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平和尚臉色凝重,看着站在石壁下的異種。如果說剛剛化形的異種,還隻是一個恐怖的妖精。如今它可真正是一個,随時會傷人,而且不知道會帶來,多大傷害的妖獸。
一個化形的妖獸,一個具有恐怖化形的妖精!
任是這些人,都是江湖上風雲人物,大家看着這頭,或者說這條妖獸,都有一種頭皮發麻發炸的感覺。何況它現在已經可以站着,看着這架勢和姿态,隻怕随時都會暴起傷人。
“五明因果,尊者不必太過在意!”淡淡的出聲,看着木平和尚手輕輕離開了後背,他負手站立在側,目光還斜斜的看着一旁。
五明者!
佛教三學裏所指的‘慧’學,内容之一就是五明。
五明包括:
1:聲明,指的便是一切語言文學、聲韻學(比如音樂等技藝)。
2:工巧明,指的是各種工藝、技術、曆算等等。
3:醫方明,指的是醫藥學,當然包括了中醫、西醫等等。
4:因明,指的卻是邏輯學、認識論等因果學說。
5:内明,這個指的就是佛學,也就是《大藏經》中說的種種理論和學識。
如果是道家衛道人氏在這裏,指不定便要替天行道,要對沈嫣然和申公喜這兩個出手。當然,現在這個世上,敢對兩個人出手的應該不多,除非是無知無畏者。
雖然知道往事因果,看着兩個人卻沒有絲毫别的心思。這兩個乃是江湖宿老,可不是自己一個人可以應付的來的。雖然似乎也受了傷,可是平生的自傲,加上這麽多年的清靜無爲,也不宵乘機出手。
當然,還有一個重要的因素就是,以沈嫣然和申公喜兩個人的行爲,和平時損人不利己的行爲,完全有可能是引人上鈎的手段。畢竟這裏他們勢力最強,可是引起公憤的話,也是雙拳難敵四手的。
對澄遠客氣,一來是看在澄遠師傅的份上,二來這些年澄遠自己在佛門的名聲,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師兄弟。就以他剛剛所展示的身手,歸元先生也可以說絲毫不敢小觑。
大家盯着這站立的異種怪獸,絲毫不知道該如何處置。
場中一時間都靜了下來。
“你是否有法子解決目前的事情!”袁氏侯耳邊響起馮碧唯的聲音,看向馮碧唯的時候,隻見她長睫輕眨氣質脫俗,忍不住看了眼這邊的情形,也隻好傳聲說道:“也不能說是法子,晚輩在一處看到關于此物的記載,說要想降服此物的話,隻有一個法子!”
“一個法子!”馮碧唯忍不住偏頭看向袁氏侯,一對大眼睛居然明亮了起來,詢問道:“這個世上有法子可以降服它?”
“那個法子是用在還沒有化形的它身上的!”袁氏侯語氣遲疑的說道:“晚輩其實也從未遇到過這種事情,不過如今它已經化形,不知道這個法子還有沒有用!”
“可以一試!”馮碧唯斬釘截鐵的說道。
烏雲似乎忽然被人從中間分開,一束金色的陽光便穿透了這被分開了的烏雲左右。這種突兀的穿透令人驚訝,陽光穿透了天空濃厚的烏雲之後,讓烏雲挨近和融入陽光的邊際,那裏好像被鍍上了一層流彩的金邊。
而那束穿透烏雲的陽光,看去似乎不過丈餘範圍,卻恍如黑夜裏的明燈一般耀眼。在那層雲累積的布滿烏雲的天空,又猶如火山噴湧而出的洪流,那束陽光照射之下,把整個田家大院照的金碧輝煌。
于是也讓田家大院在黔陽城裏醒目,在頗具規模的城池裏,看起來就恍如一朵金色的寶石一般。
天空四周烏雲還沒有散去,沒有因爲這束陽光的出現而消散,依然黑壓壓的猶如實質的黑壁,或者猶如末日的機關一般被人啓動,要向黔陽城壓下來一樣。
而因爲這束陽光的穿透,使得整個被烏雲籠罩的黔陽城,平添多了幾分生機。
在田家大院通往外面的門口,有一條五尺寬的光亮青石路,筆直的青石路平整大氣。一尺見方的青石整整齊齊,顯然是田家這一支子弟多少年來,耗費了不少人力财物打造的門面。
此時,在那條青石闆鋪就的路上,有一個一身紅衣輕袍的三旬年紀的男子。這個男子長發披散腦後,渾身上下氣度雍容華貴,雖然一身紅衣普通,卻更讓他增添了幾分大氣。
此時他正昂首微望天空,似乎想看清這束陽光的來處。一雙眼睛似乎絲毫不懼陽光的晃眼,靜看了片響便又正視前方。讓人驚訝莫名的是,他一對瞳孔裏似乎全是黑色,正散發着妖豔的火焰一般。
他正背負着雙手,傲然矗立在天地間一樣,雖然隻是站在那青石闆路上,卻讓人感覺他渾身的氣勢無盡,似乎和這天地間混爲一體一樣。看起來身後的田家大院,就好像是從天際隐現的樓閣一般,而他就是那個從天際走出來的人。
一步一步的在陽光的照射下,慢慢的朝這邊走了過來。那束耀眼的陽光,就好似專門爲他的出現而出現了一般。
陽光灑照在田家大院,也灑照在這個男子的身上。在奪目逆光的照射之下,他整個人的輪廓似乎定格在路上,那條路似乎通往天際雲霄。這個人似乎是從雲裏走出來的一樣,因爲這陽光的照射和襯托,便使得身後的田家大院更加神秘,似乎沐浴在陰暗之中。
但是這種灑滿陽光的背景,漫天的烏雲加上陽光,定格隐現的田家大院,使得這個男子看起來更加高大魁梧,似乎從天地間走來的一個神人一樣,令人忍不住想跪下來膜拜。
腳下輕盈的似乎沒有着地,身形卻離着田家大院越來越遠。他披散的長發漆黑飛舞,在空中放肆的張揚飄逸着,看起來似乎是在陽光下飛舞的群蛇。而他就像一個被群蛇擁簇的霸王,站在黑暗和光明之間的主宰。
天地之間微風清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