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從渤海灣到黃海、東海、南海以及整個北部灣,劉繼興都想着下手,讓外海成爲自己的遊泳池。
因爲暢行于渤海灣和黃海,在這個時代裏,基本上解決了和契丹遼國的交往,派出去的人順利聯系上了聊過,也可以扼制中原周國的藩鎮。
而放眼整個東海沿線的巡視,基本上震懾了唐國和吳越國,以及名存實亡的閩地。南海本來就是嶺南的地盤,劉繼興更是可以放心大膽的抽空,大力去發展海外的貿易。
如今得到了準确的情報,邵廷埍已經掌握了整個琉球列島,可以說算是真正的海上霸主。當然劉繼興也從未擔心過,率師海上的邵廷埍,會生二心而背叛自己。雖然萬事不能絕對,但是畢竟密黨所布下的威力,已經算是初見成效。
“當然,如今朕隻待郡主一句話,隻是不知道朕如果助力中原,如今究竟是傾國之力,還是郡主符家的支持?”這些時日,雖然從邵廷埍的情報裏,得知在海上的一些變故,但是劉繼興還是側重陸路的發展。
所以聽到符滌青的話,劉繼興也沒有再拐彎抹角,直接看着符滌青。更沒有回避高彥晖,和符滌青身後的符昭赉。聽到俘虜了一艘東洋來的船,但是邵廷埍顯然不敢肯定,對方來中原的目的,劉繼興卻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這種想上馬,就有人搬凳子的好事,劉繼興簡直興奮的難以言表。畢竟北征是需要理由的,如今扶桑人已經帶來了,劉繼興自然在了解扶桑列島的情形之後,更加有把握操縱了。
因爲這事如果隻是扶桑國國事的話,嶺南的接觸就是朝廷對扶桑了解的最好時機。劉繼興知道這個時候的扶桑,比中原局勢太平逍遙,所以劉繼興有着一些小小的不爽,不過爲了自己的大計,倒是不吝幫助藤原家族一下。
雖然中原從來就沒有看得起過扶桑國,甚至中原割據分裂之後,都對扶桑這個小國不屑一顧。但是其實這個時候,正是扶桑國平安時代開始。
這在扶桑國的曆史上,可以說是最有活力的一段時間。不過中原人固有的思維,認爲扶桑人太過野蠻,沒有開化的地方,不值得太去關注而已。這種固有的高位思維,就是在中原境内的不同割據勢力,也是有着相同的想法。
如同中原地區,就看不起嶺南和大理,這些偏遠地區的政權一樣。這種害死人的看法,人人的思維,都是目前無法改變而已。可是劉繼興卻知道,自己因爲這些扶桑人的到來,讓自己可以名正言順的北進。
這個時候伍高彥晖看了那些扶桑人一眼,不由上前半步說道:“難道陛下想不顧當初和吾皇的約定?”
對于這個高彥晖,劉繼興自然還是想拉攏的,雖然不知道機會會有多少,但是也是會做樣子的。所以聽到義正詞嚴的說話,不由緩緩的偏向他:“如今不說郭主生死與否,既然郡主南來,自然便代表了貴國!”
随後便又看向了藤原織子,對着高彥晖說道:“因爲朕掌握了琉球一帶的海面,所以橫行的海盜基本上沒有了。近年中原諸國都沒有和扶桑國有過接觸!這次扶桑來人出事,朕自當代表中原出戰,試問高大人,如今貴國能夠做到嗎!”
可能想到了什麽,高彥晖看了一眼身旁的幾個扶桑人,看到他們沒有吱聲,卻對着劉繼興一片狂熱,心裏頓時咯噔一下。他自然知道,自己對扶桑甚至海上,可以說一無所知。
不過看到劉繼興輕蔑的神色,便依舊神色一震,接着說道:“這完全是兩個概念,所以還請陛下自重!郡主确實是符家出身,卻更是代表朝廷!陛下此言不知道是否爲了挑撥朝廷,和魏王一系的紛争?”
“哦!”聽到高彥晖居然這麽說,劉繼興不由帶着了幾分沉吟,靜靜的看着高彥晖,似乎想直接看透他。從高彥晖的話裏面,劉繼興自然聽出了一些意思,那就是這件事情不是那麽簡單!
一旁的内侍龔澄樞便想上前,劉繼興揮手止住,而是偏頭指示他去請陳姝過來。因爲劉繼興沒有說話,符滌青也沒有馬上回答,大殿裏再次氣氛沉悶了起來。
這些中原來的使節上殿的,不像扶桑人這麽多,此時雖然明白兩國紛争不斬來使的道理,可是也止不住這嶺南隔着天塹。饒是高彥晖有着幾分魄力,想到這裏的處境,心裏也暗暗心驚自己的冒失。
而這些扶桑人顯然不了解中原,雖然隻知道行禮,不過似乎這些人,都能夠聽懂中原官話。聽到這坐在殿上的少年天子,居然和中原來的使節僵持了,即使再膽大的人,也不由一起在殿前匍匐行禮。
“天朝皇帝陛下息怒,日出之國的臣民,還望皇帝陛下援手!”這個藤原織子似乎很會來事,因爲被劉繼興接進了宮裏來,倒也和劉繼興幾個夫人親近。所以對劉繼興有着許多的好奇,這時看到劉繼興不愉,自然忐忑的出聲分憂!
其實劉繼興沒有穿朝服,隻是系着一件輕薄的黃紗。嶺南的天氣比中原要熱不少,劉繼興平時更要随意。不過因爲有兩國使節在,他倒是難得官方了一下。
“無妨!朕答應的事情,豈會反悔?這邊隻待宮主的姐姐到達京城來,朕自會安排船隊和将士,前去扶桑助你等行事!”看向這些扶桑人,其中有幾個精壯的漢子,插着長短不一的橫刀,倒也威風凜凜,劉繼興倒也沒有爲難。
倒是一旁的高彥晖聽了,心裏卻不是味道,本來以高彥晖的謹慎和眼光,怎麽可能讓人攜兵器進宮來,但是嶺南朝廷居然沒有拒絕,所以連符昭赉都帶着兵器。不過這時場面僵持,看到周圍的禁衛,高彥晖倒是有着幾分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