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都在龍雲身邊,即使黑白雙煞出手,他都沒有反應。但是就在這個時候,他卻忽然便出手了。
因爲對這個人一點都不了解,楊無咎自然想探知他究竟的目的。
即使黑白雙煞也緊緊盯着自己,但是楊無咎的那對眼睛,似乎想從他的眼睛裏看出什麽來。可惜他平靜的來你是,一絲令人捉摸到的神色都沒有。站在那裏拿着刀,一擊不中之後,靜靜的看着楊無咎沒有再出手。
他好像對這些人的緊張,有些視若無睹,卻靜靜的沒有絲毫的表情,站在那裏看似混不在意。可是看着一切正常的令人詫異的他,卻随時可以發動攻擊。
看着他的眼神還是帶着一絲哀傷,好像一個正常的男子,突然見到陌生男子摟着自己情人的那種感覺。不過他衣炔飄飄,給人還是有着無限的遐想。
但是大家知道,越是這種風平浪靜感覺,應該就是危險的時候,等來的往往都是狂風暴雨。
他的平淡自然,和剛才的殺機,如今讓大家感覺有些膛目結舌。
難道是因爲他的淡定?
亦或是因爲這裏大家的行動?
完全的平息了這種殺機?
這其實就是一種感覺,
這不可能是正常!
因爲這裏倒了一地的屍體,小溪裏也血流成河。即使沒有再動手,可是這裏的殺氣,已經完全的彌漫開去。
人有的時候很奇怪,越是正常的狀态越感覺不正常。
他雖然平靜的就像是老友,可是越是面對這種環境,大家卻都越發的警惕了起來。
因爲大家雖然沒有穿着制服,可是鮮血已經沾染了勁衣,而且人人都兵器在手,兵器和戰馬在這個時代都是軍需禁品,何況這裏是蜀中京城。
剛剛自聚賓樓裏襲殺而來,有人更是從北門準備而至。雖然這刻大家都沒有動手,卻可以說身上都帶着一股殺氣。
就是一個普通人,都可以感受到這裏的不同,不知道他爲什麽要這樣做,在這個時候突然出手。看着這些人絲毫沒有畏懼的意思,他也沒有再出手。
這個人究竟是誰?
難道他真的是個高人!
看着他出手的手段,那絕對不是一般人!
亦或他是個劍客遊俠!
看着他的一舉一動,和剛剛的一招一式,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這絕對是江湖上的高手!
想到那刺骨的劍光,隻感覺讓人心口後背,居然有些發虛冒汗。
這些人人不是第一次配合楊無咎,雖有保護賀卡斐和周寶的意思,同時也可以和楊無咎配合。當然這種任務最重要的卻是,可以無限的鍛煉每個人的能力,用來以後可以自我獨當一面,所以看似松散,其實卻無時不抱成一團。
劉繼興的這種策略,自然培養和鍛煉了許多人。
因爲劉繼興知道,自己在嶺南根本就沒有人可以用,所以才早早的把郭鏡和羯可,這些人放出去曆練。如今蜀中的實驗,雖然不能說很成功,至少也是有着一定成績的。
說句難聽和殘忍的,劉繼興最壞的打算便是,最多這些人失敗了,然後煙消雲散罷了。
而隻要有其中一人成功,那将是一股巨大而不可忽略的力量。所以即使到如今得到了孟昶,劉繼興都沒有絲毫的得意,因爲他也明白,蜀中不是那麽容易得到的。
龍雲拿出一塊手絹擦手之後,就是一旁的孟衛巍看到,不由眉頭都微微的皺起來。他雖然感覺到異常,卻沒有出聲,反倒是心裏的警覺越來越重。
孟衛巍本能的能夠感覺到,這個男子應該比剛剛出去的那個人更恐怖。自己體會到了強大的壓力。他雖然不是江湖上的人,自然沒有少聽過,那可是這個世上高手的所在。
“咱們能進宮?”孟衛巍這時不得不開聲詢問,明明知道對方不是普通人,更不是易于之人。
龍雲的神色,在天空輝亮的光線照耀中,顯得有些平靜。可是讓這孟衛巍都有些慎重,不說這次自己被人設套,他們肯定是肩負了任務。
剛剛路過街道而來,爲了巡城司的隊伍,自己可是很謹慎的。如今看來自己太簡單了,因爲這一切,别人早就做好了設計!
“官人,你們要去哪裏!”她的聲音甜糯好聽,而且是比較标準的長安官話,讓人更爲驚訝和好奇。
自前朝被大梁開國皇帝朱溫所替代,天下便四分五裂。雖然各個藩鎮之間交流,還是秉承着當初流行的官話,可是随着幾十年發展下來,各地之間便根據自己的習慣,官話逐漸有了地域性的改變。
衡州屬于楚地,更是湘江流域,就是流行有官話,也因爲馬楚統治的時間過長,流行的官話也偏有一絲楚西蠻族的利落和幹脆,因爲馬楚的都城一直選擇在朗州附近。
而這個少婦的口音顯然不是楚地口音,而是典型标準的長安官話。這種口音已經很少有人說了,因爲會的人也比較少了,在各地雖然也能聽懂,卻很少有人再去學習了。
“小娘子不是衡州人?”曲去疾聲音有些遲疑,故意一臉疑惑,看着一臉無辜的少婦。既然猜到這個人不是普通人,曲去疾明明知道具有最大風險,索性便放開了自己。
對方顯然知道自己身份,或者知道自己一行不是普通人,曲去疾幾乎敢肯定這點。這次行動參與的人多,但是行動絕對是保密的,就是後面那一千将士,都不知道最終目的地在哪裏。
而這突然冒出來的少婦,顯然不是一個普通人,一般身手的江湖上的人,也不會給自己造成這麽大的壓力。潘崇徹也時常和曲去疾聊及江湖上的傳聞,可是此刻曲去疾卻想不起來,這個和潘崇徹有一樣高深氣機的女子,會是哪個人!
這個少婦無疑看起來很年輕,正常看去也就是二十多歲的年齡,正是一個女人一生裏最好的年華。但是這個年紀又有誰有這種身手,曲去疾感覺自己的眉頭都緊皺了起來。
心頭沒有絲毫的放松,整個人的感觀都提升到了最佳狀态,毫無疑問隻要有異動,曲去疾就會全力出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