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雖然出身仆從下人,那個老人身份格外尊貴,可是他從來沒有看輕過自己。每次都會靜靜的走到那裏,看着自己小小的身闆,努力的拔刀練刀。
從自己認事的時候開始,這個老人已經老的滿臉是褶皺,身子也佝偻的要趴到地下了。可是在他的面前,卻感覺這個老人的身影,一直都穩如泰山。
每次看到這個老人,他心裏都有些溫馨的感覺。
可是在他的印象裏,沒有過的多久,那個老人便不在了。那天他還記得,自己被人抱着到老人面前。
他躺在那間古香古色的房裏,在一張雕花木床上,把刀讓人交給了自己,他甚至已經拿不動那把刀,然後他再也沒有見過這個老人。
後來稍大一些,他自然知道,那個老人去世了。
此時這個老人,被他靜靜的看着看,顯然知道自己沖撞了,不得了的貴人,拿着米篩的老手發抖,居然不敢再看他。
“這些都給我吧!”他輕聲說道。
老人艱難的擡頭,似乎确定自己沒有聽錯,看到他真摯的眼神,激動的把米篩,慢慢的遞到了他面前。
“也要!”甜美的聲音,在他剛剛要接過的時候響起。
沒由來的渾身一緊,偏頭看到一個漂亮的少婦,穿着一身藍色的粗布衣衫,靜靜的站在一旁。這是一個讓人驚訝的女子,雖然穿着一身粗布衣衫,卻也難以掩飾渾身上下的氣質。
一個親衛牙兵知機的收取,給了老人幾個銅闆,老人千恩萬謝的走了。
靜靜的看着這個女子,卻不是因爲這個女子的漂亮,而是他隐隐的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危險。
這是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雖然不是美女蛇那種殺手的銳氣,卻是一種玄之又玄的壓抑。這種壓抑讓他感覺,自己的心髒跳的快了,這是自己百試不爽的靈覺。
甚至曲去疾都隐隐感覺到,自己被對方鎖定了。雖然這個女子沒有透露半分的氣機,但是曲去疾卻感覺到了一種壓力,這種壓力隻有潘崇徹身上有過。
一個二十多歲的美女,怎麽可能有如此身手?
腦海中精光一閃,曲去疾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潘崇徹曾經和自己說過,當世修行精深的高手,都會因爲突破先天的緣故,讓自己的容貌達到駐顔,或者保留青春的效果。
難道這個女子就是這種人?曲去疾幾乎敢肯定。
如果一直被這種無形的壓力壓制,曲去疾知道自己不但修行會大受影響,而且此後心境也會受到打擊。于是軒眉一振,朗聲說道:“幾個糠粑而已,無妨!”
!!!
十二個親衛,十二把橫刀。
正是青春年少,意氣風發的年齡。
因爲某種原因,他們聚集到了一起,接受了一種常人不能企及的訓練,成爲了一群人中的翹楚。
他們都是嶺南興王府東關軍院的高材生,可能很少有人知道東關軍院,但是大家堅信,就在不久的将來,東關軍院必然成爲天下最有名的地方,他們爲自己在東關軍院學習而驕傲。
嶺南在崛起,而還不被很多人知道,因爲嶺南閉塞,很多人對這沒有開化的地方,還根本沒有過了解。
所以他們自豪,他們相信自己必定會一飛沖天,就在不久的将來。因爲他們經過東關軍院的培養,那裏是嶺南皇帝劉繼興親自設立,自己編寫了培訓的教材,按照後世特種兵和雇傭兵的訓練方式,把這些學員培訓出來的特種兵。
這裏沒有人知道特種兵和雇傭兵,隻知道自己接受訓練之後,可以以一當十,甚至以一當百的成爲最優秀的人。縱觀當代各地藩鎮,還沒有任何的勢力和個人,可以訓練出這樣一群人。
不說以後的歲月,就是看以前的曆史,也沒有任何人可以做到這樣的結果。所以在東關軍院的每一個學員,都對自己充滿了信心,也對自己這群人充滿了信心。
這十二個人更是直接,因爲這曲去疾乃是嶺南第一個,近代對外開拓出新州的州長,跟随曲去疾一切皆有可能。他們雖然是在作爲曲去疾親衛之後,才真正被朝廷重點培養,也對朝廷和皇帝死心塌地。
劉繼興對于出外執行任務的人,經過一定的考驗之後,都會讓密黨頭子給予獎勵。最明顯的便是技擊的提升和修行的加強,讓他們先後接受内家功的修習。
成年人來學習内家修行,雖然不能和自幼修行的人比,但是有着這些内家修行的輔助,自然對外家手上的功夫,甚至一些馬上的功夫有莫大的幫助。
短時間内,這些人自然無法和江湖上的高手比較,但是敏銳的感知和身手,自然要比一般外家功夫修行的人好。曾經有一些人的身手和反應,甚至超過了一些軍中擅長馬上戰鬥的将領。
這不但大大堅定了劉繼興的想法,也在和師吾、楊炯商讨之後,讓兩個奇藝榜的高手出力,研究出了一套僅僅十式的格鬥術《血海十式》,和一套用于群毆的合擊之術《鎖龍八式》。這套格鬥術和合擊之術反複完善,也加入了劉繼興後世的搏殺術。
學過這套《血海十式》的學員,驗證了劉繼興的想法,不但手上功夫強出太多,就是用于戰場的群鬥,也是可以以一當十。而在馬上的戰力,也超乎異常的好。
需要一起配合的《鎖龍八式》,也超乎了想象的好,幾個人的合擊攻擊或者固守,往往可以達到百餘人的驚人效果。實在是小團隊行動的殺器,就是師吾和楊炯自己兩個人,都爲這兩套技法的産生,得意和自豪了許久。
如今這十二個人,出來跟随曲去疾也有一段時間。在遂州目前以守爲攻,戰鬥的機會不多,可是也會經常的出擊邊境附近練兵,大家也算是滿身血腥和有足夠實戰力。往往每個人在對敵的時候,也超出許多好手。
此刻突兀的看着這個少婦,一點都對人不畏懼,而且大方的接過了一個桐葉糠粑,有人便感覺不正常了。雖然大家很難發現這個少婦眼中的一絲笑意,但是還是想離開她遠一些。
少婦把那個糠粑那一塊手絹包好之後,就是曲去疾眉頭都微微的皺起來。他雖然感覺到異常,卻沒有辦法拿下這個少婦,反倒是心裏的警覺越來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