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兩邊鋪面上、門窗上,屋頂上,看着應該有不少的弓箭手,朱崇俊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全身而退,現在顯然都是個問題。不過蕭一一卻忽然笑了,看着朱崇俊似乎帶着深意。
勁衣下穿着铠甲,朱崇俊都感覺自己渾身,似乎都在冒汗。
他不是害怕,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對于從戰場上爬出來的人,對生死看得很淡。但是緊張的是,感覺似乎有股無形的氣勁,在鎖住了自己。
就是這把無形的枷鎖,讓他首次在敵人面前,感覺有些無力。要知道能夠做到一州團練使,一則因爲他父親是李璟的親信,是值得信任的親信。
二來皇帝李璟沒有辦法,金陵城現在要調一個指揮使,顯然都做不到。而把權利都交到朱崇俊,這個團練使身上,顯然也是對别人,明顯不放心而已。
朱崇俊可以看出來,李璟實在也是沒有多少人,可以信任可以用。像他這種年紀的人才,都擔當了一州重要職務,完全就是趕鴨子上架。但是說明李璟心機,絕對不可能隻安排自己回來。
作爲唐國武将一員,他隻能說是堪就團練,而這種真正的作戰,他不具備足夠的凝聚力,和真正的戰場号召力。畢竟在将士面前沒用威望,沒有知名度的時候,如何趨勢作戰?
而遠在外州的父親朱匡業,就是看準了這一點,說明這時皇帝确實除了這些人,在京城附近沒有一個人,他是真正放心的将才。可以看出來,一直默默無聞的江東侯,确實也不簡單。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斬!”
一聲叱雷般的驚喝!足以吓得膽小的人,可以坐在地上。這股氣機一直鎖定自己,朱崇俊明顯的感覺到,忽然氣機的轉變,眉頭一揚間,臉上居然露出了笑意。
“某帶你看看今日皇城如何?”等的就是這一刻,朱崇俊縱身一步,不由躍身而起,反手後拖斬馬刀,在手中滾起一輪圓月般的白芒,迎頭便朝一旁的店鋪斬下。
當然他左手橫刀居然沒有閑下,似乎輕飄飄一般在身前舞開,以防對方有不長眼的箭矢。随即一道人影沖天而起,直接随着氣機破開了門窗,便朝着皇城門掠去。
“噹!”回首刀槍相擊,沒有花哨的對接,火花四濺。一聲脆響!震得四周人耳朵都嗡嗡作響。
隻見出來的人,手裏鋼槍沒有斷,但是居然被朱崇俊一刀斬下,槍杆竟然變成了弧形,刀口處都有着一道寸餘深痕。
可想而知這把斬馬刀,肯定不是凡物,也可以看出,朱崇俊這一刀的力量。看得一旁同樣用刀的李鳳飛,明顯眼前一亮,要知道這時朱崇俊,使用的可是單手刀。
“噗哧!”
隻見朱崇俊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連人退了好幾步,整個臉漲的通紅。他隻感覺雙臂發麻,骨頭好像要裂開了一般。而手中的斬馬刀,都幾乎拿不住,一雙耳朵嗡嗡作響。
人似乎喝醉了酒一樣,瞬間就通紅。駭然的看着空中的人站到了城頭,便知道對方一直鎖定了自己,但是看到這人似乎樣貌平淡,不過顯得比較消瘦,穿着一身藍色的長衫。
他甚至沒有遲疑,便朝城裏掠去,可能看到尤異身死,那邊自己想走,已經是不可能,所以反而朝着城裏奔去。
“随某看皇城去!”朱崇俊臉色恢複平靜,輕巧的拔高身形,在空中猶如天神降世。揮刀便再次朝這人追去。
看着朱崇俊顯然吃了暗虧,而且傷勢看來還不輕,但是哪裏會讓這個藍衣人故伎重演。雖然他不是江湖上的先天高手,但也是十八般兵器,練得格外娴熟。
此刻心頭滿腔難受,俨然知道自己受了内傷。不由深吸了一口氣,運動自己當初師傅所教,氣機在空中走遍全身,臉色頓時恢複不少。
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耳鼻都溢出一絲血迹來,刀頭一抖幻出幾個刀花,看着前方的藍衣人,輕盈的落在了城裏,他心頭産生一種錯覺。
雖然是官家人,朱崇俊卻沒有沾染到半分陋習處,自己跟随父親南征北戰,在軍旅中異軍突起,受到了皇帝李璟的賞識。
加上自己的自然天賦,使得皇帝派遣自己,做了這一州團練使。自己是應該感激,皇帝的知遇之恩。雖然州府同僚和自己關系一般,但是大家都在爲皇帝存在,自己應該站在他這邊!
看把着自己的朱崇俊沉默,似乎猜出了他心裏的衡量一般,雙眼不住的轉動,但是沒有吱聲去打擾,卻看向一旁跟來的随從和李鳳飛。
“李家哥哥,你不若依舊守住城門,某家估計此番來犯之人不少!”看着李鳳飛跟過來,而身後這邊的士卒,似乎受到壓制,不敢朝這邊放箭,朱崇俊忽然便朝李鳳飛看過來。
“朱家兄弟言之有理!”雖然不是皇帝的命令,那也是大家不想的。看到自己輕松,心裏最後那絲糾結,随着朱崇俊追上去,臉色一松心裏寬了下來。
隻要這些人離開城門,進入到皇城裏,李鳳飛就不會擔心了。因爲這裏裏臨近内宮,還停着一些禁軍,隻要聯系上值守的禁軍,至少内宮的人,暫時是無憂的了。
看着一路跟随持箭的人,李鳳飛知道風雨已經來臨了。對方顯然是早有準備,不然僅僅這些人,怎麽敢在金陵城裏興風作浪,他不由看向一旁的随從,揮手便率人回返。
“朱家兄弟放心,縱使這些反賊謀劃多時,即使作亂也不會長久,隻要某家守住這城門,就不會有太大的變故!”李鳳飛微笑道:“隻要掌握各處行蹤,很快就會停戰!”
看着朱崇俊的身影,李鳳飛朝朱崇俊做了個請,知道這番意味着什麽,看着朱崇俊已經有些遠了,自己該怎麽選擇?
該何去何從呢?
畢竟金陵城裏街道又窄,又是秦淮河入江口連接,平時到處畫舫太多,自然會阻礙烏龍寨行動。剛剛雖然因爲漲水,加上城門發生争鬥,很多人都跑了,但是留下不少痕迹。
而且如果讓人攻擊,近距離箭矢,攻擊根本無法躲避,将士很難幸免。沒有保護措施,沒有有船入江,這些烏龍寨流匪,隻怕很難躲避,到時至少也沒有這麽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