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不說也罷!但是妾身今日前來,卻是真的要進去的,妾身想,應該無人能阻擋!”看着面前這個平和自在,有些令人親切的青衫男子,沈嫣然的語氣似乎放松了下來,這一刻當年的那絲牽絆,終于卻是沒有了。
靜靜的看着這輛馬車,一身青衫道袍的男子蘇侯,目光似乎在申公喜的身上,卻其實穿過了申公喜,鎖定了在車廂裏的沈嫣然。不過在外人看來他也不吱聲,背負雙手站在宮門口,看着馬車似乎在欣賞藝術,或者說在看一場表演。
四周的空氣好像凝固了一樣,大家瞬間卻感覺到,四面八方有着無盡的氣機,都在朝着這裏彙聚。如果心裏升起抵抗的心裏,頓時就會發現有着無盡的壓力,恍如自己陷身在泥淖裏一樣。
“你還是那麽自信,這麽多年了,即使你費盡了心思,又有幾次占據過上風!如今你獨占祖庭,難道還不滿意嗎?”蘇侯雙眼似乎帶着精光,靜靜的看着這靜靜的馬車,居然眼角有了一絲笑意。
“滿意!對人生妾身一直很滿意!”聲音似乎随着透過珠簾,看到了蘇侯那眼神。這種壓力就似一種令人聚精會神的步伐,或者是一套吸引人的拳法。看着蘇侯的眼神不動,身上的衣炔,卻無風自動了起來。
“可是逍遙派,卻一直不能令妾身滿意啊!所以乘着今日細雨綿綿,妾身過來看看,逍遙派能夠對外講道的,究竟會是什麽高人呐!”似乎沒有發現這個道袍男子蘇侯的變化,坐在馬車裏的沈嫣然,聲音卻懶洋洋的讓人生不起别的心思。
“這倒是!因爲逍遙派從未讓你滿意過,所以你這些年你的這個執念,讓你的修爲沒有絲毫的寸進!”蘇侯站在那裏神色自若,絲毫沒有着急的感覺,也忽視了一旁虎視眈眈的申公喜。
甚至還看着申公喜,最後在自己道袍上擦了擦手,挺直了身子站在宮門那裏,靜靜的看着這邊的馬車,似乎宮門處隻有他自己一個人一般。
“咦!”本來對蘇侯沒有特别在意的沈嫣然,此時在她眼裏所看到的這一刻,似乎本來有些佝偻的蘇侯,居然後背挺的筆直了。看着那神态就像戰場上的将軍一般,雖然身子不高也不魁梧,卻給人一種高山仰止的感覺。
“嗯,倒是有着幾分意思,不過你還是阻止不了仙子進去!何況看看你身後這些人,如果因爲你的不智,可能會殃及池魚呢!”不知道是不是受到蘇侯的影響,申公喜慢慢跳下馬車,緩緩的往前走近,兩個人離着堪堪兩丈餘距離。
“她能不能進去貧道不敢保證,但是如果是你的話,貧道倒是可以肯定的說,你絕對進不去!”面色平淡的看着這個,人畜無害的男子,站在宮門前絲毫沒有因爲瘦小,而有不一樣的感覺。蘇侯眼皮微微收縮,自然知道申公喜的名聲。
這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針尖對麥芒,可能不過如此!
“這人難道是狼王申公喜?”看着兩個人都沒有表現強大的敵意,甚至都帶着微微的笑意,但是天生的敏銳感官,卻讓兩個人心裏的戰意,此時都在不斷的提升。蘇侯身後的陳誨,自然可以感知到這一切。
“居然還有人認識某家,倒是難得了!”聽到陳誨的話,申公喜的目光稍微的斜視了一下。不過他和蘇侯各自的氣機,在這一刻展現,同時的鎖定了對方周圍。
高手!
超脫了普通身手,和自然束縛的先天高手!陳誨自然肯定,而且已經不必懷疑,面前這個人的身手,絕對已經算是巅峰到極。看着雙方都沒有施展出三分氣機,雖然還沒有交手,陳誨卻已經感受到了壓力,想到他的承認,臉色頓時也變了。
此時即使是閉上眼睛,也能感受到對方那不斷在膨脹的氣機,蘇侯身後的這些人,自然不知道蘇侯不是要以氣機壓倒對方,而是因爲不知不覺受到申公喜的逼近,幾乎是本能的就把氣機在加強。
這些人功力強弱不一,雖然因爲有着蘇侯的阻攔,使得他們沒有受到什麽壓力,卻也朝後邊退開一點點,以防兩個人逐漸在加強的氣機,瞬間摧毀了這裏的一切。
衣炔飄飛長發飄舞,這邊鳳熙熙也發現了不妥,被蘇侯擋住了身位,這時自然也站直了身子,想走近蘇侯身邊。可是還沒有挨近尺餘外,就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氣牆,完全的阻隔了自己的腳步,忍不住駭然看着蘇侯,知道自己低估了蘇侯。
鳳熙熙不但是當代第二代弟子,也是兩個太上長老欽定的近身侍衛,一直在沈依然的身邊侍奉居多。不但是先天高手,也得到過沈依然的不少指點,一身修爲也極是不俗和高深,在逍遙派自然排的上号。
看到自己居然無法近身蘇侯,鳳熙熙心中便知道,蘇侯對面這個人,自然也遠遠不是自己可以靠近的。雖然修行還沒有達到八轉境界,但是常年跟随着沈依然,眼力自然已是極爲不俗。
此時感受到這種壓力,不由停住了身子,看了眼似乎一臉輕松的蘇侯。蘇侯似乎看出了帶着疑惑的鳳熙熙,暫時卻沒有出聲,而隻是微笑的依舊站在那裏。
“熙熙,你暫時可以退到一邊去!”正在一頭迷霧的鳳熙熙,終于在耳朵裏聽到蘇侯的話:“這人當年心狠手辣,跟随本派大敵前來,宮裏還有事情需要維護,你暫時在一旁看着!”
蘇侯的聲音淡淡的,卻帶着無上的威嚴,卻讓本身境界極高的鳳熙熙,都感覺到很親切,因爲同樣作爲逍遙派長老,鳳熙熙這個後晉很少看到蘇侯這麽淡然,尤其是面對一個敵人。幾十年的追求無上大道,蘇侯一身氣勢豈是普通人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