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張秉一一對帶笑的眼睛,似乎可以看透一般,随着他的目光流轉,一旁的諸人都似有所悟。
“真人謬贊矣!此番天目山機緣,道尊想必感悟頗多,貧道前來,正是想同道尊與諸位真人求證!”雖然看着面前這人,自己顯得年輕太多,但是卻知道已經度過了百歲,張秉一當真是不敢有絲毫的張揚。
”不錯,嗯,不錯!“張天師此番忽然主動說,譚峭不知道爲什麽,忽然偏頭看了身旁的劉海蟾一眼。劉海蟾臉上卻不動聲色,卻又看向了仙姑。
“這些年在嶺南俗事過多,以後便潛心修行罷!“這何仙姑據說前朝高宗年間,便已經在零陵修道,更與玄宗天寶年間顯道,代宗年間也有顯聖,此後世間就再無蹤迹!
據說舜葬于江南九嶷山,是爲零陵!零陵城位于潇湘二水彙流之處,北望南嶽衡山,南依巍巍五嶺,是楚粵之門戶。零陵西南有一座雲母山,是服食求仙的上藥!
看到何仙姑出聲,這邊道尊心中雖然有些欣喜,但是看到張天師看着劉海蟾,心中不由明悟了一下。
随即又響起吳子彰的聲音:”俗念太多,不能有利修行!這次得到的機緣,亦算是天師道上下機緣!”本來有些似有所悟的道尊,聽到吳子彰這麽說,頓時面露淡淡喜色。
畢竟近幾十年,當世這些人,一直沒有能夠得到機緣。今天張天師親自前來,身邊跟着天師道長老吳子彰。雖然天師道的機緣令人羨慕,但是聽到張天師親口,自然是令人激動。
不過張天師卻是似笑未笑,看着這些人自然明了,淡淡的說道:”這次如此機緣,看來是龍虎山曆代祖師保佑罷了!“
張天師說到這裏的時候,吳子彰自然也連說不敢,看出來張天師這是自貶的話。畢竟木秀于林風必摧之,他比誰都明白這個道理!雖然道家講究清靜無爲,但是遇到這種事情誰能平靜!
想到身旁站着的吳子彰,張秉一心裏自然有些計較。因爲自己占據龍虎山以來,天師道三大祖庭其二,龍虎山和蜀中鶴鳴山,均有所表示支持,但是族中兄弟如張溫潤等人,都頗有微詞。
尤其是自己的這位堂兄張溫潤,因爲膝下有一子,一直想找一處祖庭安身,畢竟曆代天師都是嫡系。上任天師親自拍闆定論,張秉一地位自然猶如一塊石頭落下,可是對傳人自然有些心動。
畢竟張溫潤也算是,上上代天師的嫡系子孫。張天師卻沒有在意,身邊幾個兄弟的心思,他似乎知道這些人心裏想法。
畢竟上百年的壽命,人說人老成精,顯然心裏是有數的。
“天師一系,此番可以說立身道門,當真有些門道!不過以武入道,不知是否舍棄了修行的真谛?”劉海蟾似乎不動聲色,然後對着張秉一說道:”在座餘子還未歸天之前,如若修爲能再進一階,不知能否與天師府長老比肩!“
“此言差矣!”紫霄真人譚峭的聲音下沉,看着張天師臉上的笑意未停,不由笑道:”道家法旨,修行無非随緣,法門萬千,如果真的遵循古籍的話,世人如何成就大功!“
說到這裏的時候,他的聲音都有些拔高了,顯然看到道尊的變化,他堅信天師道的機緣,也是自己另外一個機緣到了。
雖然不是刻意針對劉海蟾,卻也平靜的說道:”别說一個天師一系,就是加上整個上清的名聲,天師一系自古獨立一門,也不爲過!“
”無量天尊,真人此言大善!”沒有想到紫霄真人此言一出,連何仙姑都附和!
驚呼聲不斷響起,顯然張天師這石破天驚的話,把大家炸的裏嫩外焦。
眼前這個漢子的精氣神驚住了。
面前就是一把劍,一把剛剛出鞘了的寶劍!
這是一種感覺,一種先天氣機的感覺!
有點像是化神,又有點像是傳虛!面前這個漢子居然有些飄渺不定,這是一種奇妙的感受。張秉一雖然在很多年前有過,但是自己進入先天太早,這種奇遇江湖上很少有人得到。
但是張秉一不敢肯定的是,這種奇妙的感受和自己當年不同,因爲這個時候以自己的境界,居然都有些好像難以捉摸。
這就令人太過驚訝了!
自己還是第一次來到這裏,想到這處就是天師道的祖庭,張秉一心裏便有些激蕩。雖然聽說過柳師兄在天目山修行刻苦,但是他從來沒有回龍虎山說過,他自己究竟是在哪裏靜修。因爲大家都長于修行,倒也沒有在意這些。如今出了這種轟動的大事,倒一時間不知道是福是禍了。
張秉一沒有責怪的意思,因爲自己長期在天目山修行的弟子李元成,居然也不知道柳丁一的具體去處!自己雖然也來過天目山,但是從來都沒有想到過這種事情。畢竟大家都以爲天師道的祖庭應該在龍虎山,或者是鶴鳴山才對,卻沒有想到真正的祖庭卻在天目山,要說心裏沒有感慨那也是假的。
柳丁一發現了祖庭,居然從來就沒有上報過,這也是令人感覺到有些哭笑不得。
不過張秉一倒不相信柳丁一會私吞,而是想到他爲了修煉《斬邪十三式》,居然忘了和外界聯系,但是當他悟出了《斬邪九式》的時候,還是留下了《天人合一》的幻象,給這些後人來追尋其中的奧秘,想到這裏的時候,張秉一心裏不由也有些激蕩了起來。
剛剛看到明空神僧離去,張秉一便率着一幫弟子出現了,尤其讓人驚訝的是,陳仲甫和李佳居然站在右側。李佳正微微含笑的看着自己,讓謝智有些愣神的是,李佳取下了一直挂着的面紗,那對漂亮的眼睛居然有些羞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