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道理來說,此刻董智肯定要援手自己才對,但是寇笠發現董智沒有出手的意思。
心裏瞬間想到了什麽,于是他心裏一暗,忍不住便出聲到:“孫大人,巡城司的人胡作非爲,你可要脫身去儲君面前告狀,某當爲大人死而後已!”
這邊兩個人還是清醒的,沒有被現在的形勢沖昏了頭腦。
尤其聽到寇笠的吼叫之後,孫利民心裏固然喜憂參半,董智的眼神卻蓦地收縮了起來。
畢竟兩個人的立場不一樣,想法自然不會相同。
尤其一直泰然自若的董智知道,如果自己前去聯手的話,毫無疑問對付這些人沒有問題,但是無疑會暴露身份。所以在知道遭遇伏擊之後,他沒有選擇馬上出手。甚至身邊的人不斷的被全師熊屠殺,他都好像和自己無關一樣。
因爲自己出手的話,無疑就會給天下人留下口實。龍雲之所以沒有露面,便是因爲他絕對不相信,平均教沒有高手在後面襄助。
“蠢貨!”董智狠狠的在心裏罵了句,看到孫利民也看着自己,臉上卻沒有變化。
但是這個人陰冷的感覺,孫利民自然可以看出來。想到當初的接洽,如今看來太子也不過是對方的棋子。孫利民的心裏又氣又急,可是這刻卻沒有絲毫的辦法。
作爲一個文官,孫利民雖然沒有弱不禁風,但是和真正的士卒,或者是身手極好的人比起來,自然顯得有些不堪一擊。自己要想和這些人脫身而去,沒有董智這些人的幫忙,顯然是沒有什麽作用的。
遠方那騰空的焰火,似乎照亮了北城這邊的天空。不過大量的灰塵,也飄飄灑灑的從天上落下,就好像是鵝毛大雪降臨一樣。
“怎麽辦?”雖然不是無奈,但是孫利民看着董智的時候,這刻反而逐漸冷靜了下來。因爲他知道最壞的打算,就是自己這些人全部被巡城司的人留下,可是如果董智發力的話,就一定可以離開這裏。
顯然對于孫利民的表現,董智心裏有些驚訝。他此刻也明白巡城司的人有所準備,如今說别的都沒有作用。牆頭、屋頂上的那些弓箭手,顯然可不是吃素的。這些人雖然還沒有看到出手,可是殺傷力擺着在那裏。
開始一起随寇笠出來的同伴,現在不少倒在地上還生死未明呢!
不知道賀卡斐的心裏怎麽想,但是肯定他的出手的目的,此刻完全已經達到了。
越看董智的心裏越是憋氣,明明知道有弓箭手在旁伺候,封鎖了整個聚賓樓和門口的出道。如果這刻還強自突然的出手,完全無異于以卵擊石。巡城司的目的已經很明顯的達到了,自己這方卻陷入了困局。
雖然不知道這事是誰洩露了,但是明顯這次的舉動,早就有人盯梢了。如果這些人被巡城司拿下,不但讨好了平均教,不管最終的結局會如何,也讓目前明顯占據優勢的平均教,在皇帝孟昶面前一定會另眼相看。
因爲現在一旁有人看戲的話,如今都可以看出來,這聚賓樓門前的格鬥。除了全師熊一面倒的殺戮,寇笠和那個敦厚青年兩個人,顯然不是在做生死決鬥。
雖然招式炫耀華麗,可是所有的接觸都是一沾即分。看着精彩,其實大家都明白,根本就沒有必要生死了。因爲巡城司這邊明顯占優勢,常态下誰能快過勁弩和長箭?
如果不是和董智認識這麽久,孫利民幾乎會認爲這一切是故意的。如果不是自認極爲了解董智,孫利民也不會贊成太子今天的決定。包括樓裏的孟衛巍,孫利民忽然有些後悔,怎麽走的時候沒有帶上他一起。
至少這個時候,孟衛巍是一塊比較好的擋箭牌!
但是,這個時候,大家根本就無法進樓!
嗖!嗖!嗖!
幾聲尖利劃破空間的聲音傳來!
似乎末日主宰降臨了一般,同時也使得這裏的人都驚動了。
二十多個精壯的漢子,正站在對面兩邊的屋頂上,看着聚賓樓的門似乎要打開。幾乎是沒有絲毫的遲疑,幾十支長箭直接射在了門口的地上,和大門的門頁上。
“如若再有異動,一切人等格殺勿論!”
賀卡斐的聲音有些冷,因爲看到自己的阻止有效,所以在這個時候他更不着急。但是得到的情報顯示,這聚賓樓裏的人顯然不止這些。不管裏面是什麽人,如今殺雞駭猴的作用已經達到,就沒有必要再掩飾什麽!
一邊緊緊的關注着董智,一邊感受着聚賓樓這邊的反應。感受到樓裏似乎有所行動,他似乎首先反應了過來,乘着董智還沒有動作的時候,首先下令全力的一擊震懾。
這刻董智的呼吸,顯然已經不如開始那般自如。雖然寇笠和敦厚青年的決鬥,在他看來和兒戲沒有區别,但是他知道寇笠已經出了全力。知道自己的隐藏無用,今日要想脫險,就必須要帶孫利民一起走。
巡城司這些人看似普通,可是在董智的眼裏看來,他們憑借的不過是那高超的搏殺合擊之術。這種格殺極爲罕見,雖然沒有江湖人物的強大,可是合擊的威力,就是普通江湖人物都無法抵抗。
看着這一切的動靜,董智自然明白,更知道将要發生什麽,不過即使如此,卻也沒有馬上出手。暗暗平息了胸中的氣息,看了眼聚賓樓這邊之後,反而背負了雙手站在那裏,似乎在等待什麽。
因爲賀卡斐的爆喝,使得這裏的反抗和打鬥,似乎都慢了下來。尤其被全師熊追擊的這些人,看到全師熊慢了下來,他們知道不是全師熊殺不動了,而是全師熊不想殺了。
“噹!”不知道是誰心裏脆弱,首先手裏的兵器掉了。
一陣兵器落地的聲音,顯然不是拿不穩,而是有人把兵器扔了。這陣聲音此起彼伏,使得這邊在對鬥的兩個人,本能的退了幾步,各自分開都站在了兩旁。兩個人不經意保持了一定距離,雖然沒有表露什麽,卻已經各自有些忌憚。