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那裏沒有吱聲,靜靜的看着院子裏,他似乎有些疲倦的站在那裏,雖然看起來有些落魄,可是隐隐讓人感覺詫異居多。
他靜靜的站在那裏,似乎誰也無法看透他,這一刻居然大家都默然了。
一對似乎無神的眼睛,環顧看着大家,最後刻意的落在了,這邊芳七娘子的臉上。
屋頂之上,一個穿着灰色道袍的男子,負手站立在那裏,靜靜的看着,一牆之隔的這邊的人。
如今江東候府外滿是人,看着他所穿的衣袍,顯然便是如今道家的衣袍。因爲這裏不少人都認識他,所以看着他的時候,顯然有些驚訝。
如今不知道他爲什麽來這裏,但是院裏院外大家都兵器在手,似乎都是蓄勢待發。而且看着大家铠甲不整,有些人還帶傷在身,顯然是剛剛經過征伐。
雖然離着圍牆,不過一兩百米,但是這裏沒有别的出口,烏龍寨的這些人拿着兵器,卻沒有緊張的隊列。
屋頂的男子,面貌可以看到,他在看這些人,看去黑壓壓的一群,可是有不少的人數。
不過他似乎天生和屋頂,已經融爲一體,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看着面前的這些人,大家正在朝着他不住的指指點點。金天渙,正法派在金陵城的另外一個高手,九大天雷正法弟子之一!
臉色看不出心情,一旁的人都沒有大聲喧嘩。看着站在屋頂上的金天渙,感覺有人似乎要被心中的怒火,點燃了。
那個身形看去猶如年輕人一般,站在芳七娘子身邊,朦朦胧胧似乎給人感覺飄渺的男子。眼力過人清晰的看着,望去猶如隔着一層紗:“醉仙人門下高弟,倒也有着幾分姿态!”
金天渙眉頭微微一皺,看着他似乎像是天神一般高大,卻又像寺廟山門的天王一般,站在那裏具有無上的威嚴。本來就是那麽輕松随意的站在那裏,卻給人高山昂止的氣勢。
灰暗天空的餘晖,讓這些房子泛起陰影,也映照在屋頂他的身上,似乎也給他身上鍍上了一層金色。環顧身前府裏的這些人,還有剛剛進來的烏龍寨的人,看着李工的臉色陰沉的要滴出水來,金天渙帶着一絲疑惑。
李工身邊拱衛的這些人,都是跟随他的親信,不曾想除了府外的這些人,如今在上元縣的人馬,其餘的都已經分散開來。如今不但李家老窩被人占了不說,這真真是奇恥大辱,如果讓李璟知道了,隻怕李工這侯爺的位置都危險了。
這金陵城可是李工發家的資本,裏面有多少物資和儲備?李璟爲了壓制将領手裏的權利,并沒有讓自己手下統帥多少将士。
李工在金陵城附近,偷偷征集的一些團練士卒,百分之八十都是領自己的俸祿。這些東西心照不宣,李璟也不可能來看。如果這件事情傳到朝廷去,李璟可能就要正中下懷,随時都可能卸下李工的權利。
看着李工感覺心裏怒火中燒,上元縣衙府還有多少重要的文案,和李工苦心經營布局的大計方案,随着金陵城上元縣的淪陷,此時隻怕早已經落入了對方手裏。
想到這裏的時候,李工幾乎要發狂了,可是看到身邊跟随的人,他臉色雖然不好看,但是還保持着适度的冷靜樣子。
确實誰都沒有想到的是,自己一次布局的決定,竟然會付出如此大的代價。本來以爲聯合烏龍寨,可以一舉兩得的助力。誰知道事與願違不說,還讓烏龍寨趁火打劫,讓自己完全處于了被動。
對方在金陵城的人不多,如今封閉了四門堅守。采取的是取巧的方式,可是自己卻有些投鼠忌器。這其中的原因不能一一對人言,畢竟如今上元縣落入了他們手裏,隻怕常、楊兩個人兇多吉少。
烏龍寨雖然沒有拿出來震懾,但是李工知道不能激烈,這也是他不敢全力一擊的主要原因。做大事的人,表面不會無恥,但是非常時期,也會有這種人。
侯府的圍牆不過丈五,如今對于李工來說不亞于高山。
像盛元寺這種地方,本來是外人,進金陵城靜心一處好地方。
可是從昨天開始,有人便一直坐鎮盛元寺,好像鎖定了什麽行蹤一樣,這簡直令一些知道的人,有些意欲發狂。
雖然不知道如今金陵城上元縣裏,究竟是誰主事,甚至城裏都沒有消息,傳出來外面,但是卻隐隐仍然猜出來,白發的這個男子,當是這次攪亂金陵城的主謀之一。
憑借最早出來的軍校回報,就可以讓人感覺,最可恨的便是,占據金陵城的這些人,居然還冒充團練和馬軍的名頭,動用軍中虎符調兵出城,完全控制住了金陵城的先機。
閉上眼睛也了解了大概,知道這些人謀劃已久,而有人居然大意的認爲,金陵城固若金湯。如今看來确實是一個笑話,金陵城确實在某些時候固若金湯,但是有時候卻是作繭自縛。
這算不算挖坑自埋,有人感覺鼻子冒火,偏頭看了一下身邊的鄭人軒,常覺省也算對自己比較自信。但是如今金陵城裏的事物,隻怕還是要落在他的身上,因爲今日自己上元縣出事,和他脫不開幹系。
對方能夠順利的謀奪上元縣,他們一定是在襲殺,或者偷襲城門之後,盜走了自己的虎符。具體情況如何,倒是讓常覺省十分的窩火,因爲當初跟随在身邊的牙将跑了。
那些侍衛親兵,顯然怕自己算賬,常覺省心中詛咒不停。因爲這些人的怕死逃跑,導緻了對方把自己,在城裏的将士全部調走了。鄭家怎麽說在金陵城也有根基,肯定能夠得到一些消息了。
“常大人請稍待!”鄭人軒也有些尴尬,自從這夥人占據了上元縣之後,短短時間便清算了城裏的勢力。自己在城裏的勢力,也被全盤的清理出來,如今要探聽虛實的話,确實有了一些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