癡面色驚恐,甚至有惱怒之色,他手上提着魔牛的屍骸。
“魔牛頭部最爲堅硬,哪怕大陣是攻擊的魔牛頭部,就算是死,也會有些許的殘骸留下,不可能沒有絲毫的頭部殘骸。”
慈癡面色慘白,耗費了十顆舍利子,若是在讓魔牛逃脫了,那大安寺真是損失慘重。
“無妨。”
慈安似乎早就料到了這事,神情沒有絲毫的變動:“大妖之能,何其厲害?”
“咱們用十顆舍利子布下大陣的确厲害不假,可那魔牛難不成就沒有保命的秘法不成?”
“一縷真靈攜頭顱而去,他在想在恢複到大妖境界,最起碼也要百年光陰。”
“而且,這百年内,他要有不小的機緣,才能夠讓他複原,且不提這百年光陰,就是讓他恢複的機緣,又起是那麽容易得到的?”
“想要恢複肉體,這等機緣,豈是那麽好尋的?”
慈安倒是沒有太大的擔心,不管是修士還是妖物,在得道之前,肉身都是不能輕易抛棄的,若不然,想要在造肉身,需要大機緣方可。
一旦失去肉身,要麽轉爲鬼修,要麽就是實力大損,但就算是轉爲鬼修,也并非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
更何況,魔牛不僅是肉身被毀,剛才最後那一擊,彙集了十顆舍利子的所有法力。
這麽強的蘊含了佛法的法力一擊之下,大妖就算是攜頭顱而逃,也肯定是受了極重的傷。
如此一來,他想要尋找恢複肉身的方法或是想要成爲鬼修,也要先把自身的傷勢休養一二。
這麽算下來,慈安所說的百年時間,已經是少的了,甚至,兩三百年時間都是有可能的。
而百年的光陰,若是大安寺還不能在有所進步,一直在原地踏步不前,那也該大安寺遭劫。
更何況,百年後的事情,現在去擔憂,有些爲時過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