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本來不想繼續回應,但是覃欽适才見他們在群獸圍攻下,居然依舊互自救,個個确是不怕死硬漢,愛憎倒也是非分明,想到這裏覃欽不由有些凄然,微微歎了口氣。
随即沉聲對着大家說道:“如今驚走仙狐,二弟内傷無法醫治,磕頭又有何用?”
聽到這裏種文自然大驚,想起覃氏兄弟當時确實率領群獸追逐,那隻看着白色的小靈狐,卻想不到這隻小畜生,竟有這等重大幹系?
這邊短命鬼驚道:“小小一隻狐狸,竟有如此大用?此事既與二哥貴體有關,不若大夥兒合力追捕,諒那小隻狐狸,在諸位和某兄弟面前何足道哉?”
“哼,哼!何足道哉?二等但凡能捉得住通靈九尾仙狐,某就算給你磕千個響頭,不!就是磕一萬個頭,也心甘情願。”一直堅強的覃古說到這裏,語音竟有些嗚咽起來。
聽到八臂大聖如此激動,種文倒是冷靜的心想:“覃氏兄弟曆來善于馴獸,想必當今之世再無勝得過的人。他們都說得如此艱難,旁人還有甚麽指望?”
他想到這裏,不自禁的向邊上瞧了一眼。自然看着諸位兄弟,随後也看着了這些人。
其實種文這一眼,恰好便被這邊朱紫嬞看到。她自然聽的清清楚楚,再看到種文的目光,自然忍不住插口說道:“大家說來說去,怎地不求求面前這位,江湖上無所不能的白衣銀槍呢?”
雖然陰麗華說的有些無禮,不過這邊六臂仙猿心中一動,尋思:“這位白衣銀槍武功深不可測,說不定,他還真的有法子。”
這邊獸王譚伯欽自然老練,當下說道:“小娘子卻是不知?這仙狐受到了驚吓,如今除非是大羅金仙,否則還有誰能夠捕得到,那頭通靈的九尾仙狐?”
這人确實就是白衣銀槍李少奇,聽到譚伯欽的話微微一笑,明知他是出言相激,暫時卻不接口。
陰麗華卻忍不住說道:“這九尾仙狐,倒也聽過不少故事,卻不知道治療傷勢也有效,到底有甚麽希奇,請譚大叔說來聽聽。”
譚伯欽看白衣銀槍不回應,随即歎了口氣,道:“大前年歲尾,二弟在大理打抱不平,和人不意動手,對方突然使用詭計,二弟一個不慎,最後身受重傷……”
陰麗華自然好奇道:“這位譚二叔武功好得很啊,是誰這等厲害?竟能傷得了他?”
譚仲同卻平靜的微微發喘說道:“小娘子謬贊。某家這點點微末本領,實如螢火之光。小娘子這般說,豈不讓白衣銀槍李大俠,就此笑掉了牙齒?”
陰麗華看白衣銀槍不動聲色,于是朝着諸人一瞥,随即得意的說道:“他!他自然不同。奴家說是旁人啊。”
譚伯欽卻恨恨的說道:“打傷二弟的,是個大理侯門世子,人稱小明王高思明,聽說是大理第一護國大師,孔雀明王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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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瞬間凝滞了一些,似乎孔雀明王這個稱呼,讓人有些格外的忌憚。确實,在《江湖榜》高手裏,名列第二的孔雀明王,确實有着這個資本。
何況這人是侯門世子,又自稱小明王,自然不是孔雀明王一般的弟子。
這邊白衣銀槍的眼睛亮起來,看着金毛獅王微微颔首,心道:“原來是他,怪不得有此功夫。”
陰麗華似乎有些無知無畏,直接向白衣銀槍說道:“白衣銀槍,你是當今有名的大俠,請你去把這什老子小明王,直接痛打一頓,爲譚二叔報這個仇罷!”
看着白衣銀槍沒有吱聲,譚伯欽卻冷笑道:“這個卻不敢勞李大俠大駕,隻須二弟内傷痊愈,再去尋他,直接正大光明打上一場,卻也未必再輸。”
别人不知道,白衣銀槍卻淡淡的說着:“譚兄如若不受傷,身手在江湖上,确實屈指可數!”
聽到白衣銀槍都這麽說,譚伯欽更是帶着幾分激動:“某家兄弟所練的内功氣勁,确實另成一派,二弟受了這内傷之後,卻是曆久不愈,須飲這九尾仙狐之血,方能治得這傷勢。”
陰麗華和地獄一窟鬼,聽到此處之後,忍不住齊道:“啊,原來如此。”
譚伯欽道:“那九尾仙狐,是百獸中極罕見、極靈異之陽物,某等兄弟足足尋了兩年有餘,才在這嶺南羅浮山附近,發見了這仙狐蹤迹。而且這頭仙狐藏身之處,居然在此十餘裏外沙坪邊,一片大沼澤之中……”
無常鬼眉頭一皺,帶着幾分驚奇看了自己這邊一眼,随後說道:“大片沼澤?白龍潭麽?”
六臂仙猿倒是一愣,随即說道:“正是。各位久在嶺南,自然知道白龍潭方圓數裏,全是濕地淤泥,人獸無法在其上容身。某等費了好大力氣,才将它引到這片樹林來!”
諸鬼這時恍然大悟,大頭矮身的産殇鬼這時說道:“啊!怪不得賢昆仲,不許某等進林中去。”
譚伯欽歎了口氣道:“是啊,某等到嶺南來,本身是客,就算便是再無禮,也不能霸占此地,此事當真是迫不得已。那九尾仙狐奔跑迅捷無倫,各位适才都是親眼得見!”
不料這邊譚季古接着說:“某等率領獸群,在林中圍得密不通風,眼見仙狐便可得手,不意各位在林中放火。野獸受驚亂竄,給靈仙狐逃了出去。”
譚伯欽看着四弟有些怨氣,于是接口說:“說來慚愧,盡全力追捕不得。仙狐逃回巢穴,再要誘它出來,可就千難萬難。二弟内傷日重一日勢難拖延,某等兄弟憂心如焚,行事莽撞缺了禮數,還請各位擔代!”
說着抱拳唱喏,眼光卻望着這邊白衣銀槍。雖然話沒有接着說,顯然見識過白衣銀槍的手段,心裏自然帶着一些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