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要說就是江湖上的高手,也無法在沒有支撐的情況下,像神仙一般的翩然出現在空中。此時在無形強大的氣機圈内,兩個人衣炔飛揚,長發飄飛亂舞,猶如天神臨世一般。
隻怕普通世人過來看了,也會馬上伏地跪拜不止。不過這逍遙宮裏宮外的這些人,明顯也不是普通人,雖然驚詫莫名,也沒有被兩個人超強的身手,吓到就此後退或者逃竄。
就是看到兩個人的狀态,最多也就是停止了前行。這時鳳熙熙似乎才有時間,慢慢審視了四周,自然發現了那些聽道的人裏,就有一些在不斷的靠近,她眉頭不由微微一鎖若有所思。
當然鳳熙熙也看了眼,此時待在一旁的蕭乘,看到蕭乘雙目微微閉着,但是渾身似乎有着一股強大的氣機,正在不斷的遊走,她眼中不由有着驚訝,朝嚴玉仙露出詢問的神色。
嚴玉仙看到蕭乘眼珠不住的轉動,卻絲毫沒有動彈站立在那裏,便知道他肯定是到了某種狀态裏,隻有對着鳳熙熙搖搖頭。鳳熙熙心中更是詫異,再次看向空中兩個人,已經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畢竟鳳熙熙自然見識過,江湖上甚至是逍遙派裏頂級的高手,雖然看不清空中兩個人的狀态,卻也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感覺。大家都站在蘇侯身後,看着半空中的兩個人,明明知道插不上手,可是沒有一個人臉上露出怯意。
此時空中的氣機圈内,兩個人先天真氣凝聚的範圍,渾身都沉浸在曼妙的先天之境。不但他們的身體隐隐約約,就是五官似乎都模糊起來。當然這時蘇侯率先睜開了眼睛,看了眼這邊木平和尚,便又看向對面睜開眼睛的申公喜。
“據說這位大師有個新收的弟子,自然和師備大師同輩,還算是這文益和尚的師叔。”似乎帶着幾分挑釁,沈嫣然看着木平和尚:“傳聞這個參修的弟子,居于韶州雲門山,創立了雲門宗!亂七八糟的關系,讓人不知所謂!”。
“沈施主所說的文偃大師參學諸多,世人一直認爲他是馬祖一系法脈。但是佛門萬法歸宗,殊途同歸!他在雲門所傳雪峰義存之法,爲什麽會讓人産生有疑問?”沒有想到木平和尚,居然知曉這樁公案,甚至顯然很清楚!
“再說當初道蹤大師,乃是馬祖一系直傳,文偃大師在他手裏開悟。文偃大師在雲門山承襲,也是知聖羅漢如敏大師的衣缽。如敏大師是不折不扣的馬祖座下法系,乃是馬祖再傳的弟子大安大師的弟子。”木平和尚連念阿彌陀佛!
“能夠身負佛門馬祖座下,再傳兩大弟子的法脈,偏偏最後文偃大師傳的,卻是青原一系希遷門下,雪峰義存大師的法系,當真令世人費解,難道不是佛門一樁公案嗎?”沈嫣然依舊不屑,顯然是想貶低佛家法系!
“文偃大師遊學天下,一生集幾家之長,在韶州創立了雲門宗,不能一概而論其法脈承襲。此理沈施主難道還想不明白?逍遙派法脈延綿,施主如若有心,何嘗不能萬世流芳!”這個時候木平和尚話鋒一轉,顯然說到了重點。
“江湖上把臨濟宗、沩仰宗、曹洞宗、法眼宗、雲門宗和南嶽派,稱爲一門五宗六派!假如當初馬祖道一,真的成爲南禅八祖,而不是人們口中的馬祖,隻怕菏澤宗也會鬧出糾結來,此乃大智慧!”這刻他變得慈眉善目,讓人恍然大悟。
“即使菏澤宗不如南嶽和青原,但是神會還是不折不扣的七祖!朝廷受到了一家獨大的南嶽一系的影響,把懷讓大師尊爲了禅宗七祖,但是自此道一還是馬祖。”帶着不屑,沈嫣然絲毫不讓:“騾子還是騾子,永遠不會是馬!”
“佛門不争!善哉!善哉!文偃大師因爲師備大師源于雪峰義存大師法系,得到過義存大師的認可,和文偃大師算是師兄弟。師備大師去江西成了一代禅門宗師,門下的文益大師得到朝廷的禮遇,成爲自義存大師後又一個有名的宗師,正是世間意料之中!”木平和尚不爲所動,雙手合十。
“偏安的南唐小朝廷,怎麽能和當初的大唐比較?雪峰義存晚年,收參學的文偃大師,不知道在金陵的文益心中,是否不忿?隻怕是文益自己的地位因文偃出現,而被義存大師否決師備一系,對同樣出于雪峰的文偃有所不容,到處宣揚文偃乃是馬祖一系。可想而知佛門一系,其中也亂的狠了!”說到當代的大德,沈嫣然顯然絲毫沒有容情,不住打擊佛門。
“阿彌陀佛,同樣是佛門六祖弟子,同樣追求的是頓悟法門,怎麽能糾結于法脈,而讓自己墜身于俗世的虛無。因此影響了修行,那皈依于佛門還有何意義?大師遠遁嶺南祖庭,這是大智慧,沈施主此生據天自在山,不是同理?”
“哼!”聽到木平和尚的話,沈嫣然居然首次生出了嗔念!
“文偃大師參禅了知聖羅漢如敏大師,再次承襲馬祖座下另一系的真傳道脈,自此在鼎盛的佛門南傳禅門中突起,不但修建了禅門最大的禅庭,修繕了祖庭南華寺,再和文益大師成爲佛門鼎盛豈不是佳話?”木平和尚直指人心。
“雖然聽聞兩個人均已涅槃,作爲佛門弟子表面不會争強好勝,但是誰知道文偃心中沒有憤怒,文益心中沒有神秀當年的心思?真正是一肚子糟粕!”沈嫣然不再陰謀真正的原因,看着木平和尚直接了當的說出來。
作爲佛門高德羅漢弟子,沈嫣然故意在木平和尚面前,單提馬祖門人公案,其用心讓人馬上便明白了過來。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合十低誦佛号,木平和尚一臉寶相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