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着快速疾走,已經有些累的馬兒,離着那個少年還有着幾米的地方,姬鴻長似乎便止住停下來。
這邊姬鴻長和雪狼,加上另外兩個随從,一起跳下馬來,看着那個少年的時候,居然大步走了過去,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麽。
那邊少年身邊,停着一匹神俊的馬兒,一身棗紅身形高大,四肢蹄腳有一圈雪白的絨毛,腿長背寬的馬兒,看着十分神駿清朗。看到這邊人多,居然揚蹄鳴叫起來。
眼神帶着清冷,似乎有着不安的告訴自己的主人,這些人都是陌生人。不過這少年懶洋洋的感覺,看着這邊來人,似乎沒有特别的表示,好像和自己沒有多大關系。
當看到姬鴻長走近過來,他眉毛飛揚咧嘴笑了起來。雖然一直看到姬鴻長個人,但是在石頭上一直沒下來,他還是躺靠在那裏。
這時堅毅的嘴角,似乎也微翹起來,露出了自己的善意,但是卻沒有絲毫的表示。最後看到幾個人走近的時候,他突然便反應了起來。
也不見他有什麽大的動作,人卻突然一下溜下石塊,身子随即站的筆直,好似一個撥動發條的機器人,自動的運動站直了起來,看着有些令人稀罕。
他仍然扛着橫刀,左手卻在腳側一踢,随即身邊刀杆似乎震動,斬馬刀自地下突然脫出,直接往上飛射而起。他緊随飛快的一腳,直接踢在刀柄尾部。
看着刀在空中,左手快速成抓伸出。隻見那刀在空中炫目,随即成圓圈舞動,他卻一把抓着了,空中急旋的斬馬刀。
姬鴻長的眼神收縮,不管是這少年愛炫技藝,還是喜歡在旁人面前,擺幾個酷酷的姿勢,不過那漂亮舞動的刀輪,倒也像絢爛迷人的幻彩,卻都足以令旁人側目。
光是他手中兩把刀,都給這個少年增添了幾分威勢。看到幾個人過來近前,站立起來的他,大步便也迎了過來,帶着邪邪笑意的臉,讓人感覺和他年齡不符。
根本看不出這是一個少年郎,而像是一個曆練老到的男子。但是,這确實是一個小小的少年,一個看着陌生的人!
胡子都還沒有長出來,有的隻是結實的身體,和那雙和年齡不符的眼睛。他漫不經心的眼神,卻給人一種不可捉摸的感覺。
還有他快速上前反應的速度,和手中張牙舞爪的兵器,讓跟随在姬鴻長身後的雪狼看到,都忍不住有些花容失色。
換個常人都會這樣以爲,如果和這這些人幹起來,看來一切都是未知。誰又會知道,他們的關系呢!
不知道這個少年是什麽人,雖然看到他似乎有些不凡,但是當初身處深宮的雪狼,平時哪裏見過這種感覺,所以眉頭都忍不住微微皺起。
這是江湖上慣用的伎倆,也是常用的催促和傳信。她雖然也聽過一些,奇俠異士的事迹,對聶隐娘之類的遊俠,曾經有過憧憬,但是大多數都是仙俠之類,杜撰和添油加醋居多。
現在這親眼所見,來的真實來得刺激。更不要說眼前這少年郎,雖然不知道他的身手,光是看到那兩把刀,就讓人折服了大半。
不知道這個少年郎是什麽人,有什麽樣的技藝和身手,但是自古江湖多奇人,不能忽視每個人,這個道理雪狼還是懂的,何況現在她也接觸不少人。
在雪狼心裏有些想法,指不定少年是個遊俠兒,雖然年紀有點兒小。但不是都說老弱病殘,還有一些方外人士,會是江湖上的異人!
看到雙方近前,正在擔心的時候,卻響起一個淡淡的聲音,對于這個突如其來的聲音,雖然不是很熟悉,但是至少是聽過。
“不必擔心,這是送人過來的人!”一直低調的另外兩個人,其中一個終于出聲,看着這個少年。
姬鴻長和那個少年一起,雖然沒有勾肩搭背,但是也低聲帶笑的交流着。想必一定是有所聯系,不然怎麽會如此近乎和熟悉。
雪狼雖然隻是匆匆一瞥,也明白了一件事,想必前日那幾次的任務,這個少年是來送人的。明白了這個意思,雪狼心思沒有在意,反而看向一旁通往河邊的路。
那是荒廢的官道邊,一條不足七尺的土路,一路延伸到河邊。河邊有一段簡易的碼頭,碼頭就用一些大段樹枝搭建,看去粗狂原始,倒也别有一番風味。
雪狼沒有心思看這些,因爲隐隐聽說來人要坐船,卻沒有看到岸邊有船。看到這紮實的碼頭,有一半就架建在河道中,不知道爲什麽心裏,她此時多了幾分安定。
雖然還看不清,那邊的具體情形,可是這個時候雨季依舊,河中水量充足急喘,看去水勢淹沒到碼頭,水流挨近樹枝搭建的踏闆。
想必木質樹枝搭建的碼頭,固定在水道裏十分牢固,河中水流雖然極大,碼頭卻穩穩屹立在河邊,看着絲毫不動。
這岸兩邊是青翠的蘆葦,和超過人高的青草,着眼看去卻顯得荒渡無人,卻也可以遮蓋許多東西。
此時諸人過來,四周顯得雨後初收,一切都那麽清新自然。好似空氣中多了幾分鮮味,雖然沒有太陽,卻也給人舒服的感覺。
窄窄的土路,自然不能和官道比較,雖然泥路泥泠,路邊青草都是帶着水珠,看樣子沒有什麽選擇,想必大家都要就此交接。
待得此時雪狼的心思,反而平靜了下來,事已至此就是再做計謀,想必也是徒勞,隻有警戒的看着四周。
經過這些事,雪狼也不是傻瓜,莫名其妙有人護送前來,來到這蠻荒的無人之地。放在以前這種行動,就是朝廷發配流犯死囚之意,不過這次顯然不同。
當據說如今中原遭難,作爲皇帝郭榮内宮的嫔妃,目前都被人虎視眈眈。雖然不可能輕易被人從皇宮帶出,但是随後被人軟禁護送,對于有些事還是個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