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沒有站的挺立昂揚,可是就是那麽輕輕松松,看似無意的站在那裏,卻給人一種高山昂止的感覺。他身上甚至沒有,散發出絲毫的殺氣,卻讓人有着無比的忌憚!
這是一個高手,就像一個戰場上的士卒,面對着戰後的戰場,卻有着一股巨大無形的氣機,似乎掌握着了這裏的一切。
那些本來殷紅的鮮血,如今看起來有些紫黑,那都是對手留下的痕迹。本來到了這個境界,不說躍入先天境界的層次有多高,就是一般的先天高手,正常意義上的外物無法近前。
可是這些人看着,偏偏就讓這些鮮血,直接濺在了自己身上,而且渾身上下都是。看起來就像浴血而戰,剛剛從地獄出來的修羅,這就是一種赤裸裸的震懾。
這真的是一種威懾,或者說是一種一往無前的戰力?
如果說有必要的話,應該是一種令人不寒而栗的威懾。因爲他是天雷正法弟子,在他看來這些人自然不屑一顧!
因爲他是正法九子,對天道的追求,有着一往無前的勇氣,道門大法的所向無敵,自然令他有着不一樣的心境!
看着面前的芳七娘子和這個男子,在金天渙看來,這不僅僅是一員統軍的大将,應該還是江湖上有名的高手。
也許隻有面對這種高手,有很多人都忘記了他的名聲,但是絕對不會忘記他的手段。
一旁就是烏龍寨故意撒開的口子,一邊是壘滿了江東侯府屍體的口子,一邊是站着一群肆無忌憚的人群。
這些死去的人,有老有少,也有男有女,他們都是江東侯府的家眷,和跟随江東侯死黨的家屬。正常自然不屑用這些,來威懾江東侯李工,而是任這些人絕望,讓他們看看生死大事。
果然此時的李工似乎投鼠忌器,就是他身邊的那些人,都有些情緒激動了起來。知道烏龍寨居然神不知鬼不覺,真的殺到金陵城來了,許多人已經有些失望。
李工更是氣得雙眼通紅,畢竟那裏有自己的人在。尤其這些門客自告奮勇,帶人要混進烏龍寨這些人裏去,誰知道便被人鎖住了氣機。
如今合四人之力,都沒有抵住對方攻擊。本來想聲東擊西的手段,混進隊伍裏去的門客,最後獨自一人幾乎喪命。此時面對芳七娘子身邊,這個孤傲的男人,李工神色有些不定。
讓李工幾乎肝膽俱裂的是,号稱自己門下最強門客的四個人,居然被人直接震退,無奈帶傷退回到自己身邊,李工便知道今日無法善了。
那人雖然最後沒有乘機過來,但是整個侯府都知道了。
客王!
有些陌生的稱謂,但是看着他的氣勢,如果真的是烏龍寨的人,那不僅僅是一員大将,他還是一個高手!畢竟能夠逼出金天渙這種人,豈會是普通的庸手。
一個江湖上有名的高手,一個在戰場令敵人聞風喪膽的人物!
原來金陵城,居然真的被烏龍寨帶人占領了,侯府裏頓時炸鍋了。如果不是有很多,屬于侯府裏的家丁和親衛,隻怕逃走的人都會有。
因爲暫時不了解,金陵城裏上元縣這邊的情況,身邊可用的人員,暫時又無法出動,就連李工都站在院中,看着前面的這些人,暫時沒有别的話。
本來站在屋頂上的金天渙,這時首次慢慢落下來,似乎輕盈的就像閑庭信步一般。随後便有烏龍寨的人朝他喊話:“正法派的道人,莫非要介入麽?”
“世間事,遇見就是事,貧道前來,難道對諸位有影響?”讓這個烏龍寨的人,鼻子差點氣歪了的是,金天渙似乎絲毫沒有在意,而且淡淡的出聲,不過卻是看着芳七娘子和這個男子。
“道長乃是正法高人,不知道有何指教?”雖然知道身邊的人,有些過于激動。但是芳七娘子自然不會這麽做,大家看着金天渙也極爲尴尬,她還是主動出聲。
“貧道不過是路過,方才好奇的是,沒有想到居然也有高人在此!”當着這些人的面,金天渙卻靜靜的看着芳七娘子身邊的人:“雖然有些陌生,但是氣機卻是有些熟悉!”
這邊一時雙方膠着狀态,院外有人正傳令下去,讓通知上元縣各處城門,似乎隻要一聲令下,烏龍寨就要水陸兩軍配合齊功。
這自然使得這些江東侯府的家丁,也焦躁不安起來,畢竟城牆上站着一大人。甚至有人不死心去了别的院門,才發現自己看到的,也是差不多的情形。
看來隻要有風吹草動的舉動,對方就會示威甚至直接出手。李工雖然沒有氣的跳腳大罵,說中天王堂堂一個,天下聞名的大人物,居然用這些手段,确實讓李工首次感受到危機!
李工怎麽會畏懼,鮮血和死亡?
此時對于李工的氣急敗壞,他根本就不在乎!不管是這些外物,還是近身的攻擊,對于芳七娘子身邊,這個男子來說,都不過是憑自己的愛好,率性行事罷了。
但是現在他站在那裏全神貫注,卻是看到這個穿着道袍的男子,正負手站在那裏靜靜的看着自己。
對于這個突然出現的人物,烏龍寨這邊頓時戒備起來,這個男子卻擺手示意,讓大家不必理會,靜靜的看着這個男子。
随後忽然靜靜的說道:“某家知道,這麽多年了,你一定會來,沒有想到你選擇的時機,真的挺好!”
聽到這個男子的話,金天渙也微微笑着,看着一身浴血的烏龍寨諸人,居然有些啧啧稱奇的說道:“以武入道,霸氣不失天道,當今江湖裏一往無前的人物,你當排前三!”
“啧!啧!本來以爲,你會誇某家,當是數一數二的人物,沒有想到還隻是模棱兩可的前三,看樣子,某家還是入不得你的法眼呐!”似乎沒有什麽花哨,看着面前這個人,這個男子的目光,似乎有意無意的看向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