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神色平靜的男人,看着一臉平靜,在自己面前,沒有絲毫怯場。他靜靜的對着自己,訴說着自己身邊發生的事,訴說着這幾天在自己身邊,一些親朋好友身上,所發生的事情。
這個男人有着不錯的儀姿,貌似翩翩佳君子。想着他和自己接觸的手段和想法,突然間神出鬼沒,出現在自己面前,就足以令人忌憚。
自己雖然不是飛檐走壁的劍客俠士,那也是戰場有名的将軍,真正在戰場統過大軍的人物。自己府上也有不少門客和護衛,可是在這個人面前如同虛設。
想起江湖上盛傳的劍客和遊俠,心裏此刻天翻地覆起來。如果得罪這些人,任你有多高名與利,隻怕也是一場空。
他們每一件事,都是令人頭疼的。不過也許每件事情,都是一個契機。
自問也是見過不少高手的,真正面對這些神出鬼沒的高手,發現自己的性格和處事方法,在這個時候有好有壞。
畢竟以自己的身份和地位,自然是見識過不少大場面,如果對方要對自己不利,肯定自己不是對方的下飯菜。
剛剛所說的這些事情,自己都是通過朝中幾個人,秘密知道了其中關鍵。現在想來肯定是皇帝授意,這些人告訴自己的。
這一切不管是暗示,還是必然的舉動,都是當權者的手段。如今朝中沒有幾個人知道,對方卻了如指掌和自己聊開,顯然他不但知道事情,而且是提前就知道這些事情!
他究竟是什麽人?
感覺不是有人會要挾自己,以自己處事方法和方式,以及自己的低調,至少在應該不可能有人會做這個文章。
至于朝堂和坊間盛傳,所謂點檢做天子,這種傳言的流散,感覺皇帝如果知道的話,一定會清晰的分析出來。
至于爲什麽會有這個傳言,感覺不外乎兩點:一就是自己的位置,讓人家眼紅,想辦法要幹倒自己;要麽就是有人怕自己有心思,套取更大的權利,至于這個人就是不言而喻。
如今中原和北漢一直不對眼,如果拿自己做文章,會有這個可能。但是自己掌握的信息,苟延殘喘的北漢,如今應該沒有這個人力和物力。
還有就是皇帝一直想動蜀中,享于安樂的蜀中,就更不可能有這個架勢。因爲當權的國主沒有心思,下面的人躲避都來不及。
至于一直想有所爲的南唐國,想着更是不可能了,因爲如今周國有一大半的探子都在南唐。可以說對南唐國的監控是上上下下的嚴密,如今周國在集聚最後一絲周全,準備對南唐緻命一擊,對南唐的行動更是明白。
他們對付自己,無外乎就是爲了挑撥自己和皇帝郭榮的關系。自己不是傻子,皇帝更不會是糊塗。這些人的用意不管深還是淺,自然是會有下文的,張永德深明這一點,所以沒有先表态。當然,張永德不排除皇帝對自己有想法。
先是自己族内堂兄張永恒在汴州司馬任上,因爲仗着自己身份和勢力欺男霸女,竟然被其中一個苦主家的人當街刺殺;繼而是自己小舅陸榭在長江統軍,縱容和不能阻止發現手下将士南逃制止不利,反而被想逃跑的将士斬殺在軍營;而就在昨天晚上,自己的叔叔前洛州兵馬都監張鈞,一家一百五十多口人,居然被斬殺在自己的莊院裏,算的是血洗滿門了。
這無論是哪一件事情,對于朝廷來說,都不是小事情。而對于每個事主和張永德的關系來說,在于張永德的位置來說也不是好事情。如果是太平盛世的時代,這每一件都足以讓張永德傷及根本;對于這個草菅人命的時代來說,這可能微不足道,也可能翻天覆地。
但是,張永德知道這些事情不是那麽簡單。當然,他也不會去胡亂揣測,畢竟這些事情不管他是巧合,還是有人刻意爲之,張永德知道自己這個時候最适合,以不變應萬變爲上。
确實,如今作爲在大周國的政壇,站在張永德這個位置來說,在周國他的處境十分微妙和敏感,誰都知道他和國主之間的秘密。張永德身居高位,郭榮年青有爲,兩個人是一時瑜亮。
自己家族因爲近百年來,都是以武功傳家,雖然個個都是武将,但是也都是文武兼修。家中子弟多是仁孝出名,個個也都有身不俗的武藝在身。自己這個堂兄,張永恒雖然不是那種特别出衆的名人,也不是家族最優秀的幾個兄弟,更不是那種一呼百應的統軍大帥,其實一身武藝也和自己差不了多少,刀馬功夫還算可以。尋常十多個大漢根本不在話下,何況如今作爲司馬的他,身邊肯定會有幾個跟随,想不到居然被人當街刺殺。
當街被人刺殺這種鏡頭,要麽是兇手武藝出衆揮灑自如,要麽自己這個堂兄太差勁了,和小孩一般不堪一擊,但是這種事情可能嗎!說給張永德聽他也不會相信。
自己這個堂兄還是想在政壇上有所建樹的,所以家族這幾年也在逐漸培養他。春節的時候自己剛剛見過他,渾身上下可以說都是透露着生氣,也正是最有拼頭的年華。自己這個堂兄雖然納了幾房妻妾,就算平時不斷寵愛,但是因此而受難,張永德感覺事情有些玄乎了。
自己小舅陸榭是自己最小的娘舅,年紀比自己大不了幾歲。雖然也是因爲先帝郭威登基後,先帝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才提拔他,但是他确實自己也是極有想法和能力的一個人。
如今作爲正五品上的定遠将軍,正跟随周國大軍在長江沿岸駐守。自從唐國降藩割地後,長江以北盡屬周國。陸榭作爲周國的将軍自然帶有一軍,安紮有營寨爲基地。
至于說有将士逃離往南唐,張永德完全相信。不管周國兵力有多強大,現在甚至逼迫的唐國割地降藩。但是唐國曆來确實比周國繁華,有很多周國沿線駐守的士兵,原來就是唐國的人。他們雖然重新的編排,也加入了不同的隊伍,可是小範圍根本難以成氣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