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道友所言極是!”一驚一喜之下,任是誰的心髒可能都有些受不了。白邈道人還算比較有決斷之人,便把蘇侯的舉動看在眼裏,心裏唏噓不已。
“不過倒是讓貧道驚訝的是,那個狼王看着似乎普通的樣子。聽說當年亦是叱咤風雲,想必和這位仙子前來,實在是有挑釁的意味。”毛不易雖然不想幹預,也自知沒有能力,可是看到這一切,心裏自然帶着幾分激動。
看到蘇侯拿出了《九轉朱丹》,雖然聞不到那清香的味道,卻似乎已經令人心頭清明。讓人似乎看到了希望,畢竟大家都是來聽道的。蘇侯的輩分據說比鳳熙熙還高,這些人自然恭恭敬敬的看着,帶着幾分敬意。
這些人也是有入門修行的經驗,不過沈嫣然帶着申公喜的到來,明顯是針對逍遙派,這些人也知道不能耽擱時間,擡頭卻看到木平和尚靜靜的看着這邊,這些人心中自然彭彭亂跳起來,畢竟這可是神仙一流的人物。
“某家倒是聽說過這位仙子,沒有想到居然還在世間,當真令人震驚!”曾過梵知道身邊的人,都在看着自己,強行壓制心情讓自己平靜。畢竟九華先生和楊仙琴一直在一起,曾過梵聽道一些傳聞,也在情理之中。
“道長看怎麽樣?”這邊也不懂看什麽,雖然在接受訓練的時候,多少知道一些常識,但是蘇侯和申公喜這種級别的交手,這些人哪裏懂得分析。蘇侯如今的操作也隻是讓這些人看着而已,所以毛不易居然看着白邈道人。
大家雖然知道藥效不會太快,何況蘇侯其實已經表現驚人了,但是看到藥已經進入蘇侯口裏,大家還是眼巴巴看着站着的蘇侯。這邊蕭乘也站在了蘇侯後邊,卻是一臉的慎重。白邈道人臉色不定:“難說!”
果然不出所料,在不到一會兒的時間裏,蘇侯的呼吸,明顯便急促了起來。毛不易和吳坤的内力,以及就是這曾過梵都出身道門,算是和蘇侯一脈相承,雖然蘇侯沒有異樣,但是看到臉上的神色,和逐漸平穩的呼吸,任是這些人不懂都知道,蘇侯不但是好了許多,而且氣勢正在快速的攀升。
“師叔!”蕭乘也是接觸過高人的,不由環顧四周打量這些人,尤其看蘇侯樣子,心中自然又驚又喜,臉上卻是一臉震驚的喜色。雖然知道藥物的助長對修行者不好,可是面對當前的局面,卻無疑是最好的,連忙出聲示意。
蘇侯看蕭乘對自己胃口,當初自然對他滔滔不絕,兩個人後來聊了好多。蘇侯雖然性格在逍遙派中不受人所喜,但是和蕭乘不時說些由頭,蕭乘沒有得過這種眷顧,自然對蘇侯極爲親近。
蕭乘卻是不知道,蘇侯雖然是個修真的高手,本來安全可以辟谷閉關,但是平生一些愛好卻難以回避,心中堅定了自己的想法,所以恰好成了馮碧唯授徒的領路人,所以蕭乘對蘇侯的感情不一樣。
而且當初蕭乘誤打誤撞,問到了蘇侯愛好之一,蘇侯自然常常和蕭乘侃。蕭乘本來還擔心,這個師叔不理自己,後來看到他的神态親和,心裏便放心了許多,在師傅閉關的這段時間,幾乎日日和蘇侯在一起。
尤其蘇侯神采飛揚,時時給蕭乘講解一番才罷,自然令蕭乘獲益匪淺!
“九郎,毋須擔心!”蘇侯的傳音在耳朵裏淡淡的出聲,看着蕭乘朝自己這邊靠近來了。看他神色想必有了決斷,蘇侯便也不隐瞞自己的想法,就那麽看着蕭乘靠過來,語氣裏自然帶着幾分自信。
蕭乘看到這般,隻有微微點頭示意,同時看向了木平和尚這邊。畢竟他跟随師傅和師叔去盛元寺,親眼見過木平和尚,自然知道這位尊者的厲害。
“如今江北淪陷,繁華的魚米之地,成了中原的領土。唐國固然惋惜,最受罪的還是老百姓。雖不是說劃歸中原就不好,但是目前生活在唐國的話,百姓自然要安穩很多。中原連年對外征戰,天下何時能夠安穩?”木平和尚合十呼号。
“不說每戶家中男丁應征入伍,光是每年所繳稅收和勞役,足以讓百姓苦不堪言。如今據說不少人逃過江來,到了鄱陽湖附近讨生活,江北的環境和狀态,令人難以想象,不知道沈施主有何感想?”木平和尚語速不快,聲音平緩。
“十室九空還算是好的,百裏之内難見人煙,遍地都是餓殍殘骸和荒地。幾十年的藩鎮征伐搶奪,走馬燈一般的改朝換代,景勝繁華之地,如今都成了荒草野地和墳場,都隻因紛争!”靜靜看着沈嫣然,木平和尚似乎帶着睿智。
“雖然近幾年日日都有紛争,天下到處勢力紛紛的建立。甚至平時安然的地方也戒嚴,但是唐國百姓整體來說,還是依然過着安穩的生活。尊者是不是想多了,世間種種少想自然通達!”沈嫣然也笑了,而且似乎有些回應。
“這天下事通暢自由,自然便是安穩的最好體現!”沈嫣然的眼中居然多了一分笑意,此刻的決定雖然不知道,結局究竟會如何,沈嫣然卻隐隐感覺,似乎對面前這個木平和尚有所期盼。
“沈施主是有大智慧之人,老衲所言可能不盡其實,但是如果沒有紛争的話,世間自然便太平了!”木平和尚似乎顯得有些驚訝和好奇,但是他見過馮碧唯的身手,又聽馮碧唯介紹沈嫣然的出處,如今的鎮靜顯然還多過驚訝。
“尊者真言,妾身豈敢不聽,不過世間種種,有時需要果決行之!佛家不也有獅子吼,和佛祖顯像修羅怒麽?”雖然還是淡淡的,但是沈嫣然顯然經曆頗爲豐富,看到木平和尚的神情,還是忍不住多說了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