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修真,果真不凡!”看到馮玉婵的樣子,連毛不易都不由細心打量,居然都低低的贊歎!那種仰慕的神情,絲毫沒有隐瞞的意思。
因爲道門并不限制修真有伴侶,所以往往許多男修都有同修,想到這些人都是同道,連毛不易的眼神裏都多了幾分神采。這其中一個膚色白淨,個子高挑的女修,長眉鳳目儀态非凡,便是逍遙派掌門弟子之一的馮玉婵。
看到馮玉婵在人群中卓爾不群的樣子,不卑不亢帶着親和,不但讓人感覺仰慕,還隐隐是這群女修的主要人物。她到得門邊負責迎送弟子的引導,在擁擠的人群中絲毫沒受阻礙,讓逍遙派這些來賓随同自己一同進來。
“如此受寵,豈會是僥幸!”曾過梵心中暗暗吃驚,雖然跟随宋齊丘時久,但是真正見識到逍遙派的威力,隐隐看到那馮玉婵的姿态,雖然不知道她在逍遙派具體是什麽身份,對于逍遙派在金陵城的名聲,曾過梵不由更是期盼了起來。
而此時在大殿内,因爲李弘翼的到來,顯然打亂了逍遙派的一些規劃。即使彭師暠有着特别的身份,但是他到來逍遙宮并不意外。倒是李弘翼現在身份特殊,他到來逍遙宮,現在顯得是一個難題。
“大人受到蕭師叔的邀請前來逍遙宮,想必一定是和本派有着莫大機緣。蕭師叔雖然暫時不能相陪,但是大人是蕭師叔的故人,不妨暫時在大殿吃茶如何!”嚴玉仙自也風度翩翩,有着幾分神仙中人的感覺,話語軟糯讓人不容拒絕。
何況和顔悅色的樣子,當真給人一種親切的感覺。就是彭師暠有着性格,看着嚴玉仙的樣子,都不由得大生好感了!
“先謝過道長好意!”對于嚴玉仙的話,彭師暠似乎不明白一樣,依舊似模似樣的看着嚴玉仙,就是一旁的李弘翼臉色都未變。不過彭師暠淡淡的語氣依舊說道:“某速來鄙陋,在此隻怕污了諸位仙道法眼!”
說到這裏的時候,彭師暠渾身忽然迸現出一股強烈的氣機來。這是一種讓人渾身汗毛倒豎的感覺,隐隐散發着強勁質感的氣機。這是一種氣機的圓融,就好像本來隻是散發着威力,忽然這股威力和其融爲了一體的感覺!
不說嚴玉仙和李帆翠的臉色都驟變,就是旁邊的李弘翼,都驚訝的緊緊看着彭師暠。這種變故太過突如其來,也有些讓人感覺到在意料之外!就好比感覺到一個裝水的桶,如今天地間的那片湖泊,突然間便水湖交融,一下傾瀉進來!
如果真要說心裏的感受,卻是無法一言兩語可以表達!
聽到彭師暠這麽說,一旁的李弘翼都忍不住嘴唇微微翹起。他平生對道家沒有什麽好感。他雖然不宵道門,但是身處唐國十多年,自然對唐國的道門深有了解。
就比如這位被彭師暠貶低的嚴玉仙,李弘翼便知道嚴玉仙是一位先天境界的高手。因爲逍遙派修煉的真氣,在修真界曆來以柔逸見長,以頓悟飛升爲先機。所以練習此功的弟子,往往都是性情溫柔,或者有着無爲的居多。
就江湖上修爲的排行來說,李弘翼感覺到逍遙宮這些人的修爲,大部分都要遠勝,上清門在唐國的衣缽大洞五子。而李弘翼雖然沒有拿嚴玉仙和彭師暠做比較,但是看到彭師暠的感覺,以及渾身所散發的氣機,便知道彭師暠可以一戰。
不過這段時間的李弘翼,早已經不是當年的皇儲太子,雖然性情和當年還差不多,但是無論是心境,卻遠遠不是當年可比。所以這個時候看到彭師暠的樣子,他忽然感覺到一陣明悟。
這也倒不是他喜歡彭師暠和逍遙派作對,而是感覺到這逍遙派在宮裏的地位,雖然不能證明自己的處境,和耿仙笙有關系。但是想到那些傳聞心裏不舒服,确實好像對逍遙派有些讨厭。
嚴玉仙這個時候雖然意外,但是沒有發作。而是臉色不變的看着彭師暠,心裏忽然便冷笑了起來。原來她早就感覺到有些事情,不過彭師暠既然是蕭乘所請,嚴玉仙自然不能說什麽。
道門五家在唐國最大的宗門,如今因爲唐國的降藩,正蠢蠢欲動的發展着自己的想法。嚴玉仙早就聽師父說過,所以想到這裏的時候,她忽然忍住了自己心裏的怒火,臉上依舊保持着适當的笑意。
“貴派真人都是修道幾十年的高人,上次得見蕭道友,心裏倒是頗爲意外!”彭師暠的目光看着了嚴玉仙,似笑非笑的帶着笑意:“沒有想到小小年紀居然有如此成就,心裏還在意外。不過聽說邊大将軍在盛元寺坐化,居然是蕭道友得到了莫大機緣,當真令人感覺人生中的意外!”
“這事當代羅漢木平大師早有定論,既是蕭師叔的機緣,也是本派的機緣!”嚴玉仙隐隐對彭師暠沒有了好感,何況本來便和彭師暠沒有什麽交流。看到他自視甚高的神态,自然不想對他有什麽好言好語,不過因爲李弘翼倒是沒有表現。
道門金陵的重要人物,大家心裏都明白,這是因爲蕭乘受益的原因,才引來了這些人。這個時候看到李弘翼站在彭師暠的身邊,雖然一身布衣,卻依舊氣宇軒昂,不由都對這個廢太子另眼相看了起來。
彭師暠聽到話裏有些張揚,心中自然便不喜。嚴玉仙居然如此張狂。雖然耿仙笙在宮裏得寵,隻怕到時候唐境道門的人都會避讓,但是對于她在逍遙宮的這些弟子,彭師暠倒是真沒有看在眼裏。
“倒是令某家期待。”彭師暠緩緩的出聲,微微帶笑的看着嚴玉仙:“耿先生能夠煉雪成金,門下弟子自然令人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