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古帝都。
亂來城不守,
戰後地多蕪。
寒日随潮落,
歸帆與鳥孤。
興亡多少事,
回首一長籲。
這首詩乃是靈溪先生所寫,先生信州永豐人,爲當代著名的詩人。靈溪先生字有道,晚年酷信道家,也是當代有名的長壽之人。于前唐乾甯二年中得進士,七年之後授職校書郎,曾經和當代有名的幾個大家羅隐、方幹、貫休唱和。
在被授職校書郎之後,多次随軍出塞抵禦外敵,寫下了許多的邊塞詩歌。當然,這些詩歌大多數都是反應邊塞生活,和一些激勵士氣的上乘佳作。其中征戍之情,深切動人之餘,不泛有對士卒軍旅之勞,戰争慘烈景象的描述。
後人評論不但體現的氣勢豪邁,而且風情色彩濃烈,音調铿锵有力。尤其留給世人有《靈溪集》七卷,其中最被人津津樂道的,便是那句有名的:一寸光陰一寸金!
如今靈溪先生已經去世有快兩年了,不過這首表現金陵的詩句,卻常自令人發省!
在這個帶着紅蓮的女子,身形消失不到十息的時間裏,就在這處她剛剛栖身的所在,之間兩個負劍的麻衣道士,憑空出現在這裏。而且看着像是旋風一般,雖然也衣炔飄飄,卻沒有帶起水花。
兩個人雙雙站在屋頂,看着身形飄逸的姿态,雖然不如剛剛那個白裙紅蓮女子鬼魅,卻也是快捷的令人驚歎。這兩個道士也頭戴竹笠,背負長劍負手背立屋頂,雙眼如電四處張望,一對耳朵無聲自動的捕捉着聲音尋找。
看兩個人的情形,似乎就是爲了尋找,剛剛消失的那個女子。或許是感覺到了什麽,兩個人四處張望了一會兒,顯然也是沒有絲毫的線索。此刻站在樓閣頂上,身影猶如兩隻雨中的蒼鷹,看去令人有些生畏和仰望。
“咦!果然有人來過!”忽然其中一個留着黑須的道士,似乎輕輕咦了聲,目光瞬間緊緊的看着了某處。
那裏正是剛剛被白裙紅蓮女子,腳下暗勁震碎那段屋脊瓦片的地方,此刻那碎粉一般的地方,正不斷被天上紛紛的雨水沖刷。因爲屋脊瓦片已經變成了碎粉,被雨水一澆便沖刷開來,順着四下沖散。
兩個道士面面相觑,雨水沖刷瓦粉不令人稀奇,稀奇的是那被慢慢沖刷開之後的屋脊,居然露出來兩個齊整整的腳印。看着樣子恍如兩個腳印,踩進了石塊印出來的模型一樣,齊整光滑的令人心寒。
“嘶!”兩個人顯然臉色驚駭,目光裏都露出駭然的神色來,看着那不斷被沖刷出來的瓦粉,一對腳印在眼前,卻越來越清晰,也更加令人感覺到壓力。
“鹿師兄,,,,,,!”另外一個面白無須,卻已經有發白頭發的道士,雖然眼角暗閃的精光,可以看出來是一個極好身手的内家高手,但是顯然不如黑須道士鎮定。
“高手,絕對的高手!”誰會無聊到弄兩個腳印來?作爲一個修行多年的高手,這個黑須倒是這點眼力還是有的。不由神色慎重的看着白發道士,言語神态卻都有些慎重。
“你認爲本派在金陵城,究竟有誰能有如此手段?”他們兩個是師兄弟,都是這龍虎山天師道的弟子。黑須道士名叫鹿元嬰,在這一代弟子中,雖然不算是天師張秉一的親傳弟子,卻也是張秉一的弟子之一。
因爲張天師平時除了修行,便是遊曆天下和高人交流。龍虎山的一些事物,早就由張天師的大弟子楊元晉掌管。如今龍虎山弟子衆多,對外号稱門人弟子過萬。天師自己喜歡負劍天下,真正爲他自己親授的弟子不過八人!
餘者就是屬于這輩弟子,也不過平時有暇之餘,偶爾點撥一下罷了。所以天師座下這輩的其餘許多弟子,都是天師前面八個弟子傳授監督。而這個鹿元嬰就是八個弟子中,大弟子楊元晉最早帶出來的師弟。
他雖然看起來比這個白發道士吳元邈年輕,隻不過進入先天境界多年,早就有了一些駐顔長生之術。白發道士雖然不是楊元晉所授,但是因爲平時師兄弟的交流,加上天師待人不錯,也算是弟子之一,自然一身修爲也自不俗。
不過看到這屋頂留下的痕迹,兩個人顯然都震撼了。一時間鹿元嬰倒沒有在意師弟的感覺,緊緊的看着那一對腳印,許久方緩緩的舒了一口氣,沉聲道:“祖庭傳言說有人去到,對方不但是個高手,也出手震懾過!”
“鹿師兄說的是周師兄的事吧!”白發道士雖然有些訝然,不過看着鹿元嬰雙目幽然,靜靜看着前方的逍遙宮,知道自己的修爲和他還有差距:“難道這是一人所爲?”
“大師兄曾經傳話,當時巡山的八師兄周元長,雖然沒有見到那人,卻感受到了那種壓力。後來大師兄分析,就是他都隻能堪堪做到。此時看來這情形,十有八九就是一人!”鹿元嬰忽然感覺自己後背發涼,看着前方臉色凝重。
“發現了咱們過來,故意留下印記,就是想告誡,不要跟随!雖然咱們也跟不上,可光這個記号,可真是好霸氣!”黑須的鹿元嬰輕輕吸了口氣,看着有些凝重的吳元邈,眼神裏也露出了一絲苦笑,顯然明白了什麽。
“逍遙宮忽然對外講道,門中兩大太上長老出關,這次逍遙派顯然是吸盡了眼球!那些閉關的老古董,隻怕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兩個人如今一樣坐鎮金陵,因爲感應到某種玄機,匆匆趕過來,沒有想到卻看到了這一幕。
鹿元嬰顯然心中震撼,輕輕的說道:“當初以大師兄的身手,都感覺無法達到的境界,雖然可能是大師兄謙虛,無疑也是告誡門中弟子不能輕舉妄動!”
震撼!這是絕對的震撼!也是絕對的震懾!
“師傅在世人眼裏,自然是劍仙一流。而大師兄得到天師道的傳承,雖然不能成爲天師,但是絕對是這一代身手最好的第一人,連他都忌憚的人,咱們要有自知之明。”震撼之餘,這吳元邈倒是很清醒,但是已經感覺到後背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