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隻是面對,近在眼前的馬軍,不會有太大的殺傷力。但是如果面對的是,已經發起沖鋒的馬軍,那可能面對的就是屠殺了。這點稍微有些軍事知識的人,自然都會明白的道理。
河邊雖然沒有高山阻隔,不能隐藏很遠的距離,和一支龐大的隊伍。但是如今河邊也已經蘆葦滿岸,何況自從這統管以來,基本上周圍十裏範圍,沒有了人去耕作。
一來是怕有人攻擊,完全的控制了出入;二來也是民衆怕遭到無妄之災,根本就不敢到遠的地方,怕回來的時候不讓進出。
所以居住的富戶比較多,反倒不像周圍的一些無助的百姓。當年附近周圍許多農田,如今都已經荒廢。這些郁郁蔥蔥的野草,不說有幾個人高隻怕也比人不低,馬軍突然的殺出來,倒是阻隔了許多人的視線。
雖然來的時候,得到一再提醒,要注意一路的安全,但是還是沒有想到,自己會在門口被人阻擊。看着不少士卒因爲驚慌,居然掉進了河道裏,而不少坐在木船上的人,也驚慌的掉進了水裏,不由臉色鐵青。
看着身邊吓得渾身發顫人,和臉色發白把住腰間快刀的人,心中咯噔一下,看到那些旋風一般沖來的馬軍,知道真的要壞事了。
這條河道的上遊前面,便是鼎鼎有名的秦淮河。從這裏駛回去幾百米的水道裏,連接的就是長江,這裏也是水寨行船出港的通道之一。
連綿幾百米的水寨矗立在河裏,看去也是令人有些震撼,周圍拱衛的戰船,自然會令人感覺震撼。如今這一切似乎成了笑話,這些人竟然明目張膽的,在水寨面前襲擊。
這次爲了回饋支持,水寨的主将韓鐾可是大手筆,派遣了三艘鬥艦。何況本來因爲皇帝的北征,大留下的戰船并不多,有面子韓鐾也算會來事。就算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馬匪,應該也不會有大問題。
可是如今活生生被人打臉了,不說水路離着水寨這麽近,就是阿城距離這邊也不過千米。任是誰都不會想到,沒有想到有人膽子這麽大,不但就這麽悄悄的摸近,而且明目張膽前來攻擊。
腸子幾乎都悔青了,說什麽自己也是這巡城司的馬軍指揮使,自己居然沒有安排探哨,在這周邊上巡邏,就這麽容人放肆的,在京城裏靠近攻擊了。
看着快速沖近的馬隊,如今哪裏還有機會後悔,隻有扯開嗓子叫人,鳴鑼示警提示。
人群早已經亂套了,尤其看到挨近的幾騎快馬,因爲這邊有馬軍士卒,想拔刀迎戰,直接便被長槍挑飛了起來,鮮血橫飛下慘叫更甚。
有些來不及反應的馬軍,直接拉着缰繩想轉頭,沒有想到身邊就是兩邊的街鋪,連人帶馬直接撞暈在牆上,甚至是四周的建築廊柱上。
幾聲大叫沒有作用,他顯然有些傻眼了。雖然也拔出了佩劍來,卻也不知道怎麽辦好了。
他雖然是唐國老一輩的戰将,其實年紀倒不大,依仗當初在唐境的威望,實實在在在京城某了個好差事,如今這個差事好像是要命了。
此時心裏抱着幾分僥幸,畢竟旁邊不遠還駐紮着不少步軍,這可是真正建制的京城禁軍步軍,可是配備專門武器的隊伍。
而前面秦淮河,離着也不過幾百米距離。隻要自己這邊稍微抵擋一陣,援軍應該馬上可以趕過來。
想到這裏,他不由又大聲嘶喊了起來,讓人示警鳴鑼。
可是不知道是示警的吓壞了,還是根本就沒有聽到他的聲音,不但鳴鑼的聲音,似乎沒有想起來,反倒是慘叫聲不斷的傳來。
因爲這邊負責的的人,早已經亂了心神,看到那血腥的場面和兇狠,沒有吓暈過去已經不錯了。
這邊還算是有着幾個集坊間的捕頭,平時雞毛蒜皮的小事不少,這種真正的真刀真槍,他還真沒有接觸過。看着沖過來的殺戮,不說去幫助叫人,就是自己腳下,都有些邁不動步了,畢竟這裏可是京城。
而這些人,可不是真正的花架子,而是手起刀落的真幹,看到那個人想反抗或者攻擊,沖擊過來的時候直接一槍,或者揮刀直接的砍下。
鮮血直流,慘叫連天!
“白狼寨馬匪!”
不知道是誰叫了一聲,本來還有人準備反抗的,但是聽到這一聲吆喝之後,直接便把手裏的兵器扔掉了。事發突然,何況殺一儆百的例子就在面前,棄械不殺說的很明顯,回過神來的人看到面前的變故紛紛舉手投降。
雖然反抗不是太盛,但是殺戮還是在進行也很直接,畢竟這種快速沖鋒下的攻擊,有很多人都變成了倒黴鬼。而大家在看到真正的死亡之後,包括一旁聊城馬軍在内的人,看到這些戴着狼皮帽的兇狠之後,也主動的棄械投降了。
讓雷徂頭皮發麻的就是,那邊駐紮的五百聊城步軍雖然列隊,卻絲毫沒有過來助戰的意思,眼睜睜看着這邊的人被這些狼皮帽收繳武器。
霎時間,雷徂的心冷到了極點,在這個時候自己的同僚居然不過來助戰!一直擔心的事情終于發生了,因爲聊城的步軍歸王家管,步軍都指揮使就是王俊格。
來接族人的時候,雖然浩浩蕩蕩的隊伍,堂兄雷德還是囑咐了自己,因爲步軍雖然爽快的應和,但是步軍派遣的指揮使有兩個人。一個叫王康一個叫張勒,都是這王俊格的親信。
雷家在東平郡雖然沒有和王家發生過沖突,但是雷家的人都知道一個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躲在王家和朝廷之間謀取利益,在王家的掌舵人王建立受到壓制的時候崛起。更在王建立無法回旋的時機,雷德陪同李重進奪取了天平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