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榮駕崩,他也出關了麽!”王少軒居然雙眼放光,霎時間衣袍,似乎無風自動了起來,看着面前的和尚,眼神似乎飛過來一般。
“要說這魏王,倒也算這幾十年,風頭最勁的世俗人物!不過令人驚訝的是,他似乎準備了這麽久,一直沒有人輔佐左右,這便是所謂的因果罷!”和尚靜靜的說着!
“許多年不見!想必也自想一鳴驚人。自郭威之後,如若不是出了郭榮,隻怕他的心願早已達大成,就好像修行登位,到以氣化形的境界,讓人隻有仰望!”淡淡的看着,王少軒的眼神裏,恍若一粒星光一般,似乎表情和神色中,可以看出一些端倪。
“但是他失望了,如今汴京的局勢,不但看不出未來,隻怕又會和當初一樣!”畢竟這個和尚的一身修爲,似乎也雲淡風輕一般,站在那裏,就像一個普普通通的人。
雖然也滿含智慧,靜靜的看着。好像這邊對他的試探,從來沒有發生過一般。
王少軒心中的驚訝,當真達到極緻,這裏可以說是屬于自己的地盤,自己的一身修爲突破,在先天境界的層次上提升,嚴格按道家的說法,已經達到接近煉神還虛。
這個和尚乃是法眼文益的大弟子,人稱識王德弘。如果按照不同的修行來說,如果他真的達到以氣化形,那麽和自己也是差不多。
他對自己可以說是極有信心,沒有想到這個認識多年的和尚,居然還是如當年一般,不是自己可以揣測,甚至顯得更加神秘:“大師如何看此子?”
“修行法門千千萬,目的殊途同歸,在世間修行,不過心明外物!貧僧已經許多年,不曾修行啦!”黑亮的眉毛一顫,和尚德弘臉上微笑着,看着靜靜看着自己的王少軒。
好像也對王少軒的心境試探,毫不在意沒有發現一般,目光也看向裏九陽宮門口這邊:“真人一身俗務纏身,想不到居然一直勤修不辍,足以令世人汗顔哩!”
看着九陽宮門前的争鬥,王少軒沒有馬上吱聲,身邊德弘的一身修爲境界,自己居然無法看透。明顯要麽比自己高出很多,要麽真的修煉了,别的自己不知道的法門。
但是他也不是個糾結的人,不然在修行一途,哪能達到今天的境界。師門作爲道門北派翹楚,自己一身責任重大,如今隻有放開了不去在想。
随即也看向德弘,嘴角微微翹了起來。他本就外形俊朗,這有帶笑的威力,隻怕許多女性都要爲之傾倒。當然,他本身在汴京也算有名人物,自有無盡風采。
“大師謬贊了,貧道倒也是多年未入塵世,想不到此番出來,居然碰到此事。看到門中弟子所爲,算是令人欣慰。多年未見大師,獲益匪淺!”王少軒顯得彬彬有禮。
随即看着下面說道:“聽聞蜀中各地,近來頗多動蕩,不知大師是否有所聞?看此子的境界,想必是那魏王座下,最有名的十三太保之中,排前的三位了!”
“如此人物,自然非是普通人!”旁邊虬枝松針舒展,白鶴輕舞飛揚,混不似在俗世凡間一般。德弘似乎漫不經心,兩個人老友一般慢慢聊着,一邊評論着宮門前的手筆,一邊看着這格局。
兩個人自然不知道的是,這邊宮門符昭駿邊上的人,對兩個人毫不在意,一個是普普通通的道士,一個是衣着普通素淡的男人。
雖然一個仙風道骨,一個英俊脫俗,但是對于他們這些血雨腥風出來的人來說,還真沒有什麽興趣。尤其手裏有着任務,自然對餘事不屑一顧。
“汴京且不言,這裏則絕對算是魏王的地盤啊!”德弘居然呵呵笑道:“貧僧許多年,連修行都沒做過了,哪裏會去攙和這些事俗事!倒是真人你個做主人的,居然都不知道了?”
“哈哈哈,大師取笑裏!”劍眉一舒,王少軒居然也露出了笑意,看去整個人似乎更有魅力了,甚至帶着無限風采。
當然,他還是看着宮門這邊:“人生在世時,心性便極爲重要。不過出家人六根清淨,道門也講究清靜無爲,所以對這些事情不幹涉,倒也在理。”
後來保胤兄取代蜀中,仍然對聖門有着足夠的尊重,病危時擔心他兒子年幼,還親自請某家進宮訴苦。但是某家豈是會對俗世虛名在意的人,後來他兒子登基,某家可是一直在聖門靜修!”
他偏頭看着老道,似乎想到了什麽,然後似笑非笑的道:“道門三十年一例的盛會,莫不是就在近日?難道道門至尊又讓你們尊重起來了?這盛會可是一慣都在終南山啊!”
老道靜靜的看着面前川流不息忙碌的人,對黑衣人語氣裏的調笑沒有計較。當天在唐末,道門各派因爲修行方式而意見相左,是天下皆知的事情。最後大家不顧道門至尊的建議,各奔東西的獨自修行,更是紛紛入世。道門至尊飄然而去,卻是成爲天下道門,在世人面前一個不大不小的笑話。
道門雖然講究清靜無爲,但是對于任何事情也不能聽之任之。出世入世,總歸都是人!
也許達到修行感悟的最高點,可能會對這一切有新的诠釋。老道一生都在追求這一點,他也知道這一點,自己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夠達到,但是至少自己有個方向。
看着大家忙忙碌碌的,雖然看去很是辛苦,但是似乎每個人臉上都充滿了希望一般。來到這裏之前,老道自然打聽了這些人的目的,雖然不知道蜀中孟氏對平均教會有什麽反應,至少老百姓現在感覺到了好。不管是誰做皇帝,老百姓的想法很簡單,就是平平安安有飯吃。
而平均教似乎此時給了他們希望,希望會讓人感覺到生活的激情,和活下去的理由。老百姓很簡單和現實,誰給他們希望,他肯定就會擁護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