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沈嫣然這時卻擺手,示意申公喜不必理會,反而靜靜的看着這個男子一眼,忽然靜靜的對着木平和尚說道:“妾身雖然不知道,尊者會來逍遙宮,不過想到自己的選擇,尊者出現的時機,現在感覺果真挺好!”
對于沈嫣然的話,木平和尚顯然沒有驚訝,甚至也微微笑着,看着一身氣機不斷攀升的耶律琦,居然有些啧啧稱奇的說道:“北派提倡以武入道,霸氣卻不失天道,海蟾子道友當是當今天下奇才,而這位施主也是一往無前的人物!”
“海蟾子聽到尊者的贊譽,不知道會作何感想!”沈嫣然看到申公喜,似乎沒有什麽太多的耐心,看着面前這個将要阻止自己的人,他目光似乎無意的看向了逍遙宮裏。
沈嫣然便明白,即使在天自在山修行這些年,申公喜果然金井并不是特别好。當然這個時候不是最好的找原因時機,沈嫣然忽然有些悠悠的說道:“尊者莫非認爲,北派在海蟾子帶領下,會成氣候嗎?”
“海蟾子道友,道法精深毋庸置疑,至于北派成不成氣候,此時老衲不知道,也不敢妄言。不過他弟子千裏迢迢,前來江南尋找機緣,意圖尋找以武入道之法,這可是出自真心實意!”木平和尚連呼佛号,滿臉慈悲。
“此時對于金陵城來說,可能不是一件好事,卻無疑讓這裏,變成了宗門間的試煉之地!”木平和尚平靜的眼睛,似乎微微眯了起來,但是這微眯的眼光中,似乎射出了一陣實質性的精光,要看透面前的沈嫣然一樣。
“久聞海蟾子大名,妾身雖然極少過問俗事,不過如果因爲修行,妾身倒也願意,在這金陵城見識一番,北派道門的手段!”沈嫣然話音雖然不大,但是似乎霸氣陡生,即使渾身氣機不顯,卻也渾身散發出一股強大的威力。
她靜靜的看着木平和尚,雖然沒有馬上表露,可是在她身體周圍,似乎瞬間便有了一個漩渦,要把周圍的人,全部吸進去一樣。這種不是以氣機爲主的反應,确實令人有些震驚。
木平和尚看到沈嫣然雖然緊緊盯着自己,可是似乎進入一種玄妙的境地!這個時候沈嫣然居然沒有把對手,一副放在眼裏的感覺,确實令人有些意外。
此時耶律琦手中雖然刀未出,卻好像渾身都是刀刃一般。修爲到了這個境界和層次,自然不會去輕視自己的對手,而是他整個人,都感覺到了一種玄機。不管是申公喜還是沈嫣然,耶律琦都感覺到了微妙。
此時在耶律琦的眼裏,刀就是道,道就是刀,刀道合一!不管是申公喜還是蘇侯,甚至是屋頂上的沈嫣然,對于耶律琦來說都是一種感覺!
此時,刀!未出!
因爲耶律琦心裏無刀!手裏,刀出,因爲刀意以顯!
刀無形,耶律琦心中,有着無形的刀意。雖然沒有沖天的氣勢,但是似乎在耶律琦身邊,到處都是刀鋒的寒意。
此時在這逍遙宮之畔,金陵城城頭!耶律琦人雖然沒有動,但是他整個人,卻象一把高懸的刀!
讓人感覺到,他手裏的大刀既是人,而坐在棗紅馬上的人,也是刀。
此時他整個人,真正已經是人刀合一!
在有心人的眼裏,這就是達到先天至高境界,對兵器的至高诠釋。不管是宮裏宮外的人,此時在蘇侯和申公喜之外,再次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戰意迅速散開!
申公喜也許已經不用兵器很久,因爲他已經不需要兵器,整個人站在那裏,就可以比兵器更令人氣畾。對于同級數的對手來說,他絲毫沒有輕視的意思。
到了他們這個境界,任何的疏忽都可能導緻敗陣。因爲輸赢已經不是目的,達到自己想要的效果,才是這個層次的人,考慮的最多的事情。隻要有絲毫的松懈,申公喜忽然有些驚訝的感覺到,這柄無堅不摧的刀,就會毫不猶豫的斬下。
申公喜果然對付沒有動,甚至連眼皮都沒有動,就好像站在勁風裏的小草,靜靜的看着街邊的耶律琦。因爲面前的人氣機外洩,兩個人氣機圈依舊存在。
耶律琦要想破開這氣機圈,所要面對的壓力不是面對申公喜一個人,但是耶律琦似乎有着一往無前的氣勢。此時周圍的人,都被耶律琦這強大的氣勢,連人帶馬推開了幾丈之外。
不說他還沒有發出應有的氣機,就是這渾身的氣機籠罩,瞬間就在逍遙宮外周邊的街道散開,似乎讓人感覺到整個金陵城頭,這刻就已經因爲耶律琦這氣勢,使得瞬間變天了。
這就是,高手的威力?
即使是遠在某處不可見之外,站在盛元寺閣樓上的馮碧唯,瞬間也感受到這超強的氣勢,都忍不住有些驟然變色。如果說是對沈嫣然的了解,加上首次感受到自己的感知,她臉色忽然散開,居然帶着了幾分如沐春風。
此時不說無法準确的對耶律琦認知,就是逍遙宮裏宮外站着的人,都明白耶律琦的用意,根本就不在于此。到了他這個境界的人,如果還需要沖動,或者氣勢來解決問題的話,顯然就無法進入最高層次。
眼界夠的人都明白,耶律琦的目的,就是爲了引出申公喜的底牌,和自己最強的勢力做出一個終結。
這邊申公喜雖然沒有表露,不過心裏帶着一些憤怒,自己這次和沈嫣然前來逍遙宮,本來就是一個局。可是似乎對方早就算計好了,然後自己和沈嫣然兩頭無力,最後還落得莫名其妙被耶律琦邀戰!
看着街頭那個身影,申公喜首次感覺到一陣蕭索。當初離開金陵城,到天自在山的修煉,難道這金陵城,真是一個不祥之地嗎?
看着耶律琦閃現的刀意,申公喜的眼神不住的收縮,他忽然感覺自己應該要有所反應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