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各處綠林、山寨、遊俠、劍客,行走各處曆練,世人稱之綠林好漢。得禅門之幸,民衆信徒都四處奔波,出門曆練學習,也都稱爲了闖江湖!江湖不就是用來闖的麽?”似乎帶着疑問,卻含笑看着木平和尚:“尊者如何看?”
“佛家和道門一般,禅門六祖坐化于韶州南華寺,自此南華寺被稱爲南禅祖庭!師祖座下弟子也衆多,其中最有名的公認有五人,便乃是南嶽懷讓、青原行思、荷澤神會、南陽慧忠、永嘉玄覺五位大師。”木平和尚自然如數家珍!
“懷讓大師自六祖坐化後,首先走出嶺南,居古南嶽天柱峰,住般若寺。把般若寺改爲觀音寺,行六祖頓悟法門,創下了赫赫有名的南嶽派。天寶初年大師圓寂于南嶽般若寺,敬宗皇帝賜谥号大慧禅師,世人稱爲禅宗七祖。”
蕭乘站在蘇侯身後不遠,一直以來就感覺這個師叔不是難相處,不時讓自己接觸門中絕技。蕭乘本來想剛剛入師門,想拒絕蘇侯的好意,但是看到蘇侯那熱情,便沒有拒絕蘇侯的意思。這時在一邊聽着聊着,也似乎聽得很是入神。
本來也不想聽申公喜和沈嫣然的話,不過沈嫣然看着比較親和,加上更是極爲善談能聊。不過聽到木平和尚說了沈嫣然的身份之後,又見到有個高手跟着他,瞬間便想到了沈嫣然的身份,自己終究是見過她的,自然眼神駭然了起來。
這可是連師傅馮碧唯都忌憚的人,所以看着翩翩欲仙的沈嫣然,蕭乘身上,居然緩緩升起一股鬥志來!
“江湖上如今還有南嶽派存在,他們立派南嶽衡山天柱峰,卻是極少在江湖上現身,卻乃是和北少林寺齊名的佛門大派。懷讓座下最有名的,便是被人稱爲馬祖的道一大師,因爲南嶽派真正揚名天下,便是因爲馬祖道一。”
木平和尚雖然依舊說的緩慢,但是沒有人打擾他,甚至都看着了他:“這馬祖最初修行的,卻是禅門北宗的漸悟法門,被懷讓大師開悟之後,稱爲大師座下最有名的弟子,可見當今修行的機緣,不僅僅止于一門一派!”
“妾身聽說六祖法脈,分給了幾個弟子。青原行思作爲首徒,實得六祖法髓。而七祖的聲名事實上,被荷澤寺的神會繼承了,他創立了有名的菏澤宗,還和南陽慧忠,占據了北地禅門的上風,隻怕尊者所言有誤!”看到木平和尚源源不斷,沈嫣然自然不想一直被他占據先機,畢竟他說這麽多,自然有着他的深意。
“孰是孰非今時亦難說清,不過神會的弟子和法系,事實上不如馬祖,佛家稱呼道一爲八祖。到了敬宗皇帝手裏,公開把馬祖道一大師的師父,懷讓尊爲了南禅七祖。”木平和尚絲毫不爲所動,依舊淡淡的出聲。
“據說馬祖大智慧,對于這種稱謂不以爲然,也從不和同門去分辨,因爲他俗家姓馬,便讓人笑稱自己爲馬祖。南嶽派後來把懷讓大師,尊爲開派祖師的時候,把他尊爲了南嶽派祖師,認爲他是南嶽派實際上的第一代祖師。”
說到這裏的時候,木平和尚微微含笑看着沈嫣然,卻沒有再次馬上出聲,而是一直靜靜的看着,似乎要讓沈嫣然明白什麽!
“尊者以爲,妾身在若幹年以後,亦會得到此種殊榮?”沈嫣然自然明白木平和尚的意思,畢竟自己和逍遙派的糾紛,甚至自己占據天自在山的事情,世人知曉的極少。但是以木平和尚和馮碧唯的關系,肯定明白其中的原因。
“南禅自六祖大師以下,到了馬祖道一時,再次分爲區别于六祖法脈的另一系。馬祖後來離開衡山,到了江西去布道行法,但是人們都稱馬祖一系爲南嶽派!而大師最大的成就,是佛門漢傳史上唯一一個法脈之外,被人稱爲祖的大師,當然有人認爲,他就該是禅門八祖。”木平和尚沒有正面回答,卻依舊用禅門法脈比喻,靜靜說着給沈嫣然聽!
“馬祖的出現,使得到了如今天下,已經形成了禅門五宗六派。近代馬祖座下最有名的,自便是創下洪州禅的懷海大師,百丈懷海之名天下揚。懷海大師座下最有名是黃檗希運、沩山靈佑兩位大師。”即使木平和尚沒有明說,這些人也逐漸聽出玄機來。
“後人至尊推崇馬祖,不但因爲光大南嶽一系,是六祖再傳最有名的傳人。還有便是再傳至黃檗希運時,其弟子義玄大師再入中原,恢複昔日菏澤宗榮光,在河北鎮州創立了臨濟宗。”木平和尚帶着仰望,更有着崇拜之意。
“沩山靈佑大師法名遠著,和弟子仰山慧寂創立了沩仰宗。一門衣缽承襲,馬祖再傳弟子居然創下兩個宗門,可見南傳禅門的威勢。在佛門史上,當是不世盛事和傳奇。如果加上馬祖的南嶽派,六祖下一系出了三個宗門。”
懷着無盡的敬仰,也帶着感慨,木平和尚顯得格外莊嚴:“青原行思大師門下,也有石頭希遷大師。長壽達到九十一歲,可以說是個傳奇。數傳到洞山良價,這個良價大師弟子曹山本寂,兩人創立了有名的曹洞宗。”
看到沈嫣然默認不語,木平和尚倒也沒有着急,依舊含笑看着沈嫣然:“老衲所見隻是佛門之事,沈施主出身道門,當有所明了!因爲還有佛門希遷大師,卻是和這金陵有着機緣!”
“希遷大師有弟子天皇道悟大師,數傳至雪峰義存大師,再傳當代高德師備大師!”木平和尚看着沈嫣然微笑道:“沈施主想必是認識師備大師的,他再傳弟子便是那文益大師。如今在金陵清涼寺創立法眼宗,成爲金陵唐國國師。”
“不說也罷,這文益和尚出身值得人疑問,因爲據說義存大師還有一個有名的弟子!”沈嫣然雖然多年未出,但是顯然有着自己的手段,所以聽到木平和尚這麽說,自然便帶着了幾分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