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少女的神态,那美貌少婦不由說道:“這人武功是好,但跟師傅相比又如何。你不知世事,人家加油添醬一說,你便道這人如何。其實這人你也見過。”
粉裙少女紅暈雙頰,忍不住朝師姐啐道:“師姐的說話颠三倒四,誰信你?”美貌少婦道:“信不信由你,這個甚麽白衣銀槍!以前也在咱們那住過的。你小時候被抱回師門,他還抱過你的。”
聽到師姐這麽一本正經的說,粉裙少女果然一下呆了:“莫非師姐說的是真的,難道是那位暗戀咱們師伯的師哥嗎?”
美貌少婦瞪了她一眼,忍不住示意她慎言。粉裙少女似乎想到什麽,吐了吐舌頭看着四周的人,似乎不少都驚訝,但是也沒有人吱聲。
本來以爲沒事了,卻聽波的一聲響,屋角中一人翻身站起,卻是一直蜷縮成團、呼呼大睡的那個人:“原來你們是道尊門下,茅山同宗弟子,想必是八面仙子馮瑧了,沒有想到還有師徒戀一說!”
“你,胡說八道什麽?”美貌少婦忍不住已經呵斥,自然也帶着幾分焦急:“家師的名号,豈是你這種藏頭露尾的人,可以輕易怠慢?師門在江湖上赫赫威名,豈是你能亵渎的?”
衆人耳邊但聽得轟轟聲響,原來那人不但沒有害怕,甚至繼續開口說話:“小娘子原是道門子弟,要見這位白衣銀槍,其實卻也不難,今晚某家倒是可以,領你等前去瞧瞧就是。”
這邊大廳裏衆人,聽了那說話之聲,因爲飄忽不定先已失驚。再看他形貌時,更是大爲詫異。
他身長似乎不到五尺,軀體上下看着瘦削,但大頭、長手、大掌、大腳,似乎比常人大了許多。尤其驟見這副手腳和腦袋,安在尋常人身上也已極不相稱,再看他身子矮小更顯得詭奇。
此時别說一般人看到,就是帳櫃裏的柳城看到,都有些忍不住的皺眉不已。
不過這邊粉裙少女,卻先已經大喜過望,說道:“好啊,好啊!奴家道門羅浮派朱梓嬞,這位是奴家師姐馮蘭芳,家師人稱八面仙子馮瑧!奴家貿然求見未免冒昧,不知他見是不見。”
“羅浮派,這以前怎麽沒聽過?”沒有想到那矮子此時眼睛發亮,随即轟然應允說道:“今日若不見他,隻怕日後這些人,想再也見不到了。”
這邊粉裙少女朱梓嬞,自然帶着驚奇問道:“這是爲甚麽,白衣銀槍赫赫威名,此話總講?”
看到這副情形,那個美貌少婦站起身來,向那矮子道:“請問尊駕,高姓大名。”
誰料那矮子卻冷笑道:“天下似某這等醜陋之人,豈能還有第二人?你既不識,且回去一問你師傅,八面仙子便自知了。”
美貌少婦馮蘭芳正待說話,就在此時似乎在遠處,緩緩傳來一縷遊絲般的聲音,低聲叫道:“地獄諸小鬼,十者到其八,短命鬼!此時不至,更待何時,,,,,,?”
聽這話聲若斷若續,顯得有氣無力,甚至充滿着森森鬼氣。但是一字一句之間,似乎直接就在耳邊呼喚。此時大廳裏人人都聽得,似乎明明白白。
尤其裏面桌上的人,四目相對之後,這些人臉上都帶着驚訝之色。那大頭矮子聽後一怔,随即一聲大喝,突然砰的一聲響。
再看大廳裏光線一暗,随即那矮子,已然不知去向。衆人自然齊吃一驚,隻見這驿館大門已然撞穿,原來是那矮子竟破門躍出。
如果正常人撞破門闆,其實并不稀奇,但是這奇在他一撞,門闆随即穿透,甚至留下一個,和他身形一般的空洞在那裏。大家看着此人,跟着一撞之勢,随即而出消失不見。
這邊這幾個人顯然很少知曉,但是江湖上的人都知道,據說羅浮派乃是當今天下道門至尊,陸地神仙施真人弟子所創,不過如今當代掌門人稱八面仙子馮瑧,據說乃是道尊得意的弟子。
因爲道尊曆來被朝廷推崇,所以羅浮派在嶺南也乘機立派。有人傳言當初中天八國,在羅浮附近被驅趕,就有道尊神仙的功勞。
此時這個粉裙少女朱梓嬞道:“沒有想到這矮子,身手卻這等厲害!”
這美貌少婦馮蘭芳,武林中人物見過不少,但這矮子卻從未聽說過,看着驿館門口門闆的影子,一時似乎也有些說不出話來,帶着幾分凝重。
不過聽到朱梓嬞的話,卻忍不住說道:“亂叫人家矮子,知道了可要生氣。人家即使不在,你也該稱人家一聲,前輩才是,,,,,,。”
這美貌少婦馮蘭芳,雖然說話似乎有些難聽,但是羅浮派新立的規矩,對任何盲人、矮子,甚至婦孺僧道,均是禮敬有加,平素便如此教訓子弟,這時候她說出來,倒是有着幾分氣勢。
聽到馮蘭芳這麽說話,大廳裏面桌上的人,都不由微微點頭:“大派子弟,倒也沒有辱沒了,道門的名頭!”
朱梓嬞尚未回答,忽聽得呼的一聲響,那大頭矮子又已站在身前,從破門中直吹進來。似乎怕那矮子出手傷朱梓嬞一樣,馮蘭芳卻忍不住搶上一步,直接擋在身前,靜靜看着這個矮子。
那矮子大頭一擺,從馮蘭芳腰旁探頭過去,對着朱梓嬞便直接說道:“小娘子,你真是要見這位遊俠,敢不敢此時便同某家,一起前去相會。”
朱梓嬞自然沒有遲疑,直接便說道:“如此正好!師姐,師弟,咱們倒是可以一塊去罷。”
這邊馮蘭芳眉頭一皺,直接對着她便說道:“那遊俠有甚麽好見的?現在你也别去。咱們和這位,可是素不相識的。”
聽到這裏,朱梓嬞顯然好奇,忍不住說道:“一會兒就回,要不,你們等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