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想以他們的年紀,最多是因爲皇帝的緣故,在朝廷博得一笑罷了,沒有想到真的有幾分能耐。姬鴻長自然之道,嶺南如今有個機構,名字就叫少年堂。
當初皇帝在各地,乃至委托自己的手下,在中原各處地方,去搜尋一些無家可歸,和無人看顧的小孩。把他們都召集來,送到嶺南加以教育和培訓。
這些小孩不管來自于何處,一經進入少年堂,就全部改爲大漢國國姓。男的就叫劉家某,女的就叫劉佳某!
他們平日接受最好的教育,有大儒和大家,也有各種專長的專家。讓他們享受最好的教育環境,住的是朝廷修建的學校,吃穿的是朝廷的配給,主要任務就是學習。
朝廷唯一對他們的要求,就是努力學習忠誠,把自己轉變成有用的人才。當初朝中的官員,對皇帝的舉措是抱保守觀點。
畢竟大家都知道,召集這些孩子,無非就是爲了自己賣命。大家也心照不宣,畢竟能夠活人一命,這時就是最大的恩德,何況能夠讓人出頭呢!
自唐末以來,各地割據勢力和軍閥,大肆招募屬于自己的義子軍,增強自己的勢力和管轄範圍。都會籠絡手下将領,收取成爲自己的義子。自五代以來,許多将領就是成爲諸侯義子而出頭。
姬鴻長知道皇帝還沒有登基,就已經啓動這個行動,到他登上大寶,主動提出對外行動。短短不過兩個年頭,少年堂如今人數,已經超過三千多人。
這些小孩從幾歲甚至更小,以至到十五六歲的都有。大家認爲皇帝到時最先啓用,肯定是年歲大的孩子。畢竟這些孩子可以最快,成爲可以驅使的對象。
但是姬鴻長年初的時候接到情報,皇帝做了一件令人吃驚的事情。經過禮部考核後,啓用一個十四歲少年,讓他出任縣令,跌破了滿朝文武的眼睛。
禮部比較含蓄,希望皇帝可以把這個叫劉家良的少年,暫時留在京城培養兩年,再給他一任外任的職務,但是皇帝卻把人直接外放了。
事實證明皇帝不是放肆胡爲,那個少年劉家良到任之後,把政務處理的井井有條,多次得到了禮部的贊賞。如今少年劉家良,成爲嶺南人人皆知的人物。
一步登天成爲年輕一代的表率,還是嶺南最年輕的縣令。姬鴻長雖然沒有,親自感受過少年的教育,但是看到這些少年的行動,絲毫不弱于軍院出來的高材生,着實震撼了,心裏自然也有着感慨。
此時看着他們有條不紊,把車上的人送上船去,姬鴻長知道自己的責任,是要沿路岸邊護送。不過對于一切在河道上的變故,其實已經沒有了多大作用。
要想這些人安穩,自己肯定要快速前行,安排人一路護送,還要在前個落腳等待。想着這些少年的行動,他很想上船同行,看看他們會究竟怎麽做。
可是任務沒有這樣安排,自己隻有陸路支持。所以姬鴻長帶着幾分思索,看着這幅情形,心裏自然風起雲湧。
這邊叼草少年劉家傑,看到一切就緒拱手道别,不管是任務的交接,還是對姬鴻長的信任,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也快速的上船而去!
“怎麽看?”馬轉過長的下坡,控制着馬兒,離着岸邊幾米的地方,姬鴻長便止住身形,問雪狼的想法。
看着船上那個少年,雪狼居然沒有靠過去:“兼職令人震撼!本來以爲軍院出來的人,已經算是這個時代,很牛氣的人物了,現在看着這些少年,忽然汗顔了!”
少年一身棗紅的馬兒,腿長背寬十分神駿,此時一直跟随在姬鴻長身邊。它看到這邊人多馬嘶,居然揚蹄鳴叫了起來,神态似乎在告訴船上的主人,這些人離着很近。
“當然,院長從來就不簡單,在他親自督辦之下,這些人想簡單都難!”看到那個少年,仍然是懶洋洋的感覺,站在船頭好像這一切,和自己沒有多大關系一樣,姬鴻長都忍不住感慨。
看到兩邊有馬隊走了過來,姬鴻長正好也便停下,他眉毛飛揚看着自己的人,忍不住對着雪狼笑起來:“别到時候被一群孩子,給咱們比下去了!”
“這事還真不好說!看到他們的手段,忽然感覺到,自己是不是有些會被淘汰了!”想到少年愛炫技藝,喜歡在旁人面前擺姿勢,雪狼就有些恍惚。
那漂亮舞動的刀輪,都足以令旁人側目。光是他手中兩把刀,都增添了幾分威勢。看到站立在船頭的少年,血量揚起缰來,心裏帶着滿滿的都是感慨。
這少年笑意的臉,讓人感覺和他年齡不符。根本看不出來這是一個少年郎,而像是個老到的男子。但是,這确實是一個小小的少年!
說他小他連胡子都沒有,有的隻是結實的身體,和那年齡不符的眼睛。漫不經心的眼神,給人不可捉摸的感覺。還有快速反應的速度,和手中張牙舞爪的兵器。
此時讓坐在馬上的雪狼看到,都忍不住有些失色。換個常人都會這樣以爲,畢竟旁人一切都是未知。不知道這些少年是什麽人,即使身處江湖,平時哪裏見過這種陣勢。
雪狼自然都不知道,這是那位皇帝在後世,聽說江湖上慣用的伎倆,也是軍隊間常用的催促和傳信,所以用到了自己的培訓上來。
到了這個時代就是奇迹,雪狼雖然在軍院的時候,倒也跟着學習過一些。聽過一些關于前輩的奇俠異士事迹,對那些聶隐娘之類的遊俠,有過強烈的憧憬。但那大多數都是仙俠之類,詩人杜撰和添油加醋居多。
哪像這幾日自己親眼所見,來的真實來得刺激。更不要說眼前這個小小的少年郎了,雖然不知道他的身手,光是看到那兩把刀,就讓雪狼折服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