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裏似乎依舊有着奇景,看電閃雷鳴之處,雖然不停的吞吐,卻也沒有别的什麽變化,沈嫣然似乎帶着淡淡淺笑,不由也靜靜的啓唇出聲。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施主過譽了!虛名浮利,在佛家如雲煙,老衲不過一日日誦讀真偈老和尚而已!”不過木平和尚面帶微笑,合十語氣淡然。
聽起來對沈嫣然的話語,似乎沒有半分的欣喜,也不知道心中所想,一直含着笑意看着。似乎知道沈嫣然心中所想一樣,又合十靜靜的說道:“世間所見諸多殺戮之氣,世人多愁苦不忿生死。心中所癡嗔所念,持我佛慈悲!”
似乎看到沈嫣然不語,便依舊淡淡的說着:“再次得見諸位當世先賢,老衲不負此行!”
“尊者應該來超度,這些俗人!”沈嫣然忽然咯咯輕笑了起來,看着木平和尚,似乎有些癡癡的。
她一雙迷人的鳳眼,似乎風情萬種的含笑,不帶半分的邪意。讓人看了感覺,就像一個鄰家美麗的少女,正癡情的看着,自己心儀的愛人,天真無邪帶着真誠。
逍遙派絕學,雖然不是以媚術和雙修見長,但是卻也有着類似魅惑心神的法子。她這樣清純哀怨的看着,倒是令一旁逍遙宮前的諸人,還有宮裏這邊看到的不少人,都情不自禁的心中一疼,大有我見猶憐的感覺。
好像這時是屋頂上的這個老和尚,對不起這個漂亮癡情女子,甚至隻要沈嫣然一聲令下的話,隻怕他們便要義無反顧的沖上去,呵斥這個老和尚的不是。
木平和尚卻面色溫和,對于沈嫣然的心神幹擾,卻是絲毫沒有影響。而且大有深意,看了一眼沈嫣然的姿态,合十念誦道:“一念即魔,一念即佛,一念諸天,一念地獄!”
聽到木平和尚的話,沈嫣然那迷人的眼神蓦收,似乎不經意颔首看着了這邊,申公喜和耶律琦兩個人。此時在别人眼裏看去,好似是沈嫣然聽了木平和尚的話,真的受了委屈,不敢面對木平和尚一樣。
這種念頭讓人大生想法,甚至有種想把她攬入懷裏的感覺。甚至心中隐隐又痛恨,木平和尚不會憐香惜玉,把好好一個高僧大德形象,在他們心裏破壞無疑。
這邊的人卻不會認爲,沈嫣然施展奇術影響心神。因爲就在這個時候,即使心裏都有着不安,也都不由暗自靜心抵禦,卻絲毫生不起怪罪沈嫣然的想法。
木平和尚一個眼神,甚至一聲輕偈,居然就令自己铩羽,沈嫣然便知道,木平和尚不但修行高深,更是心智堅韌,不是可以輕易破壞心智的。心中格外的震撼,體内的氣息真氣,居然也發生了波動。
她可是真的了解自己身手的,傳承了逍遙派《陰陽鑒》,這一門迷惑心神之術。
木平和尚卻似乎對這些,恍若未覺一般,居然再次合十行禮道:“近來邊施主證道果佛,貧僧思及昔日種種,果然應了因果二字!不想施主風采更勝往昔,也許前去盛元寺,能找到機緣也不一定!”
看到逍遙派這幾個人不動聲色,沈嫣然心裏卻有了計較,知道自己剛剛失去了最好的先機。不由臉上不動聲色的四顧,目光看着諸人,不知道心裏想着什麽。
一向計較得失的沈嫣然,雖然沒有擔心過,自己兩個人的狀态,但是知道自己本來可以掌控大局,可是因爲謹慎,如今已經失去了最好的先機。不由也不吱聲做氣,甚至還帶了一絲笑意。既然沒有了先機,便隻有等待機會了。
“尊者所言極是!據說邊鎬證道,今日有緣得見尊者,也是欣喜不已!少待和尊者,免不了一番禅機!”沈嫣然也是含笑颔首,目光卻一直看着這邊。
聽到沈嫣然如此說,木平和尚微笑颔首,終于看向了逍遙宮這邊,一雙清澈的目光看向這些人,似乎可以看穿人的心神一般。他沒有施展佛門獅子吼,卻也看出來沈嫣然心思。佛家宅心仁厚非是常人可以理解,心裏有些不以爲意。
沈嫣然沒有回避,靜靜的看着木平和尚,似乎要從眼神裏看出什麽。可是木平和尚清澈的眼神裏,似乎沒有帶着一絲的漣漪。久經曆練如沈嫣然的心裏,隐藏的東西就是高手都無法看穿。
憑借木平和尚一句佛偈,似乎化解了自己的氣場。渾身時有時無的淡淡真氣,讓沈嫣然心中的詫異,更甚于在場的諸人。對佛家的認知更有感觸,此時不管如何,在修行一途上,對方的任何經驗,都可以給到自己最寶貴的提示。
能夠成爲逍遙派不敢沾惹之人,沈嫣然自然絕非僥幸。天資聰明善于學習,即使被擠出逍遙派這麽多年,也不敢輕易提及重入逍遙派。此時看着木平和尚的儀容,出家修行的尊者,越是精進修行的人,元陽精氣更是渾厚精純。
逍遙派本身就不泛,修習雙修的高手,如果能夠得到修行高深人的同修,那無疑不遜于獲得幾十年的苦修。像木平和尚這種高僧,大多數是心智堅韌之輩。所以沈嫣然才會忍不住施術,何況她早已經不是色相,舉手投足皆可爲戲。
雖然剛剛遭受警示,但是她也知道沒有敵意,這個修行精深的和尚,果然不是一般的簡單。她不由伸手一拂鬓角發梢,眼角不經意間,再次自然展現無限風情。
修行到了她這種境界,早就摒棄了單一的外相誘惑,就像有人因爲心神受惑着道了,都不知道什麽原因,因爲這一切都太自然了。
“施主想必是爲了宮裏的人,心下糾結吧!”渾身猶如佛前羅漢,站在屋頂的木平和尚神光逼人。這刻他難得的高調,卻給人應該如此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