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琦卻知道,因爲有耿仙笙在側,李璟那種無法言語的微妙感覺,使得唐國即使遭受滑坡,其實已經再上一個台階。
當初對素未謀面的這些高人,耶律琦都沒有什麽把握。如今卻恨不得馬上,越級和沈嫣然放手一搏。這次因爲師傅的布局,契丹接受了李璟的所請,耶律琦親自從草原趕來金陵府,向李璟傳達機密和契合。
沒有想到在金陵城碰到高手逼近,短暫見到申公喜的時候,耶律琦雖然有幾分把握,卻沒有時間來浪費。最重要的是耶律琦更不能,去破壞師傅如今的大局。
聽師傅說了此次南下的任務,耶律琦便匆匆趕來,一直到這裏這麽多天,不住在金陵城裏尋找,才碰到一次上門砸場子的事情,耶律琦自然就不想錯過。
“希望可以好好交手一番!”看申公喜此時,似乎沒有了半分鬥意,耶律琦便也慢慢的收斂了氣勁,一時間本來似乎凝固的時間,似乎緩緩的又流轉了起來。
開始兩個人形成的氣機圈内,那強大的元氣,此時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被兩個人吸收進七竅,氣機圈也逐漸的慢慢消失。兩個人的面孔,在大家面前再次清晰了起來,人卻慢慢在空中,腳下急旋的龍卷風,也緩慢了的下落消失。
耶律琦跟随在海蟾子身邊,自然是有些見識,何況來見這些道門高人的時候,也是見過一直跟随在皇帝身邊的耿仙笙。看清申公喜在面前,心中自然不免稍微放松了下來。
要知道兩個人身手高絕,耶律琦即使見到這麽多人,也沒有太過于驚訝。雖然如今還真不知道誰強,但是耶律琦明白至少不會相差多少。
何況自己身邊跟随的這些人,都是草原上千錘百煉的戰士,每個戰士都是精銳,然後再次接受師傅訓練出來的。任何人見到這些人的時候,都會感慨如果對着自己,即使不死肯定也難免受傷。
如果加上先天高手在側虎視,隻怕高手也萬難幸免。出自于師傅門下,被師傅慧眼識珠挖掘出來。平時嚴格執行師傅的策略,每個人拉出去的話,都可以獨立指揮作戰和領軍的人物。
别人不知道的是,海蟾子采取的方法,就是專門培養人才的策略。耶律琦對自己的親衛極爲自信,何況自從南下以來,不下于幾十次的刺殺和伏擊。這些人早已經習慣,知道這種南下鍛煉的好處,對于提升來說卻是更好的方式。
出于身份的敏感,自然不希望他出事,故而不管他去哪裏,至少有二十個以上的火槍手跟随。
“如若江南人人都是這般,天下唾手可得矣!”幾乎一起落地,兩個人站在了一排,卻仍保持着一丈的距離。當然,這種距離對于他們來說,隻是眨眼之間而已。
“既然偶遇,不如一起看看這個年輕人做了些什麽如何!”含笑看向這邊,居然對他做出了邀請。
“求之不得!”含笑揮手之間,已經得以脫身前來。
異口同聲的,突然一陣暴喝憑空傳來,巨大的和聲甚至超過了密集而來的馬蹄聲。
地動山搖般的馬蹄踐踏地面的聲音,讓鬧哄哄的河道邊霎時間安靜了下來。聽到這震耳欲聾的吼叫聲,大家有那麽幾秒鍾沒有明白,但是聽明白過來的時候,舉目看去不由呲牙欲裂。
河道邊是一片望不到邊的蘆葦蕩,雖然蘆葦看起來不過一個多人高,卻足以令很多東西隐藏了。無數隐藏在蘆葦蕩裏的飛鳥紛紛展翅驚飛,一片一片的蘆葦被快馬塌倒。
而這邊大家上船的方向,是一片稀疏的灌木層,就是有一些高大的樹木,也不足以遮擋大家的視線。隻見幾十人的精騎成雙排進攻的隊列,靈活的操控着身下的戰馬,朝着面前熙熙攘攘的人群圍過來。
除了面前兩頭的河道,兩邊都有快馬飛速的沖過來,馬上的人手裏持刀揮槍呼喊震懾。看着這些人一個個呲牙咧嘴,身上衣着破爛不堪,頭上居然戴着狼頭皮帽,讓人感覺既恐怖又驚訝。如今可是什麽天氣呀,這些人爲了遮住上半截臉,也不嫌熱的慌。
如果僅僅隻有這幾十個人的精騎隊伍,哪怕是馬隊在戰場上再占優勢,也恐吓不了很多人。可是呼丫丫兩邊的蘆葦蕩和土路,足有五隊隊列這種的戰馬,恍如萬馬奔騰一般殺過來,在這平原上猶如滅世的風暴一般,真正是無力阻擋。
一直守衛在河道三艘鬥艦旁的五百團練,乃是聊城刺史雷德親自派遣,前來護衛雷家親眷前去聊城的。旁邊還有雷徂親自率領的三百馬軍,都一個個精神十足的坐在馬上,等待雷家最後的人上船。
這種沒有什麽損傷和危險的護衛,對于聊城馬軍來說就是一種放假般的散心。大家得到馬軍指揮使雷徂的承諾,隻要護送雷家家眷成功到達聊城,每個人都是有獎勵的,所以每個人都很是憧憬。
誰知道這一刻的心情,霎時間跌到了谷底去了。好像劇情變得有些不一樣了,也不知道什麽地方出現了意外,這也不知道就怎麽從哪裏冒出來了一支馬軍隊伍,這究竟是想幹啥,大家首先的反應就是這樣。
看着這突然而來的馬隊,雖然和在岸邊的步軍和馬軍比起來,根本就顯得不值一提。可是對方手裏是真正拿着明晃晃的家夥,手裏的刀和鋒利的長槍可不是吃素的。
尤其是那皮帽下的呐喊,更是讓人心驚肉跳。聽到喊叫的時候還在兩三百百米之外,馬蹄聲踐踏到人心的時候,似乎便看到了刀槍已經到了眼前。
這一時間裏,不管是船上的雷家親眷,還是這些團練和馬軍,一時間居然亂成了一團。雷家的親眷倒是一些婦孺先驚叫了起來,繼而是那些少爺老爺們驚慌失措。而岸邊的這些團練和馬軍,則是因爲沒有防備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